店里頭還在繼續(xù)砸著玻璃柜的兩名舍友莫名聽到秦書桓嗚嗚咽咽的聲響,這時候也悶著頭走了出來,
“書桓,你怎么……臥槽?!?p> “當啷?!?p> 鐵棍從手里脫落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金屬聲,兩個人脖子前伸,瞳孔呈放大狀。
也許他們此刻的腦海里都是混亂的,但在這片混沌的狀態(tài)中,拷問似是從靈魂深處升起,
所以這三十個人……是從哪里來的???
“攝像師”這時候還特意給三個人來了個面部特寫,爭取把對方三人的所有特征都記錄下來,將來當做呈堂證供。
“書桓,這些……這些兄弟是你叫來幫忙的嘛?”其中一個瘦高年輕都快哭了,但還是掙扎著問出這句話。
秦書桓沒說話,整張面龐變得煞白,他就呆呆的看著對面那些人,保持緘默。
他不明白,為什么梁起能抓時間抓得這么準。
是自己的那個傻逼舍友倒戈了?可是他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秦書桓是清楚這件事的利害的,所以哪怕自己喊了兩名舍友來幫手,他也是拖到晚上臨近行動的時候才告知二人。
所以那個拿著攝像頭的煞筆舍友他難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憤恨,無力,憋屈,無數(shù)個情緒在秦書桓面龐閃過,他的手指在斑駁的地面上用力的抓著,但手里卻是實在握不起什么東西了。
“呵呵,梁起,你厲害,不過你抓到我又能怎樣呢?我家有錢有關系,你能怎么樣我?”秦書桓這時候徹底癲狂了,站起來大聲咆哮著,活像是一只被逼在角落里還想咬人反擊的兔子。
“嘿嘿,大不了你報警我再賠你錢唄,你不就是差錢嗎?我賠,就這樣,我砸一次賠一次,看誰耗得起!”
“……”
梁起沒說話,反而是皺了皺眉,摩挲著下巴仿若在沉思些什么。
而就是這么一個瞬間被捕捉到了,秦書桓瞬間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總算活過來了。
呵,他果然還是怕了!
用手掌撐起自己,秦書桓氣勢陡然拔起,“嘿嘿,這么說吧梁起,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有錢,我有關系,我就是高你一頭,哪怕上頭的人要做做樣子,我頂多賠點錢就完事,你想報復我?怎么可能?哈哈哈哈?!?p> “……”梁起還在繼續(xù)保持緘默,靜靜的欣賞著秦書桓的獨角戲。
心里有數(shù)了,他果然在擔心,在害怕,秦書桓心里頭釋然的這么想著,但他也不敢做得太過,畢竟面前這三十個人個個人高馬大的,萬一逼急了對方,把自己幾個人暴揍一頓,那豈不是虧大了。
所以秦書桓一邊嘗試著壓低梁起等人的氣勢,一邊又好言相勸道,“梁起,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樣吧,今天的事你當做沒看到,而我也如數(shù)賠償給你,咱們以后就當沒事人,你覺得呢?”
“你是傻逼嗎?”
“呃……???”秦書桓愣了愣,恰好對上梁起一副看待傻子的奚落眼神,他根本沒想到梁起竟然拒絕得如此果斷。
只見梁起不耐煩的罵了一句,“都說了幾遍了,你砸的是朝夕珠寶,朝夕珠寶,你踏馬聾了吧怕是?”
“老齊,報警去,帶他去警局,順便告訴一下校長,咱們學校的秦同學為了幫助學校知名度更上一層樓,親自帶人破壞他人財產。”
人終于反應過來了,秦書桓驚愕地抬頭看了看店面上頭的店名,上頭掛著的“容起飾品”墊紙許是膠帶脫落了,跟著在隨風飄揚,額外刺眼。
“草!梁起!你踏馬的算計我!我要你死?。。。?!”
“你等著!你等著?。。。?!”
“不關我的事啊,我沒做,你們別亂說??!”
“我只是在旁邊看著的啊,放開我,放開我??!”
三個人是被幾十個人架著走了,人證物證順帶著押送,一條龍服務梁起都給秦書桓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唉,都是校友何必要做成這樣呢?!笨粗齻€人掙扎的模樣,梁起輕嘆一句,而后立馬指了指朝夕珠寶門口的聯(lián)系電話,“對了,老呂,秦老板的電話也打一個,咱們都是老實人,總不可能看著別人店被砸了還不通知一聲吧?!?p> “你這還老實人啊?瞧你把別人陰的,都快哭了。”
呂成偉想笑,但還是憋著了,心頭為梁起這一手操作所驚嘆的同時,也默默為秦書桓插了兩柱香。
第二天早上,學校的處罰就出來了,秦書桓教唆舍友王克強,許文豐非法破壞他人財產,被罰退學處理,而他的兩名舍友也很慘,雖然并未被學校勸退,但也都被記大過處理,將來怕是工作崗位都不好掙了。
這一則消息是用學校廣播通知的,幾乎全校人都沸騰了,消息幾經(jīng)流傳,到最后甚至連食堂大媽都在茶余飯后津津樂道。
然而作為整件事的幕后推手,302宿舍的八個人這時候還在歸校的途中。
一整晚的折騰,幾個人都光榮的帶上了黑眼圈,不過精神依舊亢奮,熱熱鬧鬧的討論著昨晚的事跡。
實際上,昨晚將秦書桓帶去警局之后,相關人員通知了一下他的家人,不到二十分鐘,他的父母就開著大奔趕到了。
其父母當時見到舉報自家兒子的竟然是一群學生,當時也都沒在意,只是嘴里嚷嚷著說要見領導。
結果聽聞自家珠寶店被人砸了的秦老板這時候穿著睡衣也姍姍來遲,秦父秦母當時就懵逼了。
秦老板也是火氣上來了,壓根不管對方父母也在場,直接破口大罵。
“你踏馬的兔崽子,砸我店?你知道我損失多少錢嘛?”
秦父秦母也是眼利的人,從對方開來的豪車來看,自家兒子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了,所以也不敢托大,立馬和氣勸慰著。
結果秦老板那個暴脾氣壓根就停不下來,痛罵道,
“踏馬的,我要見領導,你們他媽有一點臭錢就敢亂來了?我知道我是誰嗎?你有我有錢?”
“踏馬的不送這兔崽子進去蹲個十天半個月,我就不姓秦了?!?p> 秦父秦母這時候皆是尷尬地陪著笑,秦書桓也是生存欲爆棚的道著歉,“秦叔叔,對不起,我會全款賠給你的?!?p> 結果秦老板大手一揮,“曹尼瑪。”
“秦叔叔。”
“曹尼瑪?!?p> “秦叔叔,都是姓秦的,一家人嘛,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p> “曹尼瑪?!?p> 秦叔叔一口一個“曹尼瑪”,直接把站在一旁的秦母罵的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