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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第五十一章 商女有義

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子楚云天 3776 2020-02-17 17:39:40

  馬車急速行駛在大道上,文鵬不時探出車窗,觀望后方。

  老先生貪杯,車馬顛簸,不覺頭暈?zāi)垦?,陣陣干嘔。家丁不得已,停在路邊,讓先生醒酒。

  文鵬攙扶先生,又上得馬車,先生不住嘆道:“老夫的美酒??!這幫天殺的。”

  文鵬仍有些不放心,催促家丁快些。

  眼看快要到達(dá)城門,卻聽得遠(yuǎn)處,傳來陣陣凌亂的馬蹄聲。

  文鵬大感不妙,此時,又不能急速入城,只得晃悠悠地過了城門。

  他靈機(jī)一動,有了主意。要家丁帶他與先生,到書院躲避。

  先生卻直搖頭,低聲道:“高先生,是我故交之后,老夫怎能連累于他?快走?!?p>  先生本想讓他下車,返回書院,以免受牽連。

  他怎會放心,執(zhí)意跟隨,待先生脫離險境,再返回不遲。

  路過街邊之時,文鵬有了主意,他扶先生下車,要家丁繞著城中轉(zhuǎn)悠,而后再去還車。

  他攙著老先生,就往書院前面的大街上走。

  此時,錦衣衛(wèi)大隊(duì)人馬,已追至城中。一隊(duì)人馬盯著前方的馬車,一隊(duì)人馬在街道張望,四處尋人。

  大街上,人群尚未散去,人來人往,尤其是天香樓周遭,更是熱鬧不凡。

  文鵬趁人不注意,拉著老先生就往天香樓里跑。

  那群妖艷的女子,見是文鵬,就要言語戲弄,卻見他拉著一老者,便不再為難。

  轉(zhuǎn)身去拿老先生尋開心,不時拉拉扯扯,老先生尚有些微醉,加之一群妖冶的女子,簇?fù)矶鴣?,面色更加紅潤起來,他低著頭,用衣袖遮面,喚道:“羞煞老夫了!徒兒,帶為師來此煙花之地,作甚?”

  文鵬急忙跑到前面,低聲道:“諸位好姐姐,我?guī)煾嫡仪賰航憬?,還望姐姐們行個方便?!?p>  這天香樓,生意紅火,人多嘴雜。里面的客人與青樓女子,打情罵俏,飲酒作樂,并未留意他師徒二人。姑娘們見鬧夠了,喚來琴兒。

  琴兒見文鵬領(lǐng)著一老者前來,笑聲不止。文鵬急忙低聲道:“琴兒姐姐,外面有官差抓我?guī)熗蕉耍€求姐姐搭救?!?p>  琴兒止住笑聲,又瞧了門口,急忙拉著文鵬,三人急匆匆上了二樓。琴兒推開一間空房,將老先生送入屋中,又招呼幾個姐妹,前來伺候。老先生衣袖遮面,一群花枝招展的香艷女子,圍了上來。

  琴兒帶著文鵬,進(jìn)入她的香房,將房門關(guān)上。

  琴兒拉著他就到床邊,還未等他開口,就聽樓下一陣喧鬧。琴兒顧不得許多,鋪開錦被,急忙為文鵬寬衣解帶,脫鞋脫襪,只著一身中衣,讓他躺在床上。

  文鵬哪里見過這陣勢,不覺面紅耳赤,羞澀至極。

  琴兒陣陣輕笑,低聲笑道:“呵呵,別怕,有姐姐在。姐姐今夜要吃嫩草咯。”

  她褪去衣衫,著青紗主腰,下著底衣,赤著玉足,躺入被中。

  文鵬見她嫵媚嬌柔,肌膚如玉,身姿綽約,不覺臉色更加紅潤,心跳加速,不敢多看,慌忙用被子蓋住雙眼。

  琴兒將他方巾拿去,捧著他的面頰,輕輕地嘬上幾口,而后將他長發(fā)披散,半遮著面,再將他摟入懷中。文鵬只覺得呼吸急促,心房跳得更快,索性閉上雙眼,不敢多想。

  過了片刻,只聽得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數(shù)十名錦衣衛(wèi),一間間房子盤查著。琴兒玉體散發(fā)的清香,令他暫時忘卻,被追捕的恐慌。

  “哐啷”一聲,琴兒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誰這么……”琴兒故意嚷道,當(dāng)見房中,闖入三、四個人高馬大,手握刀鞘的錦衣衛(wèi)時,不由得驚叫一聲,哆嗦著抱緊文鵬。

  兩人躲在床角,她一只玉臂無意地搭在文鵬身上,只讓他露出半面。

  那為首的錦衣衛(wèi),一臉煞氣,握著腰間的刀鞘,走到桌前,拿出畫卷,不時展開,打量著縮在角落里,臉上還沾有女子胭脂的文鵬。思慮片刻,又令二人穿衣相見。

  此時,老鴇聞聲而來,一面笑呵呵地走入房中,一面笑道:“我說幾位官爺啊,大駕光臨我天香樓,辛苦咯,老身找?guī)讉€可人的姑娘,陪陪幾位官爺,保證讓官爺舒服。”

  見三名官差不搭理她,她走到桌前的錦衣衛(wèi)身旁,陪笑道:“官爺啊,您老說句話啊。我們這里也不容易啊,大晚上開門迎客,這樣鬧下去,妾身生意做不下去得。官爺是看上這丫頭了?要不然,妾身讓她收拾好了,伺候大爺您?”

  那錦衣衛(wèi)坐在凳子上,見她說個沒完,頓生厭惡,惡狠狠地喝斥道:“一邊呆著去!錦衣衛(wèi)辦案,緝拿前朝余孽,識相得滾遠(yuǎn)點(diǎn)?!?p>  老鴇沉下臉,客氣地回道:“是,是,妾身怎敢阻攔官爺辦案呢?只不過我家老爺,好歹也算朝中大員,與您家大統(tǒng)領(lǐng)也算是故交,還請官爺網(wǎng)開一面?!?p>  那人越聽越反感,起身道:“放肆!潑婦!敢用紀(jì)大人來壓我?皇命在身,若是放跑了罪犯,恐怕你家老爺也吃罪不起?!?p>  老鴇見他軟硬不吃,只得拿琴兒撒氣。

  她見琴兒正慢騰騰地穿衣,指著她的頭,破口罵道:“你個小浪蹄子,平日里能說會道,撒潑打歡,跟個猴崽子似得,自從遇到這個冤孽,就不好好接客,橫挑鼻子,豎挑眼得。姑娘們都跟你一般,老娘還不得喝西北風(fēng)去??!我說今夜,你怎么有心思接客,感情是遇到……老情人了。官爺,您老將她倆都逮了去,省得在我這里蹭吃蹭喝……”

  那人聽她嘮叨個沒完,恨不得上去,狠狠抽她幾個耳光。正在此時,門外走來一個錦衣衛(wèi),低聲道:“頭兒,還是去瞧瞧旁邊那間房吧,里面一個老頭,甚是狂妄,身邊圍了一群女子,還不好好回話,非要見千戶大人不可?!?p>  那為首的錦衣衛(wèi),一臉怒氣,起身就出得房門。

  文鵬已穿好衣服,正要趕往師傅的房間,想去察看情況,被琴兒一把拉住。老鴇見幾人散去,急忙出門,跟了出去。

  琴兒低聲道:“待在房里別出去,姐姐去?!?p>  老先生的房間,圍了六名錦衣衛(wèi),只見他坐在桌前,一臉怒氣,正盯著其中一名錦衣衛(wèi)。

  幾名青樓女子,站在老先生身后,嚇得兩腿發(fā)軟,大氣不敢喘。

  那錦衣衛(wèi)一只腳蹬在凳子上,一手拿著鞭子,正要抽打老先生,身邊兩個同伴正拉著他。

  那千戶大人走入房中,撥開眾人,見是王老先生,心頭一驚,不過馬上鎮(zhèn)定下來。

  他取走屬下手中的馬鞭,施禮道:“原來是王老先生,失禮,失禮。我等也是奉旨辦案,驚到您老人家了,還望見諒。在下的這個兄弟,不識得您老人家,所謂不知者無罪,還請老先生莫與他一般見識。還不過來,給老先生陪罪!”

  “千戶大人,這老東西不識好歹。適才說他幾句,不但頂撞我等,還敢辱罵兄弟們……”

  那錦衣衛(wèi)還未說完,千戶大人一腳踹過去,將他腳下凳子踢翻。

  他猝不及防,只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哐當(dāng)”一聲,腦袋磕在桌子上。

  “住嘴!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王老先生乃是戴神醫(yī)的高徒,即便太祖爺,當(dāng)今圣主皆敬重有加。你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敢冒犯他老人家?”

  那錦衣衛(wèi)聽聞千戶大人如此說,嚇得連忙磕頭,口中不住地喊道:“老先生莫怪,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老先生海涵……”

  見王老先生怒氣已消,他又喝斥那人出去。一旁的屬下,急忙搬來凳子,讓千戶大人坐下。

  “老先生高雅,怎會來此煙花巷柳之地?”那千戶大人,輕聲笑道。

  “怎么千戶大人能來此地,老夫就來不得?”

  “不敢,不敢!先生乃神醫(yī),莫非有何靈丹妙藥,可使男兒猛如虎不成?不知可否也給在下開個方子?”

  “呵呵,千戶大人說笑了。醫(yī)者父母心,這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會生病,也需要大夫。老夫收銀子出診,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老先生說罷,察看他的氣色,又觀他舌苔,把把脈,又在他腰間摸了幾下,輕笑道:“方子就不必了,回去買些滋補(bǔ)之物,補(bǔ)補(bǔ)身體即可。老夫勸你,身子要緊,莫要貪歡?!?p>  那千戶大人起身道謝,而后帶著眾錦衣衛(wèi)離開。

  一旁的屬下,不解地問道:“柳大人,早知道去追趕南面,那輛馬車了。對了,這老頭這么厲害,為何不入朝為官,偏偏躲在姑蘇城里?”

  “你懂個啥?我等兄弟,都是刀尖上討日子,還要擠破頭,往上爬。指不定哪天,腦袋搬了家都不知道。他呢,神醫(yī)招牌在手,衣食無憂,逍遙快活,何等美事,說來本大人都羨慕不已啊。入朝為官,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換你,你干嗎?”這柳千戶低聲回道。

  琴兒見老先生平安無事,又聽聞老先生如此厲害,竟讓那些錦衣衛(wèi)也嚇跑了,不由得心生敬意。

  見姐妹們都圍了上去,要老先生把脈看病,她笑著返回房間。

  那老鴇見老先生,在她天香樓行醫(yī),不滿地說道:“老先生,這可不成,姑娘們還要接客。你在我這里作生意,算什么事情?”

  她話音剛落,那些女子們反倒不開心起來,罵著老媽媽黑心之類的話語。

  老先生感慨道,今夜老夫心情大好,免費(fèi)出診,替姑娘們瞧病。

  聞聽此言,門外又有女子,要進(jìn)來瞧病。

  老鴇連忙關(guān)上房門,堵在門口,嬉笑著,讓她們?nèi)ヅ憧?,一個個來。

  文鵬與琴兒兩人,在房間聊著,聞聽老先生能治婦科,不由得抱怨道:“我?guī)煾嫡鎵蚓鞯?,教徒弟還留著一手?!?p>  “呵呵,知足吧,哪個當(dāng)師傅的,不會留著一手?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文鵬問琴兒,為何滿是傷痕,是不是被那些人打的。

  琴兒回他不礙事,有他送的療傷藥,過些日子就會好些。

  文鵬還是不放心,問她:為何先前老媽媽說,是他一手造成的。

  琴兒架不住他執(zhí)拗,回道:是,也不是。

  她坐在桌前,娓娓道來:姐姐自幼父母早亡,被賣入青樓。見慣了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虛情假意的所謂正人君子,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卻一肚子男盜女娼。直到遇到一個郁郁不得志的落魄書生,本以為他是可托付終身之人,姐姐不僅委身于他,還送他盤纏,讓他上京趕考。怎知他也是薄情寡義之人,高中進(jìn)士,迎娶富家小姐。卻也是嫌棄姐姐身份低賤,將我拋諸腦后。我便破罐子破摔,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diǎn)朱唇萬人嘗。心如死灰,如同行尸走獸般活著。

  說到此,琴兒淚流不止。

  她一面抹著眼淚,一面接著說道:直到那一日,見那乞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心生感慨,想來他也是個癡情之人,鐘情于他娘子。生死無常,卻一個情字難說。生如螻蟻,即便死了,也入不得祖墳。姐姐不想茍活于世,卻也要養(yǎng)活幾個弟妹;也不甘心任人擺布,任人糟踐。故而,常遭客人打罵。

  聽聞此言,文鵬也不知如何安慰琴兒,卻嘆:為何好人總不好命。

  天色漸深,文鵬只得起身告辭,拜別老先生后,返回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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