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別有洞天
大廳四周的石墻上,有數(shù)個石門。
打開石門機關(guān),里面有許多密室,有臥室,有書房,還有生火做飯的地方,甚至茅房都有設(shè)置。有些密室里,放著爐子,兵器,石塊,藥材等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孩子們拿出來耍一陣子,失去興趣,又丟了回去。有些密室內(nèi),墻壁上刻著稀奇古怪的圖案。
由于長久無人居住,很多地方布滿厚厚的蜘蛛網(wǎng)和灰塵。
大伙兒把石室轉(zhuǎn)了一遍,不再有什么好奇的。秀秀,香兒兩人就提議,大伙兒把大廳打掃一下,大家在這里玩。
幾個人從外面找來樹枝做成簡易的掃帚,把里面清理得干干凈凈,大家坐下來,開始聊起來。
玩累了,大家出得山洞抓魚,烤著吃,算是午飯和晚飯一起吃了。
在這幽靜的島上,文鵬覺得度過了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沒有煩惱,小伙伴們天南地北地聊著。
牛娃說以后自己也要當(dāng)財主,再也不用看那個小胖子的臉色,再也不用整天給他家放牛。
小石頭沒什么奢求,只求娶個媳婦,安生過日子,他說他爹說了,這輩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柱子倒是語出驚人,他說發(fā)誓要考個狀元,比香兒他爹當(dāng)年還要威風(fēng),當(dāng)然能把秀秀娶回家更好。
秀秀臉一紅,大聲吵著:誰要嫁給你。然后,用余光偷偷地看著了下文鵬,雖然很多人沒注意,可是她恰似不經(jīng)意的目光卻被香兒看到。
香兒起哄道:好啊,好啊,有志氣,柱子,我們到時候都去你府上,給你們慶賀去。
小林子好像著急了,從地上突然站起來,嚷著:你們別起哄,以后秀秀是我媳婦。
柱子有點怨氣,正要和他理論一番,牛娃擋在他們中間,笑著說:“哈哈,都來搶秀秀了?!?p> “去去,你們真煩人,你們誰,我都不嫁,我娘說了以后嫁人就要找個勤快人,知道疼人得?!毙阈愎钠鹩職庹f著。
靈兒,是這些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對于他們的談話一知半解,只是跟著大家笑。
香兒突然問文鵬,大文人,柱子都知道考個狀元,你以后做什么啊?
文鵬躺在地上,看著天邊的白云,望望遠處的大海,反而沉默不語。
片刻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母親不許我做官,她說讓我安安生生得,經(jīng)營家里的營生,可那不是我喜好。
說著,文鵬覺得有些委屈,忽然又說著:總有一天,我要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林子趕忙插嘴,做生意好啊,我爹爹說了,家里的店鋪以后都是我的,有錢就是好,想買什么好吃就能買什么好吃得。
“你就一吃貨”,秀秀這么一說,引得大家都跟著笑起來。
香兒反而看著發(fā)呆的文鵬,從地上拔起一根小草,在文鵬臉上劃著-----
大家就這么有說有笑,不覺天空漸漸暗了起來?;鸺t的太陽,浮在海面,像要沉入深邃的海底。
大家戀戀不舍地準(zhǔn)備離開,收拾好石洞里的東西,把油燈熄滅。
出去后把石門關(guān)上,大家約定這是他們的秘密,誰都不能說出去。
于是,大家迎著落日的余暉,開著小船緩緩地向家中駛?cè)ァ_€了漁船,孩子們各自回家。
此時的李家村,炊煙裊裊,火光漸漸照亮漆黑的夜晚。
文鵬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開飯。母親見到遲遲歸來的魚兒,并不言語,魚兒這一年來很少回來這么晚,做母親的反倒很不習(xí)慣。有時候從窗外看著魚兒讀書的樣子,反而有些不踏實,心慌,不可名狀的感覺壓在心頭。
文鵬本已做好被母親責(zé)罵的準(zhǔn)備,站在客廳的飯桌前,低著頭,不時偷偷看著桌上的飯菜,還有蓮兒姐邊吃邊笑的樣子。
但母親并沒有說什么,反而說道:“魚兒,去洗洗手,快來吃飯,今天有你愛吃的魚?!?p> “是,母親大人?!濒~兒邊應(yīng)和母親,邊跑出去洗手,心里嘀咕著,母親今日怎不責(zé)罰自己。以前回來晚,不僅沒飯吃,還要罰站,每次都是蓮兒姐偷偷給他送飯吃。
魚兒洗過之后,坐在飯桌前,開始吃飯。今天可能玩得太累,魚兒胃口大增,母親不禁有些喜悅,還不停地往魚兒碗里夾菜。
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下午的時候先生從蘇州城回來,還特意到家中做客,和母親閑聊。
言語之間,文鵬知道,先生再教他們兩個月的時間,就要回蘇州養(yǎng)老去了,母親打算從蘇州府再請位先生回來,畢竟學(xué)堂才開一年。
后來,從蓮兒姐嘴里得知,先生是中午之前來家中的,先生和母親聊了很長時間,大部分是在談?wù)撐涅i。
老先生一直夸贊文鵬聰明好學(xué),還要母親送文鵬去蘇州書院讀書。
魚兒不解得問,為啥送自己去蘇州府求學(xué)。
蓮兒大笑起來,先生說他已經(jīng)教不了你了,怕誤了你的前程。蘇州府是江南文人名士聚集的地方,讓你去見見世面。
魚兒聽后,不知道是喜是憂,沉默不語。良久才問:蓮兒姐,你說母親會同意嗎?蓮兒姐止住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很難說啊……
香兒到家的時候,家丁正要出門尋找。
香兒的父親見到女兒回到家中,才是放心。把香兒叫到跟前,狠狠教訓(xùn)道:“你一個大小姐,不呆在閨房之中,整天到處瞎混,成何體統(tǒng)?是不是又和那幫野孩子混在一起了?還玩這么晚。”
香兒原本還站在父親跟前,老老實實地聽父親訓(xùn)斥。聽到父親這樣說自己,扭頭就走,邊走邊嘟囔著:“什么野孩子,那是我的小伙伴。我才不聽呢,不聽,我才不要整天呆在家中,我悶得都喘不過氣了。”
回到自己房中,“嘭”得一下,把門關(guān)上,從里面反鎖住。
“這孩子越大越?jīng)]禮數(shù)?!跋銉旱母赣H生氣地直搖頭。
“孩子還小,玩心大些,畢竟是女兒家,整天這樣罵,會適得其反?!蹦赣H蕭何氏在一旁規(guī)勸道。
“還不管,都是你嬌慣得。我們蕭家在煙雨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丫頭整天跟一幫野孩子混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對了,今日不是有先生教課,怎么跑出去得?”蕭天宇突然質(zhì)問起來。
蕭何氏有些慌張,不過馬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先生今日不舒服,給丫頭放一天假?!?p> “原來如此,不過以后你得看住她,不許她再出去瞎鬧?!笔捥煊钭谔珟熞紊?,端起茶杯,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