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烏龍遇刺
“殿下?”在外殿守夜的花月媚探進(jìn)個頭。她方才在外間躺下,聽見李婉兒喊了一聲什么,問她也沒回聲,情急之下連鞋也沒穿,就急匆匆進(jìn)來查看。
這一看之下,她心里咯噔一跳。
只見李婉兒斜斜躺在床上,弓著身子蜷成一團(tuán),她一條胳膊壓在身下,另一手揪著心口的衣服,雙目緊閉眉頭深深蹙著,已然昏了過去。
“太醫(yī)!來人!宣太醫(yī)!”花月媚呲溜一下竄了起來,大喊道:“都特么死了嗎!給老娘起來!起來!”
花月媚喊完了冷靜一下,決定自己去一趟太醫(yī)院。
通天宮的人這時都已經(jīng)歇下,花月媚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等人起來——萬一李婉兒是急病,這樣浪費(fèi)時間怕是得出人命。
她胡亂踩上鞋子,也不顧自己還穿著中衣,一溜煙跑去太醫(yī)院喊人。
通天宮眾人聽得花月媚叫喚,紛紛起身,卻也沒快過花月媚,只看見面前白影一閃,向太醫(y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留下他們面面相覷。
甲乙丙三個宮女壓根沒睡,她仨窩在被子里說小話,衣服都穿的比別人齊整些。
宮女甲手里還抓著把沒嗑完的瓜子,邊嗑邊眉飛色舞道:“花花終于忍不住了嘛?居然夜探皇長孫殿下閨房...嘖嘖嘖,可真是——太刺激了!”
正系領(lǐng)口紐扣的宮女乙:“......”媽的智障!
宮女丙是她們中間最儀表正常的,沒嗑瓜子也沒衣衫不整,她冷哼道:“探個屁,八成皇長孫殿下又出事了,去叫人?。 ?p> 宮女丙公報私仇,給了浮想翩翩的宮女甲一腦諢子,自個兒跑去李長秦的金龍殿通報了。
宮女甲只能和宮女乙面面相覷——畢竟她們是新來的,和其他人都不熟,比較正常、有主見的宮女丙也跑了。
“我去通知太子府?!睂m女乙到底比宮女甲正常,她一把拉住想往李婉兒房里沖的吃瓜群眾宮女甲,一起跑向皇宮門口。
由她仨牽頭,整個通天宮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醒了,一盞盞燈火點(diǎn)亮,印的整個通天宮內(nèi)亮如白晝。這動靜驚動了值夜的侍衛(wèi),侍衛(wèi)頭頭前來問詢,沒見著知情人,只聽通天宮的人說皇長孫出事了,以為有刺客,索性大手一揮,將通天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這等大動靜,整個皇宮都醒了。
處處都點(diǎn)起燈燭,只有這騷動的發(fā)源地依舊沉在黑暗里。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紫到y(tǒng),正一臉無辜的站在暈掉的李婉兒床前。
他依舊是袖里乾坤中那副樣子,在黑暗的房間里整個人都發(fā)著瑩白的光,像一盞人形燈,愈發(fā)顯得身形縹緲而不真實(shí)。
系統(tǒng)嘆了一口氣,他摸著自己的臉,低低道:“早知道會讓你這么排斥,我就不用自己的臉了?!?p> 他此刻說話沒用機(jī)械音,音色低沉動聽,微微含著些悵然和說不清的意味,就像一個真人一樣,比之前偽裝的模樣鮮活許多。
李婉兒還暈著,自然不能回應(yīng)他的話。
也許是感覺自說自話過于無趣,系統(tǒng)在這一句之后便沒再開口。
他凝視著李婉兒緊蹙的眉頭,修長的指尖騰起一簇瑩白的光球,輕輕在李婉兒額前一點(diǎn)。
李婉兒緊蹙的眉頭立刻便松開了。
她像是沉入了酣甜夢境,嘴角甚至帶上了笑容。
“也不知道是夢見了誰,能讓你笑的這么歡?!毕到y(tǒng)滿意又悵然的笑了笑,接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身形仿若一陣煙,飄飄忽忽的消散了。
在他消失后不久,花月媚就領(lǐng)著楚蒻急匆匆的進(jìn)來了。
說來也巧,晚上的太醫(yī)院本該有人輪值,防著宮里的皇族有急病??山裉燧喼档奶t(yī)吃壞了肚子,在茅廁來來回回了老久,最后干脆搬張椅子坐在茅廁便打盹。
花月媚哪能想到輪值的太醫(yī),不待在固定的地方,去茅廁打瞌睡?
她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唯獨(dú)漏了茅廁,結(jié)果連個鬼影也沒找著,好賴在急瘋之前逮住了起夜的楚蒻。
太醫(yī)院里的醫(yī)女不像正牌太醫(yī),可以早晚出入宮廷,還可以回家,她們只有每周固定的一天可以回家省親。今兒正好輪到醫(yī)女們省親的日子,整個太醫(yī)院除了輪值的太醫(yī),也就無家可歸的楚蒻還在。
花月媚認(rèn)識楚蒻,知道她是藥王谷的弟子,也知道她醫(yī)術(shù)超群、能解得了太醫(yī)都解不掉的毒,霎時眼睛一亮,拉著迷迷瞪瞪的楚蒻就跑。
待到通天宮門口,花月媚被侍衛(wèi)頭頭攔住,立刻橫眉豎目罵道:“給老娘爬!耽擱了殿下的最佳救治時間怎么辦?!”
侍衛(wèi)頭頭以為李婉兒遇刺重傷,也認(rèn)得花月媚是李長秦賜給李婉兒的人,悻悻放行。
“你看看殿下這是怎么啦?!被ㄔ旅募奔卑殉m往里推,“我就聽見她喊了一聲什么,好像是‘誰讓你用他的臉’.....”
花月媚想到畫皮妖的傳說,不由抖了抖:“我喊殿下,殿下沒應(yīng),我就進(jìn)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殿下捂著心口倒在床上蜷著,就趕緊跑過去太醫(yī)院找你了?!?p> 楚蒻見她的慫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上去給李婉兒號脈,發(fā)現(xiàn)她心跳什么都挺穩(wěn),只是之前受了驚嚇。
便說:“大事沒有,受了驚而已。按你說的情況,殿下應(yīng)該是做了噩夢,等她自然醒了,喝碗定驚的湯藥就可以?!?p> 楚蒻習(xí)慣性想取藥箱里的紙筆,給花月媚寫個方子,一摸卻摸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自己是起夜時給花月媚拖來的,別說藥箱沒帶,身上還憋著泡尿呢。
...不想起還好,一想起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楚蒻憋尿憋的辛苦,花月媚還在催問:“咋啦?快寫藥方?。俊?p> 吵吵吵,筆都沒有用啥寫!
楚蒻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眼睛余光瞟到李婉兒妝臺上的眉筆,忽而心中一動。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問花月媚:“你為了殿下什么都可以做?”
楚蒻的神態(tài)有些滲人,但花月媚還是二傻子一樣挺直了小腰桿兒,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道:“當(dāng)然!”
“這可是你說的?!背m一把給花月媚按在梳妝臺上,咬牙一字一頓道:“別動,我給你家殿下——寫!藥!方!”
南淼一
楚蒻:寫個屁的藥方,你家殿下在睡大覺!看我不給你畫個滿臉鬼畫符??! 花月媚:QAQ 暴躁藥王傳人,在線開方子【滑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