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風掛了彩,行動自然不便,見到慕淮安擔心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又聽到外面?zhèn)鱽淼年囮囻R蹄聲,這才迅速翻過墻頭離開。
蘇河帶著人快步進來,拱手行禮道,“屬下來遲,還請王爺恕罪?!?p> 慕淮安打橫抱起黃錦玉,沒有說話,邁步走了出去,上了馬車后,吩咐了一聲,“回王府?!?p> “算了,去國公府?!?p> 慕淮安看了一眼黃錦玉痛苦的神情,復又說道。
蘇河在外面應了聲是,策馬往城里走去,只是身后始終有一個人如影隨形,一直到了國公府門口,那人才緩緩消失。
黃逸夫和方悅已經被黃瑾然送出了城,門口的侍衛(wèi)也減了一半,慕淮安抱著黃錦玉下車時,國公府的侍衛(wèi)早已經被蘇河帶人挾制住。
慕淮安半刻不停的往瑞玉軒走去,又遣人去叫了黃瑾然,找了大夫,才走了出去。
黃瑾然來時,慕淮安剛好走到門口,“這幾天別讓她亂跑了?!?p> “是?!?p> 黃瑾然壓下心中的擔憂,行了一禮,送慕淮安出去之后,才跑回瑞玉軒。
刑部大牢里,蔡敏正盯著牢房里破損的那堵墻深思,難怪啊,難怪,這莫流風如此有恃無恐,原來自己刑部的牢房早就被他動了手腳。
看完之后,蔡敏才回到明室,看著下堂跪著的兩個獄卒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還未等他們說話,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慕淮安邁步走了進來,口氣冷漠的說道,“這件事還是本王來說比較合適?!?p> 蔡敏聞言,連忙跑到下堂跪下行禮,“微臣參見王爺。”
慕淮安冷哼一聲,走到臺上坐下,櫻唇微啟,“起來吧!”
“不知道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要事?”蔡敏起身,一臉正氣的問道。
慕淮安沒有回他,反而是招了招手,蘇河會意,走到門口喊了一聲,立時有兩個侍衛(wèi)將錢茹琳和錢如康抓了過來。
“蔡尚書不會斷案,本王當然要來幫幫。”
慕淮安起身,邁步走下去,深邃的目光在錢如康和錢茹琳的臉上來回打轉,就在眾人揣測他下一步的動作時,他已經利落的解決掉了兩人,鮮血順著他們二人的脖子處流了下來。
蔡敏見狀,有些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們二人,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王爺,他們二人可是——”
“可是什么?”慕淮安轉過身,手里的劍上沾滿了血,讓蔡敏聞之一顫,只顧著搖頭。
慕淮安嗤笑一聲,將手里的劍扔掉,從蘇河手里接過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待侍衛(wèi)將他們二人抬出去之后,才緩緩的開口道,“他們二人沖撞本王,實在該死,蔡尚書可不要記錯了?!闭f完,邁步走了出去。
他們走后,蔡敏頓時癱坐在了地上,這霖王的厲害他算是今天才領會到。
“大人,你沒事吧?”
一個獄卒過來扶起蔡敏到一邊坐下,問道,“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蔡敏深呼了幾口氣,才平下心頭的那股懼意,“快去給我備車?!?p> “是?!?p> 獄卒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蔡敏緩了緩之后,也邁步走了出去。
明室里的血腥氣經久不散。
回了王府之后,慕淮安著人備了水,沐浴之后,這才回到書案前坐下,“讓你派去的人可有看到什么?”
“派去的人發(fā)現(xiàn)蔡敏去了潤王府?!碧K河如實回道。
慕淮安看了他一眼,嘴角漸漸彎起一個弧度,沒想到潤王那個殘廢也參與進來了,只是他到底是敵是友,還真是不好說。
他這位兄長,自先帝駕崩后,出門游玩不幸摔下山,摔斷了雙腿,這些年一直閉府不出,被慕振千封了個閑散王爺之后,更是遠離朝堂,現(xiàn)如今看來,之前的種種不過是假象罷了。
只是慕振千的這三位成年皇子里,他到底是押誰呢?
“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盯緊潤王府?”
“不用,你只要派人盯緊蔡敏就好,他會是個關鍵人物?!蹦交窗不瘟嘶尾弊?,擺擺手,示意蘇河出去。
門被輕聲關上,房間里變得平靜。
慕淮安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書案旁邊的墻上,那里原本掛了一張良妃的畫像,現(xiàn)如今又在旁邊掛了一張旁人的畫像。
梨花簇簇,白衣翩翩,刀光劍影里盡是柔情。
翌日清晨,慕淮安換了一身朝袍,帶上金冠,邁步走了出去。
朝堂之上,慕振千見到慕淮安來早朝,不免有些吃驚,笑道,“今日皇弟怎么來了?”
“皇兄的意思,是臣弟不能來早朝嗎?”
慕淮安分毫不讓,黑眸徑直看向慕振千,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被拉下去就地問斬了,但他是慕淮安,他就有這個資本。
慕振千臉色變了變,復又勉強笑道,“皇弟來,朕自然是高興,不知道皇弟可有什么事?”
“臣弟今日來是想問皇兄一件事?!?p> “哦?什么事?”
“若是有人故意尋釁臣弟,皇兄以為該如何?”慕淮安不卑不亢的站在那,目光所及之處,眾大臣都紛紛低頭,生怕這個邪王口中的人是自己。
慕振千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大臣們的懼意,暗自自嘲了一番,開口問道,“不知道此人是誰,居然如此大膽?!?p> “錢尚書?!蹦交窗厕D身,看了一眼錢志仁,點道。
錢志仁的心頓時跳了出來,忙出列,剛想跪下認罪求情,慕淮安繼續(xù)說道,“錢尚書身為戶部尚書,你說,若是有人故意尋釁本王,該當如何啊!”
此話一出,現(xiàn)場早有幾個玲瓏剔透的大臣心知肚明。
黃瑾然站在那低著頭忍不住偷笑起來,這慕淮安沒做成自己的妹夫真是太遺憾了,否則,自己此刻在永安城,就該仰著頭走路了。
朝堂上頓時變得安靜起來,都在等著錢志仁的回答。
慕振千看著堂下的錢志仁,忍不住嘲諷的笑了笑,任誰也能看出慕淮安這是在挖坑給他。
“怎么,錢尚書,本王的話這么難理解嗎?”
慕淮安步步緊逼,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