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瑾然點了點頭,將自己外袍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抱起她走了出去。
慕淮安沒有辦法,只得讓若水準備馬車,正巧趙沐澤的馬車過來,黃瑾然想也沒想,帶著黃錦玉上了趙沐澤的馬車。
馬車緩緩離開王府,黃錦玉咬了咬唇角,繼續(xù)說道,“今天的事你誰也不要說,一會,從后門進去?!?p> 回了國公府,趙沐澤原還想多待一會,奈何黃錦玉囑咐,只能送下她,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瑞玉軒里,綠昭正等在那里,見到黃瑾然抱著黃錦玉進來時,有些震驚的走過去,“小姐怎么了?”
“你快去燒壺熱水,綠籬你進來?!秉S瑾然看也沒有看她,喊了綠籬,邁步進了房間。
綠昭的嘴角扯了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下,不樂意的跑到廚房燒水。
黃錦玉有綠昭和綠籬兩個貼身丫鬟,綠昭性子張揚,活潑,綠籬性子沉穩(wěn),踏實。
在西陲時,總是綠昭陪著黃錦玉出去玩,綠籬在家磨藥。
現(xiàn)如今,果然用到了。
“綠籬,在我藥箱里有百結丹,還有止血傷藥,你都拿過來,一會拔了刀直接摁住我的傷口,敷上藥包扎起來就好了。”
黃錦玉撐著身子囑咐道,額間不斷的冒出細密的汗,幸好這一刀力道不大,沒有傷到要害。
綠籬早已經(jīng)嚇得怔愣,還是黃瑾然喊了她一聲,她才慌忙的跑到一邊,拿過藥箱,開始翻找。
等各種東西找全后,黃錦玉吃了百結丹,讓黃瑾然出去,綠籬開始拔刀。
黃錦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覺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像是大火燒過一樣。
“小姐,你醒了,這是我煮的藥,你先喝點吧!”
黃錦玉醒了之后,就見到綠籬正坐在床前,一臉擔憂。
“先喝點水?!?p> “是。”
喝了水之后,嗓子才舒服了許多,拿過藥,閉上眼一口喝掉,這才緩緩地趴下,“我睡了多久?!?p> “奴婢是昨晚給小姐拔的刀。”綠籬細心的拿過手布擰緊水,擦了擦黃錦玉額間的汗。
黃錦玉了然的點了點頭,幸好,“我餓了,去給我拿點東西吃吧!”
“是?!?p> 綠籬應了一聲之后,邁步離開。
王府門前,慕淮安穿戴整齊,坐上馬車朝皇宮走去,若水跟在后面,有些不解,王爺一般十日朝有九日不去,今日怎么還特意穿戴整齊的去上朝,真是費解。
馬車剛走了片刻,車廂里又傳出了慕淮安的聲音,“回府?!?p> 車夫愣了片刻,調(diào)轉馬車,回王府。
若水更是摸不著頭腦,王爺?shù)男乃颊娌皇撬@種人能揣摩出來的。
大殿上,慕振千高坐在龍椅之上,面有倦色的揉了揉自己的頭,淡淡的開口說道,“諸位大臣,可有要事?”
“臣有本啟奏!”
“臣有本啟奏!”
戶部尚書錢志仁和御史大夫黃瑾然同時出列,拱手做禮說道。
“哦?兩位愛卿真是巧,挨個說吧!”慕振千攏了攏袖口,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錢志仁。
錢志仁心領神會,“臣今日要狀告云清郡主傷我女兒,毀我女兒容貌。”
“哦?這是怎么回事?”慕振千裝作一臉驚訝,問道。
“昨日呈王廟會,老臣女兒前去賞花,不知道怎么碰見了郡主,郡主非讓小兒行三叩拜大禮,小兒說了一句不合規(guī)矩,就被郡主用鞭子抽了好多下,若不是思婕縣主阻攔,恐怕臣今日就要受喪子之痛了,還請皇上為老臣做主?。 卞X志仁說的聲淚泣下,最后徑直跪在了地上,伏在地上的模樣,甚是可憐。
“一派胡言,錢尚書可要摸著良心說話,昨日明明是令公子錢如康拿飛刀打傷家妹,家妹至今還躺在床上,還請皇上明辨。”
黃瑾然一撩袖袍,從袖中拿出一柄飛刀,徐昌海下來,將已經(jīng)包好了的飛刀呈給慕振千。
那枚飛刀之上,刻著錢如康三個字,饒是誰,也不能否認這柄飛刀的主人。
“皇上,老臣之子平日里就愛搗鼓一些飛刀,流劍之類的,全永安城人盡皆知,就算老臣兒子再蠢,也不會干出這樣的蠢事??!”錢志仁繼續(xù)解釋道。
“蠢人自然是會做蠢事,據(jù)我所知,錢尚書的兒子前不久才因為一點小事打死了一個小商販吧!”
秦宣站出來,面色剛硬的說道。
“秦將軍無憑無據(jù)可不要胡說!”錢志仁看了一眼秦宣,起身甩了甩袍子,沒好氣的說道。
“是不是胡說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反倒是臣妹好好外出游玩,反倒被打傷,還請皇上為臣做主?!秉S瑾然不和他扯別的,直截了當?shù)膶栴}丟給了皇上。
慕振千面上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干咳了一聲,頓了頓,抬眸看向汪蘇,“汪國舅,剛才錢尚書說思婕縣主也在場,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國舅可知道?”
汪蘇被突然點名,走出列恭敬的說道,“回皇上,思婕回家的確和臣說過這事,的確是云清郡主打傷了錢尚書的女兒。”
“一派胡言,臣妹——”
“好了好了,這里是大殿,又不是公堂,黃大夫冷靜。”黃瑾然還想說些什么,便被慕振千打斷,只得俯身做禮,不出聲。
“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刑部主理,蔡敏,這件事關系著皇家臉面,無論如何也要給朕調(diào)查清楚。”
慕振千繼續(xù)說道,黑眸里閃過的不耐讓底下大臣都忍不住噤聲,猜測皇上走這一步棋的用意。
刑部尚書蔡敏出列,答了聲是后,遲疑了片刻,問道,“皇上,臣審理案件需要帶人回刑部,這郡主和錢尚書的女兒——”
“你拿主意便是,退朝?!蹦秸袂罅四竺夹模袂橥纯?,隨口說了一句,便由徐昌海攙扶著走了出去。
黃瑾然見狀,暗自罵了一句,等了片刻之后,跑到皇上養(yǎng)居殿,想要再跟皇上求求情,玉兒還受著傷,怎么能去刑部大牢。
剛走到門口,徐昌海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淡漠的說道,“黃大夫,皇上頭痛,回了養(yǎng)居殿就歇著了,還請黃大夫擇日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