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霖王,黃逸夫的眉頭更是緊鎖著沒有一刻放松,深吸了一口氣,黑眸緊盯著門外,這霖王也太會挑日子了。
“老爺,你若不想見,我去打發(fā)他?!?p> 方悅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也忍不住為他心疼,可她一個深閨婦人,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過人的本事。
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
“讓他進來吧,他也難得來一次國公府?!?p> 黃逸夫擺擺手,示意李福下去傳話,又側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黃錦玉,“你先回去吧?!?p> 黃錦玉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還是不添亂的好。
慕淮安走過來時,黃錦玉正坐在書房西邊的長廊上,冥思苦想著讓馬丞相乖乖滾蛋的辦法,不經意間抬眸,便看見了一身黑衣的慕淮安,帶著若水若藍,乘著陽光走來,他那雙宛若黑曜石的眸子像是閃著光。
他在書房前頓了頓,望著黃錦玉笑了笑,隨后便邁步走了進去。
有一瞬間,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殺伐果斷的慕王爺居然對自己笑了,不含一絲雜質的笑。
不知道為何,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在離書房不遠的地方停下,靜靜屏息,聽著里面的談話。
很快,慕淮安走了出去,和李福說了一聲之后,朝黃錦玉走來。
黃錦玉原本想要在他出來時快速躲開,奈何她的腳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樣,只得對走過來的慕淮安俯身一禮,“王爺?!?p> 慕淮安點了點頭,扯過她的手腕,往一邊的拐角走了走,待停下之后,才緩緩撤了手。
“想必你已經聽到了我今日來的目的?!?p> 黃錦玉聞言,默然的點了點頭,他說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他說他已經上奏皇上,取消他們之間的婚事。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是要開心的。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王爺不等我去找你,就去回了皇上,想必王爺已經佳人在側了吧!”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就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上午還對言洛不經意的動作臉紅,下午便對著慕淮安說出了這種酸溜溜的話。
母親說若是同時喜歡上好幾個男人,就是壞女人。
她當真是一個壞女人。
慕淮安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忍不住輕笑起來,光影下,她的唇角微揚,鳳眸里像是有一顆會說話的星星。
他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復又起身將她耳邊的發(fā)攏到耳后,輕聲說道,“若是你愿意,霖王妃的位置一直為你留著?!闭f完,甩了甩袖袍,繞過廊道,邁步離開。
直到他走了許久,黃錦玉才回過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怎么敢?
這如今是在國公府。
“小姐?!?p> 路過奉茶的丫鬟見到黃錦玉后,紛紛福了一禮,端著茶盤往書房走去。
黃錦玉這才掐了自己一下,又給自己把了把脈,脈象雖然劇烈,可也屬正常,為何自己見了他就會方寸大亂。
她晃了晃腦袋,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后才朝書房走去,現如今,慕淮安回了皇上,那自己就不用再糾結猶豫了,現下最要緊的事,就是黃瑾然的事。
回到王府后,若水望著周身散發(fā)著溫柔的慕淮安,滿肚子盡是疑惑,可礙于主子的威嚴,也只能閉口不言。
進了書房,慕淮安才吩咐若水上茶,說了一遍之后不見回應,疑惑的抬頭,若水正擰緊了眉頭在想事情。
他輕笑一聲,拿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水頓時回過神來,望著慕淮安的一臉驚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p> “去拿茶來。”
“是,是是?!?p> 若水點了點頭,起身出門,不一會便端了一碗茶過來,輕輕地放在慕淮安面前。
慕淮安這才靠在椅子上,開口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想問?”
“王爺,奴才有些搞不懂,當初你費盡心思想要娶云清郡主,怎么今日還主動去找皇上說要取消婚事,當時皇上的臉色可難看了?!?p> “今日打了他的算盤,他確實是該氣一陣子了,今日馬槐要娶黎瑤的事已經在永安城傳的沸沸揚揚,想必此時最頭疼的除了黎叔遠,便只有黃國公了,若是此時我去賣他一個人情,日后他也會顧念此事,不插手本王的事情,本王何樂而不為呢!”
慕淮安抬手摸了摸唇角,只是今天還有一個重大發(fā)現不足為外人道,沒想到黃錦玉那小丫頭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王爺真是心思縝密?!?p> 若水聞言,也忍不住點點頭,心里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
慕淮安瞥了他一眼,漠聲說道,“不要以為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抵消你犯的過錯,若是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和顏書談論我的事,你就回云州田莊子去?!?p> “是是是,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p> 若水跪下,一臉誠懇的求饒道,心里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這么多年,每逢顏小姐逼問,他都會吐露王爺的一事半時,王爺對此原是知道的,卻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何今年發(fā)了脾氣。
“行了,我讓你找的人可是找了?”
“找到了,而且奴才還遵從您的吩咐,將一品閣買了下來,有了這個秘密武器,定然沒有問題。”
若水一臉得意的拍了拍手,緊接著一個窈窕嫵媚的女人走了進來,媚眼如絲,身形窈窕,隨意一站,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屬下參見王爺?!?p> 撲面而來的脂粉味,讓慕淮安忍不住皺了皺眉,干咳一聲后,漠然的揮了揮手。
若水見狀,頓時讓她下去,自己趕忙打開窗戶透透氣,原本他是想給慕淮安一個驚喜,現下可算知道了,只不過是給自己驚嚇罷了。
“若是下次你再自作主張,你便去院子里做灑掃?!蹦交窗矊嵲谑鞘懿涣诉@個味道,不等若水回應,邁步離開。
留下若水一人在那哭喪著臉,不斷地往書房外扇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