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45節(jié)

　　農(nóng)村的孩子對于廁所的概念有些模糊，尤其是男孩子，可謂是天大地大。隨處是我拉，避開人即刻排泄。陶寬也是如此，在學(xué)校里還肯定會去廁所解決，到了野外就很難說了。陶寬看著秦老師出來了教室，那種急切去排泄的感覺很壞，感覺有些疼了催促著陶寬，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大門口走去，說走還是有些不太合適，說跑更合適。出了校門口還得過路才能進廁所，陶寬并沒有進到廁所里去，而是拐過廁所門口，躲過別人的視線就解決了。都說人有三急，這種事情也一樣，陶寬急切得排出了，身體暢快了很多，心里也開心很多。陶寬回過身來，沒有看到人也就輕松很多，轉(zhuǎn)身朝著大門口走去。陶寬早上就拐過這大門，去過秦老師家里，陶寬這個時候也回過頭來看看那個側(cè)門，走進學(xué)校大門。也許陶寬跑得太快，也許是其他同學(xué)比較悠閑，陶寬走回教室的路上倒是比較擁擠，再怎么擁擠陶寬是高年級的學(xué)生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力都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暢快了的陶寬走到操場，便停了下來，陶寬雖然性格外向。但也喜歡站在走廊上看著同學(xué)們奔跑，就這樣站著，想著自己早上帶來的菜罐子，被同學(xué)們笑話，陶寬不為所動。但到了學(xué)校大門口，陶寬便避開同學(xué)的視線，拐到側(cè)門進去。陶寬這樣做既不是陶寬家里人交代他這樣做，也不是秦老師要他這樣做的，而是陶寬自己所想的，陶寬雖然性格開朗外向，但真到事上了，還是能用心去做的，也能管住自己的嘴。都說：什么是年輕，能憋的住尿，什么是成熟，就是能憋的住事，陶寬既能憋的住尿，又能憋的住事，和陶磊是有些關(guān)系，甚至還可以從陶寬爺爺那里找到理由。陶寬看著他們在玩，自己在瞎想，時間也就這樣溜過了，沒有一會，陶寬聽著預(yù)備鈴就進到自己的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這次不再去注意值日老師的敲鐘了，而是一心一意去讀著課文。第二節(jié)課，卻不是秦老師的課了，而是數(shù)學(xué)課，黃老師比起秦老師來，黃老師更平易近人，至少陶寬是這樣認(rèn)為的。沒有了秦老師的課，也就沒有了剛才的顧慮，仔細聽著黃老師講課，沒有過太久就給下課了，過完了這二節(jié)課，整個上午的課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陶寬即使在第二節(jié)課的課間十分鐘時間里，都沒有看到秦老師找自己，也就把這個事給忘了。陶寬更回到家里的時候，和以前差不多，只有陶寬媽在家里做飯，陶寬爺爺沒有在家，陶寬媽也沒有問起秦老師的情況，就當(dāng)這個事結(jié)束了，陶寬也不心疼那個菜罐子，對于陶寬而言，那個菜罐子并沒有有太多的感情，似乎給了秦老師是一個比較好的歸宿。陶寬爺爺回家的時候，陶寬剛吃飽，也只是和陶寬爺爺打了個招呼，依舊抓緊去了學(xué)校。陶寬在接下來的日子依舊跟著秦老師，時而幫著秦老師炒試卷，但安排陶寬去拿試卷的事也就沒有了，陶寬后來自己也感覺：秦老師那次讓自己去柳青學(xué)校拿試卷，幾乎就是絕無僅有的事了，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可以劃為小概率事件了。日子也就這樣不咸不淡得過著，轉(zhuǎn)眼到了秋天，脫去暑熱，迎來了秋爽，由于白天的日子越來越短，陶寬回家吃飯又要趕到學(xué)校里來就有些緊張了，加上要上晚自習(xí)，陶寬幾乎就是在路上奔忙，雖然有些累，但卻給陶寬有了個鍛煉身體的機會，而且這樣的機會很好，陶寬身體有了長足進步，這是讓陶寬媽和陶寬爺爺所沒有想到的。大概過了國慶節(jié)，就開始為著摘茶子做準(zhǔn)備了，陶寬爹的事也就在這個時候變得很忙。那個沒有蛇皮袋的年代里，摘茶子最需要的就是籮筐，而籮筐也不是一年二年就用完的，大多都是需要篾匠師傅去補。陶寬爹這個時候更是顯示出自己手藝的時候，陶寬爹做的籮筐可以用來盛水，雖然有些夸張，但比起其他的篾匠師傅來說，陶寬爹的手藝是讓人放心的。陶寬爹的忙，預(yù)示著季節(jié)的變更，不管是銀井灣還是周圍的村莊，真要是請到陶寬爹去做篾匠，就顯得有些榮耀了。陶寬爹也不管是誰家家境如何，只要誰先定好的日子，陶寬爹都不太會改變，只是在定日子的時候，陶寬爹也就會問起主人家里請他去做篾匠手藝，是為了做新的篾匠活件，還是修修補補的事，如果是修修補補的事，陶寬爹都建議這樣的主人家，把要修補的活件送到自己家里去，這樣就可以錯開大家的都緊要的日子，盡量把大家的事都給安排好，這也是陶寬爹能做這么多戶頭的原因之一。家里的散活多了，陶寬爹也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回家，從主人家里吃了飯，回到家里吸一口煙，就開始了做散活。其實，做散活比起請?zhí)諏挼プ约杭依镆菜闶呛軇澦愕氖拢菏紫?，主人家不必去付陶寬爹一整天的工資，雖然那個時候篾匠工資不高，但整個銀井灣所有的人收入都不高，那也只是分田單干的前夕，銀井灣的人都習(xí)慣了從生產(chǎn)隊里討生活，每天早上出工，晚上統(tǒng)一收工，回到家里便做些家里的私事，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生活即將會被打破，但真正到了要打破這樣生活的時候倒有些留戀了。陶寬爹每天都回家來，這也給陶寬有了和自己爹親熱的時機，陶寬也在適當(dāng)時候幫著自己的爹接來散活，和把做好的散活給別人送回去?？粗諏挼苊Γ諏挔敔斠灿兄奶?，對著陶寬媽說：能給陶寬爹補補身子最好。陶寬爺爺?shù)脑捊o陶寬媽也是一個壓力，自己的男人難道自己不心疼嗎，只不過是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誰來幫著自己男人一把，陶寬媽心里也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