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黃奇對于吳奶奶的身份有些好奇,但后來在查證八王爺事情的時候,無意間探聽到了吳奶奶的一些信息,就是如吳奶奶當(dāng)初說的那樣,伺候人的。
但伺候人也有個高低之分,而吳奶奶正是伺候高地位的人的。
黃奇沒有沒打聽到關(guān)于八王爺想要朱砂掌的事情,但找出了當(dāng)年將吳奶奶綁起來準備沉入河底的那幾個人。
甚至托楊三親自跑一趟帶幾人回來拷問,但幾人在半途都咬舌自盡了,根據(jù)楊三知道的消息,黃奇分析出吳奶奶當(dāng)初牽扯到了一些爭斗之中,而且參與當(dāng)初那場爭斗的人就有八王爺。
黃奇對什么內(nèi)斗不感興趣,但若牽扯道自己身上,和自己身邊的人身上,那就不得不管了。
最近也發(fā)現(xiàn)吳奶奶說自己有些心煩,黃奇也沒有多問,但還是記在了心里,準備待會問一問擅長打探消息的狗子,看看吳奶奶最近與什么人接觸過,若是知道了是什么事情,若是能解決,肯定會去解決的。
···
黃奇回到書房沒等多久,楊三就找上了門,黃奇也如約將郎中內(nèi)功的第二層交給了他,并交代了一些行功細節(jié)與禁忌,比如酒后,飯后,燥雜環(huán)境都不可行功,又像一些對身體骨骼的要求。
楊三武功不差,這些很容易就聽懂了,黃奇見楊三都弄明白了,也就再沒有多說。
而楊三學(xué)會之后,感謝了一番,就立即離開了,說這段時間沒有大事情不會出來,要安心的為這次蒼狼部落南下劫掠事件做準備。
對此,黃奇自然支持,有一個大刀客幫忙,以后追查八王爺?shù)氖虑橐卜奖阋稽c,大刀客不僅僅是武力,而且還是名望。
一個大刀客在黃沙鎮(zhèn)的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只要振臂一揮,說要做什么事情,就有百十名刀客跟隨,身邊如果有楊三這位亦師亦友的大刀客,以后就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愁人手不夠而無法執(zhí)行。
若是他自己去做,雖然黃父是大刀客,但他不是,他要做事也只能召集柱子和狗子,和一些關(guān)系比較好的人,想要入大刀客一樣一呼百應(yīng),還差的很遠,畢竟只要是刀客,都是不服人的主。
時間很快的流逝著,黃奇在后院練了一會武,又看了一會書,互相印證一番,又一次到了晚上。
“嘔···嘔···嘔···”
三聲猶如快死的老人的呻吟聲響起,這是黃沙鎮(zhèn)特有的夜梟叫聲,黃奇知道這是狗子來了,也就歐嗯的回應(yīng)了一聲,接著聽到墻上一陣輕微的響動,一道身影趁著夜色落到了院子里,快步的走到了書房,敲了幾聲,鉆進了書房。
黃奇看一副全副武裝的狗子,而且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熱茶送到了狗子面前,詫異問道:“你這是剛回來?”
面前的狗子摘下了將整個頭都包裹嚴實的帽子,狗子也不嫌燙的喝了好幾口,暖和也一些,這才說道:“那可不,蒼狼草原上真是凍死人了,我差點被堵在半路回不來,這次好不容易收了些賣相好的馬,沒想到好看的馬這么不抗凍,全給凍死了,這次要虧了好幾萬兩銀子。”
黃奇看著面前一臉遺憾的狗子,搖頭一陣失笑。
這幾年柱子成年之后,經(jīng)常外出,就將狗子留在了鏢局,所以狗子也經(jīng)常跟在黃奇身邊,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也是同一年成年的。
自從抵抗過一次蒼狼人之后,幾人抓了蒼狼人百十匹馬,經(jīng)過鏢局的路子拉到齊國去販賣,賺了一些銀子后,狗子在其中嘗到了甜頭。
最后在黃奇這看了各種馬的價格后,發(fā)現(xiàn)齊國人喜歡的馬并不是馬的體質(zhì),首先看的是賣相,長得好看的馬,比如白馬,花的,棗紅的,只要是五顏六色的,越奇怪價格越高,像黃沙鎮(zhèn)的刀客專用馬因為毛色駁雜,賣相很差的馬根本沒人要。
狗子知道這個結(jié)論之后,就動了心思,用那次賣馬的本錢進了齊國的特產(chǎn),販到了蒼狼,賺了幾次錢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經(jīng)常兩地跑,生意越做越大。
其實這也是黃沙鎮(zhèn)刀客的一條常規(guī)之路,平時種田放羊,有時間就去販賣牛羊。
不過一般人只是簡單的販賣,不想狗子這樣,專業(yè)馬販子。
這也是狗子武功不差,比一般的刀客要厲害,才敢這么干,畢竟刀客也分高低,而狗子就是武功高的那些。
黃奇也因此讓狗子打探一些事情,就連吳奶奶的事情,就是狗子打聽出來的。
而這次狗子去了蒼狼,回來就來見他,這也是兩人的約定,狗子打聽消息,而黃奇指點他武功原理。
黃奇聽狗子說馬給凍死了,心中一陣思索,按理說馬不容易被凍死,但若太冷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就問道:“蒼狼草原很冷嗎?”
“那可不,大雪都覆蓋了三尺,而且還不見融化的趨勢,看這架勢,還要下好多天,幸好我跑的快,不然那封住了草原,我今天就要在蒼狼過年了?!惫纷右荒樃锌恼f道。
黃奇聽到這個消息,神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也知道北邊是糟了災(zāi)。
黃沙鎮(zhèn)都知道,只要北邊遭災(zāi),那劫掠的人數(shù)就越多,甚至嚴重者整個蒼狼王國都會出動,一來是消耗人口,第二個就是通過劫掠齊國彌補自己的損失。
但不管是哪一種,黃沙鎮(zhèn)都是必經(jīng)之地,即使這些人知道黃沙鎮(zhèn)不好惹,但也有一些急了眼的人,見到什么搶什么,而這些沖突一個不好,就能波及整個黃沙鎮(zhèn),其中兇險難測,誰也不敢大意。
就問狗子:“那蒼狼是不是已經(jīng)準備南下了?!?p> “不錯?!?p> 狗子點了點了頭,接著說道:“我這次來要說的就是這事,我們要早做準備才行,蒼狼部落沒有不受災(zāi)的,凍死了無數(shù)的牲口,有些小部落已經(jīng)找不到了,沒有吃的,這幫蒼狼牲口們就開始互相攻伐,就為了搶一些還沒凍死的牛羊,整個蒼狼都亂了。”
黃奇深吸了一口氣,也想到了這是什么一種災(zāi)難,這個是時代人們生存不易,對大災(zāi)大難沒有多少抵抗力,蒼狼的雪災(zāi),齊國的旱澇災(zāi)害,都很難抵抗。
但只要遇到災(zāi)害,接著就是混亂,但這兩國的應(yīng)對方法不一樣,齊國遇到災(zāi)年,忙著改朝換代,但蒼狼遇到災(zāi)害之后,就會從外面尋找出路。
相比于這兩個地方受災(zāi)的環(huán)境來說,黃沙鎮(zhèn)可以說是一方凈土。
但不管哪一方,都會波及黃沙鎮(zhèn),心中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那蒼狼王庭怎么決定的?!?p> “呵呵?!?p> 狗子冷笑了一聲,說道:“蒼狼王庭,他們還能怎么辦,就是將王庭的所有牛羊都分發(fā)下去,也養(yǎng)不活整個蒼狼王國,還能怎么辦,搶唄?!?p> “我返回的時候已經(jīng)聽到了消息,王庭正在召集部落青壯,甚至先頭部隊已經(jīng)從王庭出發(fā)了,到時候一路所過,只要是沒有糧食的部落,肯定會跟隨南下,我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到這了,我們還要早做準備才行。”
黃奇點了點了頭,雖然有些擔(dān)憂,但并不懼怕,黃沙鎮(zhèn)存在千年,都是這幅樣子,蒼狼王庭不知換了多少家族,南邊的王朝不知換了多少個名稱,黃沙鎮(zhèn)還是黃沙鎮(zhèn),從來都沒有變過。
對這些早就有了應(yīng)對策略,即使無法抵抗,先將老弱婦孺藏起來,而青壯刀客就與敵人周旋,等到敵人撤走,或者是實在待不下去,黃沙鎮(zhèn)之人又從暗處冒出來,很快就會恢復(fù)。
而且黃沙鎮(zhèn)也不是泥捏的,雖然人少,但每個人都會刀客技能,或者是放羊的,或者是種地的,只要騎上馬,提著刀,就變成了刀客,好像成了一種天生的技能,早已融入到了黃沙鎮(zhèn)的生活之中。
但若事情兇險,死傷的刀客也不會少,經(jīng)歷一次,黃沙鎮(zhèn)要恢復(fù)需要幾十年的時間,甚至更長。
就是十幾年前齊國內(nèi)亂,波及到了黃沙鎮(zhèn),當(dāng)時的損失也就這幾年才恢復(fù)過來。
沒想到剛恢復(fù)過來,又一次遇到了這種危機。
黃奇想到這些,心情不禁有些煩悶,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就遇到這等波及黃沙鎮(zhèn)的大事。
這件事若是出現(xiàn),只要是黃沙鎮(zhèn)的人,都逃不了。
黃沙鎮(zhèn)之人在兩邊的眼里都是災(zāi)星,晦氣根源,走到哪都不受歡迎,只有留在黃沙鎮(zhèn),才能讓自己有尊嚴,才能昂首挺胸的抬頭做人,這件事只能去面對,而無法逃避。
即使能逃避,黃奇也不準備逃避。
正在思索之際,身邊的狗子忽然說道:“整個蒼狼南下已成定局,很可能是全員出動,要不我們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黃奇抬頭看了一眼狗子,見他雙眼發(fā)亮的看著自己。
狗子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蒼狼南下,王庭肯定空虛,肯定有不少好東西,要不我們將他們的王庭給劫了?!?p> “怎么劫?”黃奇看了狗子一眼問道。
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蒼狼喜歡在齊國劫掠,但內(nèi)部進常空虛,從沒有過齊國軍隊進入蒼狼偷襲后方的先例,若是他們抄了蒼狼的老巢,收獲肯定不菲。
而狗子說道:“你我,再加上柱子,我們?nèi)酥北忌n狼王庭,他們在前面搶,我們在他們后面搶,只要我們能趕在他們劫掠結(jié)束之后提前返回黃沙鎮(zhèn),肯定能成?!?p> 黃奇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好是好,但若蒼狼扎木爾汗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是我們做的,我們可就危險了?!?p> 黃奇并不懷疑三人能否成功,以他們我目前的手段,已經(jīng)有了成年刀客得水準了,有黃奇醫(yī)術(shù)原理的知道,三人的武功都不差,體力遠超一般人。
只要操作的好,沒有人能圍住他們,但黃奇還是有些過不去心里的那個坎,還是有些擔(dān)心蒼狼的反撲,若是知道自家老巢被人抄了,任誰也不會放過抄他們老巢的人。
見黃奇猶豫,柱子就睜大眼睛略帶蠱惑的說道:“你去不去,若是你不去我就和柱子哥去了,柱子哥不去我一個人去,我聽說扎木爾汗有兩個妹妹,長得都很好看,都是蒼狼明珠,他大的那個妹妹前年與齊國合了親,小的妹妹還在王庭。
你若去了,搶到之后可以讓給你,吳奶奶不是喊著要給你尋一門親事嗎?只要我們?nèi)チ送跬?,你未來的媳婦就有了。”
“噗。”
正準備潤潤嗓子的黃奇一口茶噴了出來,聽狗子的這個想法讓他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