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沐晨光,東方一絲金黃劃過天際,雪山那側(cè)皆白光閃耀。雪松樹梢積雪觸及淺淺暖意,化作點點水珠至尖端滑落。
影子再次以深藍(lán)布條遮住雙眸,他抬手動作牽扯膝蓋,靠在他腿上淺眠的青青悠悠轉(zhuǎn)醒。
青青用掌心蓋住杏眼,輕輕揉搓了一番,隨即伸展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氣。
“師父,旭日高升了,你為何不叫醒我?”
青青困意尚未完全消散,聲音也軟糯了許多,她說著邊轉(zhuǎn)身,定定看著影子。見影子眸子已用布條遮住,只好暗自嘆了口氣。
“無妨,天未亮?xí)r常羲已在四周搜索了一番,此地并無雪蟾,你休息好我們再上路?!?p> 青青環(huán)顧四周,眺望著查看常羲是否在近處,未瞧見他的身影,青青便湊近影子,小聲說到,“師父,我突然覺著,那個夢境會不會與天書有關(guān)?”
“此話怎講?”
“那日我在亮先生家,伸手方觸及天書,神思便似被它帶到了九龍山?!鼻嗲圊局碱^,回憶起當(dāng)時的感覺,“那時我也覺得身體好似輕飄飄的,和在夢境里的感覺極其相似。”
“若真是如此,想必我們離線索也近了?!庇白舆f給青青一些吃食,柔聲說到,“先吃點東西,待常羲回來,我們立即出發(fā)。”
青青點了點頭,雙手捧著吃食慢慢啃咬著,空氣安靜下來。四周除了她的咀嚼聲便再無其他聲音,此時安靜情形,使得她腦海中不停涌出一些奇怪畫面。
先是有一身穿苗族衣物的男性身影在她腦海中不停閃回,那張溝壑縱橫,看上去時而兇狠,時而又顯得慈眉善目。忽地又一身影翩然而至,是一衣衫襤褸的妙齡女子。
“青青?!?p> “青青?!?p> 青青心間一陣疼痛,深深吸了口氣,鬢邊溢出絲絲冷汗。
“怎么了?身體可有異樣?”
影子瞧不見,青青沉重喘息在他耳中變得尤為刺耳,他伸手搭在青青額前,觸及幾縷浸濕碎發(fā)。
“師父,我沒事,許是身體一時還忘不了掉下冰湖的感覺,莫名一陣心慌,讓你擔(dān)心了?!?p> 影子放下手,嘴唇輕輕抿起,身體不自覺偏向另一側(cè),說到,“嗯,常羲回來了,走吧?!?p> 萬物冰封,生命止息。
常羲尋遍了周遭,也不見任何活物蹤跡,更別說是雪蟾了。雪蟾當(dāng)真只是傳說嗎?
青青見常羲眉眼低垂,多少有些泄氣模樣,她向常羲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便出拳錘在他肩上。常羲頓時皺眉瞪著青青。
“怎么?雪蟾沒找著,三魂七魄也丟外頭了?”
常羲冷哼一聲,說到,“要你多嘴!”
“不想我多嘴,你就收起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九龍山多大,你才尋了幾個地方,若每到一處你都如此,太影響士氣了。師父你說是不是?”
影子倒也沒附和青青所言,只是走上前去,拍拍常羲肩膀,說到,“打起精神,該往下一處了。
風(fēng)如冰刃,朝陽漸弱。
越往前行,地勢越發(fā)陡峭,似是高山突然陷落一般,一高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影子敏銳嗅覺再次發(fā)揮了作用,他叫停前面二人,說到,“小心些,此地最易設(shè)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