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返校
第二天,轉(zhuǎn)院的手續(xù)、傳送的申請終于全部辦完了,按照商量好的,沈興洲使用傳送術(shù),將外公以及病床、一名護工、父親、母親、舅舅家一家三口全部傳送到了帝都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傳送站,隨著光芒一閃,才幾秒不到,一行人便出現(xiàn)在了千里之外的遠方。
就算是舅舅一家,都對傳送術(shù)感到一陣陣的驚異,回想起來,楊浩還曾因為沈興洲沒有開車回來而笑話他,現(xiàn)在也是頗覺得尷尬。
和上輩子不同,上輩子的沈興洲只注重于法術(shù)的研究,只注重于成績的取得和永生計劃目標的實現(xiàn),從不在意什么虛無的炫耀之類的東西,至于周圍人的褒貶,他也更是不在意。導(dǎo)致很長時間以來,舅舅家都一直瞧不起他,看不上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帶來了阻力。
永遠不要小看你的親戚,更不要小看人心險惡的程度。如果他們厭惡你、瞧不起你,而你還沒有足以應(yīng)對的辦法,那么他們會在各種小事上給你使的絆子牽扯你的精力,是你絕對難以想象的。
上輩子忙于自己的“大格局”的沈興洲,就因為這些小事吃了很多的虧。甚至沈興洲第一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因為資金短缺而告吹,也與此不無關(guān)聯(lián)。
而今,沈興洲對這些看的就比上一世清楚許多,對舅家,便多了許多刻意。比如刻意給他們看到自己與一號的關(guān)系,刻意讓他們看到自己所掌握的能力如傳送術(shù),逐漸樹立一種高大的形象。自然而然的,他會讓舅家對沈家變得友好起來,哪怕這只是表面的,便已經(jīng)足夠了。哪怕只是表面的態(tài)度,便可以讓沈興洲的路要更順遂一些,讓舅家不至于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牽絆他的精力。在過去,那個眼高于頂?shù)纳蚺d洲,是壓根不屑為之的,但現(xiàn)在,他卻看明白了許多。
而且,他可不是只給舅家表演的。
這射出的一箭,尚還有另一只雕還未落下。
手術(shù)很快就完成了,忙碌過后,沈興洲單獨出來透透氣。很“巧合”的,就在外面遇見了燕省一號李東來。
“李叔,您也來啦?”沈興洲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偽,李東來也沒多想,他自然不會想到沈興洲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興洲啊,你的事,我最近也了解了。你很有能力,而且很重感情。一直留在原來那個環(huán)境里太委屈你了。等你畢業(yè),要不要來我身邊?對于像你這樣有才能的年輕人,我一直都是非常贊賞的,只要你愿意,我能夠給你提供最好的條件和環(huán)境,供你進行專業(yè)方面的研究?!?p> 如果是上輩子,沈興洲對這樣的招攬,百分百是要拒絕的,尤其是沈興洲的導(dǎo)師陳巖杰曾說過:“學(xué)界就是學(xué)界,搞學(xué)術(shù)的人就該純粹的搞學(xué)術(shù),別去搞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p> 可事實是,如果不去尋求政治力量的支持,只靠學(xué)界自身,是很難維持下去的。
就像上輩子,沈興洲一直刻意在保持一種超然的狀態(tài),他不接收任何一國政府的招攬,他和他的研究小組就這么獨立于各國之外,保持著其特有的獨立性,自主研發(fā),只為了保持研究的純粹性,不需要受到政治和資本的干擾。但他想這樣,卻不代表別人可以任由他這樣做。在短短時間里,各國政府頻頻對他設(shè)下絆子,設(shè)下阻撓,最終讓他的計劃破產(chǎn),人員流失,一切辛苦付諸東流。
這一回,沈興洲不愿再重蹈覆轍。
“好啊李叔,能和李叔一起做事,是我的榮幸?!焙芡纯斓模蚺d洲就這樣答應(yīng)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放心,只要你愿意來,我保證能給你最好的環(huán)境,能讓你徹底放開拳腳,大展身手,讓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實現(xiàn)抱負,那便是我李某最大的心愿了?!币姷缴蚺d洲答應(yīng),李東來也是異常的開心。
此番,李東來對沈興洲外公救治的事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既看到了沈興洲的能力,沈興洲和其導(dǎo)師開發(fā)的很多法術(shù)甚至是被列入到國家重點法術(shù)的行列,同時,他更看到沈興洲重感情和人品這一面,在對外公救治的過程中,沈興洲盡心盡力。李東來甚至認為,沈興洲開發(fā)“生物法術(shù)療法”就是為了他的外公。而且,李東來還看到,沈興洲所處的環(huán)境的惡劣,他的原生家庭面臨著各種阻撓,其中尤其以舅家為甚。這更讓他對這樣的人才產(chǎn)生了一種同情和看到可利用之處。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向沈興洲伸出了橄欖枝。
而這,恰恰是沈興洲想要看到的。
有了政治力量和資本的支持,沈興洲這一次的起步將更加的容易,未來做大也更有把握。
“對了,還有一件事。”李東來似乎是對沈興洲很看重的樣子,又多說了幾句話:“你聽說過‘先國防御軍’這個組織沒有?”
“先國防御軍?那不是一個愛國組織嗎?聽說這個組織是早些年,由國防法術(shù)大學(xué)的學(xué)生建立起來的,這些年來,經(jīng)過發(fā)展,其成員遍布大江南北,甚至我聽說咱們夏國的高層里都有著他們的身影?這些年來,他們也屢屢都有動作,甚至在去年,這個組織更是募集到超過百億的資金用于資助國防建設(shè),就連國防部都給他們頒發(fā)了榮譽愛國組織的稱號呢?!?p> 沈興洲心中有何想法,自然還不能完全透露,是以,他只能這樣去說。
“那只是他們的表象。”李東來的語氣慎之又慎,“總之,他們一直在招攬有才干的青年一代,你接下來也很有可能是他們盯上的目標。但無論如何,你在考慮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周全?!?p> 沈興洲點頭,“我會的,多謝李叔?!?p> 我一定會的。
這次回來,正好要好好調(diào)查下這個先國防御軍。
……
……
把一切都安頓好之后,沈興洲順利的返回了學(xué)校。遠遠的,還沒等到實驗室門口呢,他就聽見里面的人聲——
“其實啊,我真想說,咱們這么費心費力的,搞這種事情有啥用,根本也沒人領(lǐng)咱們的情,網(wǎng)上天天都有人聲討咱們,說咱們把法術(shù)的核心力量給控制住了,不讓他們普通人知道,說他們過的不好都賴咱們。要我說啊,與其說研究什么平民化的法術(shù),還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提升下這個民智?!眲傔M實驗室,沈興洲就聽見張超凡這么大聲的說著。
“喲,超凡哥這是怎么了?又開始演講啦?”沈興洲笑著上前打趣。
一旁的蕭雅倩也笑道:“可不嘛,你們的超凡哥啊,又跟網(wǎng)上那些人較上勁了,要我說啊,也不怪那些網(wǎng)民說他,就是太閑了?!?p> “興洲,你這么快就返校啦?”李澤陽從一旁走過來,“你外公的事情安頓好了嗎?這邊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早回來的,畢竟我們幾個都在,也沒什么事需要擔心。”
“我外公的事情基本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生物療法展開的十分成功。不過老人嘛,怕后續(xù)有什么事情,我就讓外公在醫(yī)院里多留幾天,觀察一下?;疽矝]什么太大問題了。所以我這就過來了,師兄師姐們?nèi)剂粜A耍乙膊缓靡馑荚俚R太久啊。”
“你看看人家沈興洲,一回來就知道要忙正事,我的張、超、凡、同、學(xué)!你能不能別一天天的看論壇了,趕緊的干活!”蕭雅倩一轉(zhuǎn)身,看見張超凡還在摸魚,忍不住氣到拎起張超凡的耳朵。
“你倒是看看!”張超凡也氣不過了,他指著此刻的投影屏幕,“你看看這些網(wǎng)絡(luò)暴民,天天抨擊這個抨擊那個的,你說咱們費心費力的這是圖的什么?一點也不被人理解!”
順著張超凡的手指,沈興洲看到屏幕上,那些論壇里的留言——
“憑什么就只有那些法師能使用法術(shù)?憑什么我們平民不能使用法術(shù)?!”
“我看啊,根本就是上層階級不想讓我們實現(xiàn)階級跨越,不肯把法術(shù)分享出來!”
“就是!還弄虛作假的,搞什么天賦測試,我看,那些通過測試的,八成都是什么領(lǐng)導(dǎo)的孩子吧?像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就沒那個命了?!?p> 經(jīng)歷過上一輩子,沈興洲對這些言論早已了解。
“算了,別計較那個了,他們說他們的,咱們做咱們的,時間總會證明一切的。”沈興洲這樣寬慰道?!澳惆?,就別天天跟這個置氣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咱們的研究吧!”
上輩子,張超凡和蕭雅倩這兩人一直都在沈興洲的研究小組里,比起他人,也是最為盡心盡力的,但這兩人都因為意外事故而去世了,雖說是意外事故,雖說是沒有證據(jù),但沈興洲一直都在懷疑先國防御軍。
而這次,沈興洲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度發(fā)生。
就在這樣心里暗暗發(fā)誓的時候,導(dǎo)師陳巖杰進來了。
“興洲,你先過來下?!?p> 跟著導(dǎo)師到了他辦公室,陳巖杰開門見山就問道:“興洲,我聽說你答應(yīng)了李東來的招攬?”
“是的,老師?!鄙蚺d洲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就將事情說了出來。
陳巖杰道:“我一直說,學(xué)界要保持純粹性,你是我最寄予期望的學(xué)生,我希望的是你能一直保持學(xué)術(shù)的純粹性?!?p> “老師,您放心,我所做的一切,最終所為的都是學(xué)術(shù),而絕非其他?!?p> 許久,陳巖杰點頭,“我相信你的人品。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可能認為他是趨炎附勢之輩,但對你,我保持相信。對了,今年的全國的法術(shù)大會,我準備帶你、張超凡和蕭雅倩一同前往,你提前做下準備吧?!?p> “法術(shù)大會?”聽到這個詞,沈興洲心中陡然一驚。
今年正好是2310年,而在他的記憶里,就在2310年的7月21日,在靜江舉辦的全國法術(shù)大會,將會爆發(fā)一起重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