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琵琶行
黃三松開了拽著高瀚揚衣領(lǐng)的左手,轉(zhuǎn)過頭對著樊杰嬉笑道:“看著他,別讓他死了,他的事兒得讓他父親來算?!?p> “是,王爺?!狈芄Ь吹馈?p> 黃三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沈殊桓,此時的沈殊桓那還有剛剛那副偏偏公子的模樣,此時他心如死灰卻也心懷僥幸,幸好剛剛制止住了身旁的護(hù)衛(wèi),更沒有出言頂撞這位平樂王,否則這下場不堪設(shè)想。
他偷偷的望了一眼木若呆雞的高瀚揚,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別的先不說,就那一句屠你滿門,算是親手將高家推向了地獄深淵。
黃三緩步來到晚凝雪的身邊,眉眼含笑扶著晚凝雪的玉臂,將這位今天的主角攙了起來。
“晚姑娘,你剛剛答應(yīng)本王的事情,可還作數(shù)?!?p> 黃三是何等身份,在座所有人的心里是清楚地,晚凝雪不敢遲疑,急忙垂頭施禮,道:“定然作數(shù)?!?p> “如此便好?!?p> 說罷轉(zhuǎn)頭又走到了周瑾閑的身邊,帶著滿眼的欣賞,溫和道:“你還好吧?”
“承蒙王爺關(guān)心,草民無礙?!?p> 黃三一笑,道:“不必如此,周公子剛剛的仗義執(zhí)言,本王都記在心里,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定然去貴府登門道謝?!?p> “草民不敢?!敝荑e壓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黃三一揮衣袖,對著滿堂的學(xué)子輕聲道:“大家都起來吧,本王雖身為金陵城主,但也是咱們金陵學(xué)子的一員,與大家身份無異,不必如此拘泥?!?p> “謝王爺!”
眾人這才緩緩起身,在場的唯有沈殊桓和高瀚揚跪在地上。
“沈公子,今日大方得很嘛,一出手就是八千兩銀子,也不知你家父年奉如何,竟能經(jīng)得起你如此揮霍?!?p> 此時的沈殊桓心中一陣懊悔,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聽高瀚揚的建議,這金陵城是什么地方,雖然之前這里受自己父親管轄,可是如今黃三才是金陵的一城之主,這金陵無異是人家的后花園,更可笑的是,今天自己竟然在人家的后花園里撒潑打滾還讓人抓個正著。
“至于高瀚揚嘛,樊杰你先把他送到金陵知縣那里,將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高公子的言行系數(shù)轉(zhuǎn)達(dá)給竹知縣,全憑他做主吧。”
此話一出,二樓的兩位姑娘紛紛搖頭,看來這高瀚揚和高家的命運從此要隕落了,竹自清是什么人,整座金陵城的人心里還是清楚的,向來一絲不茍不畏強權(quán),這事情要是交給竹自清處理,那這位竹知縣定然是悉數(shù)上報。如此看來,黃三是決意要抹殺高家了。
處理完高瀚揚的事情后,黃三被眾人讓到了春江樓一樓的正中央,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目光時不時的向著黃三的方向投來。
隨著剛剛的鬧劇外面的夜色逐漸的深了下來,此時從樓外走進(jìn)了三兩老者,打頭的老人鬢角微霜,須眉交白,頗有一副仙人道骨的模樣,這幾人率先來到黃三面前鞠躬施禮,齊聲道:“草民參見平樂王爺?!?p> 黃三一見不敢大意,急忙回禮,從這幾個人的模樣和氣質(zhì)上來看,定然是金陵城中的文學(xué)大家,金陵城之所以由此名望,這幾個人功不可沒。
當(dāng)年太祖游歷金陵之時,曾經(jīng)提筆寫下“天下才子,金陵盡出。”這八字的豪語。所以金陵城才被天下學(xué)子成為讀書人的圣地。
“范淮。”二樓的少女臉上一驚,雙目散發(fā)著無比崇拜的光澤。
范淮,一個天下讀書人都應(yīng)該知道的名字,此人三歲賦詩,五歲注文,文學(xué)著作遍布天下學(xué)府,歷經(jīng)三十載所寫的《論學(xué)》被讀書人奉為圣經(jīng),曾經(jīng)太祖在金陵與范淮談詩論作整整一夜,一夜后太祖圣上曾親口說出“晉國有你,實乃榮幸?!?p> 沒想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文學(xué)大家今日竟然能出現(xiàn)在春江樓,甚至還能與黃三談笑風(fēng)生。
“老朽不愛熱鬧,所以晚來,還望王爺恕罪?!?p> “老人家言重了,我本來想著湊湊熱鬧,誰知這中途出了意外,不得已才亮了身份。”黃三環(huán)顧著周圍不好意思道:“這才擾了大家的雅興?!?p> 此時的黃三還并不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被天下讀書人奉為圣人的范淮,他只覺得自從大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都斂起了性子,不再像剛剛那般熱鬧,這倒是讓他有點渾身不自在。
“老朽拜讀了一番王爺所寫的水調(diào)歌頭,沒想到王爺如此年輕竟然能寫下這樣的詩賦,短短一片詩文,將天地情理,思念寄托揮灑的淋漓極致,是在讓我等拜服,這才未經(jīng)王爺許可,邀約王爺參加此次風(fēng)評。”
范淮這話說的黃三一陣汗顏,打著哈哈,說道:“您言重了,我這點墨水和您比起來,不足為奇?!?p> “王爺不必如此過謙,文章好就是好,同樣的一張宣紙,一根狼毫,您能寫出別人寫不出的詩句,這就是您的才華?!?p> 黃三實在是不想和這位老人就探討這首無意中背誦出來的水調(diào)歌頭,便開始轉(zhuǎn)移話題道:“我這是頭一次參加風(fēng)評,這其中規(guī)矩還不清楚,到時還請您多多指點?!?p> 范淮扶著胡須,眼中不乏贊賞之色,眼前這位年輕的王爺不光才華橫溢,更難得的是虛懷如谷,并不以此為傲,實屬難得,而且據(jù)聞這位王爺采礦制鹽以極低的價格販賣給平民百姓,解決了金陵城中多年鹽荒,以此看來這位王爺確實不像是外人傳言的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之徒。
隨著二人的聊天,樓外傳來一聲鐘聲,眾人回頭,整理著身上衣物,左右的姑娘也紛紛退去,此時春江樓所有的才子都齊聚在一樓大廳,矚目著黃三這一桌。
范淮微笑提醒道:“風(fēng)評出題之事,要開始了。”話音剛落,剛剛和范淮一起進(jìn)門的幾位老者手持宣紙來到了黃三這一桌,眾才子見狀急忙紛紛向后一步,背對著黃三一桌。
黃三見狀有些不解,疑問道:“這是?”
范淮笑道:“我們五人各寫一題目,附上詩文,決優(yōu)者作為下屆風(fēng)評題目,這樣一顯公平,二來可以為眾學(xué)子作為典范?!?p> 黃三恍然大悟,心道,就是選優(yōu)秀作文唄,誰寫得好,所寫的題目就是下屆的風(fēng)評題目,黃三雖然明白了怎么出題,可是他胸中并無半點墨水,被人嘖嘖稱奇的文章乃是前世背來的,自小所被的唐詩宋詞繁雜眾多,一時間竟不知該選那首詩了。
他看著四位老者已經(jīng)舉手抬筆,那范淮不知不覺已經(jīng)寫了半頁,就在為難之間,他突然看見了晚凝雪正期盼的望著自己。
心道,對不起了白老師。
“夢澤江畔見人行,水波縹緲夜無聲。下船緩行春江現(xiàn),滿堂喝彩惹人驚。欲罷稱舟歸還去,醉意當(dāng)頭且難行。
心灰意冷難自別,忽聞樓中琵琶聲。覓聲欲問彈著誰,行人提語晚凝雪。駐足瞻望邀相見,一道錦簾如山巒。雙目似月嘴含春,懷抱琵琶猶遮面。玉指輕波兩三聲,未聞曲調(diào)亦有情。聲聲難掩夜夜思,恰似游子尤未歸。含眉動情聲聲遲,唱盡心中悲秋事。輕彈慢唱復(fù)離別,懷中思人難自棄。琴音嘈嘈如細(xì)雨,朱唇微動沉心神,別有憂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曲終收弦信步來,恍如池中青蓮現(xiàn)。游船行客屏息言,唯見湖中碧波藍(lán)。
收聲放弦瀲妝容,春江樓中夜生輝。持笑駐足他人妒,萬般少年爭纏頭。千金白銀盡散去,只為姑娘雙腮紅。
他人只見貌如仙,未聞曲中難自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從帝京辭別去,久居平樂金陵城。舉頭四望亦無親,今聞琵琶心且明。今謝姑娘琵琶語,為君更坐琵琶行。堂下喝彩聲重重,唯我平樂長衫濕。”
黃三揉了揉手腕,看著洋洋散散改編而來的琵琶行,心中是萬般愧疚,正在猶豫要不要換一首詩詞時,范淮眼疾手快一把將黃三所寫的琵琶行奪了過去,不光如此還聲情并茂的念了出來。
寫者無意聽者有心,當(dāng)范淮念出“今謝姑娘琵琶語,為君更坐琵琶行。”時,眾人的尖叫聲達(dá)到了高潮。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在春江樓的門前站著一位神情颯爽的女子,那女子雙眸輕輕的搭在黃三的后背上,心中一陣生疼,這篇琵琶行聽起來像是黃三送給晚凝雪的,可仔細(xì)一品,這篇詩賦中有多少詩句是他寫給自己的,雖然黃三嘴上說終于離開了京都,可是不管京都城中有多少兇險,那里畢竟生活著他的親人。
黃三一個猛地回頭正和依著門框的女子四目相對,黃三先是一驚,然后彎起了嘴角,心中一陣感動。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片鋪天蓋地的驚呼聲,在場的所有的男人將目光停在了晚凝雪的身上。
黃三轉(zhuǎn)過頭,當(dāng)場楞在原地,此時的晚凝雪已經(jīng)換上了青藍(lán)色的旗袍,手中拿著一把繡著山水圖的宮扇掩著嘴角,無意增添了不少風(fēng)韻。
晚凝雪身上旗袍似乎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春江樓中無論男女老少,只要看上一眼便不再舍得離開,生怕轉(zhuǎn)眼間晚凝雪便騰云駕霧回到天上一般。
“好美?!痹诙桥与p暇泛紅,一看就是激動過度造成的,一名女子看見晚凝雪都如此,更何況在場的男人。
“這個叫旗袍,是黃三設(shè)計的?!绷硪幻咏榻B道,這旗袍端莊嫵媚之姿,她早已見識過了,而且在她閨房的枕頭上,還擺放著黃三送給她那件繡著紅牡丹的離別之禮。
只是因為這旗袍裸露的部位實在太多,尤其是腿部開叉的地方,實在太過暴露,饒是闖蕩江湖多年的她,也只是在四下無人的深夜,身著旗袍在銅鏡前自我欣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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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的琵琶行是臨時改變唐朝詩人白居易所寫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家就當(dāng)做一樂就好,切勿認(rèn)真,我?guī)捉飵變勺约哼€是清楚地。
如果覺得我改變的實在是有辱先人文章,直接跳躍即可。實在不行可以在評論里罵我?guī)拙洹?p> 都是改編的,切勿當(dāng)真,切勿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