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夫人只需將這兩個字傳達給宰相大人就好了?!柄Q行回道。
“這是何意?”
“宰相大人自會明白貧僧的話的,夫人只需傳達就好?!彪m然鶴行一派正經(jīng)地在回答宰相夫人的疑慮,卻在時不時地瞄一下一旁的孟鴻澤。
“我會將話傳給老爺?shù)?。不過福兒他”
夫人看了看一旁的孟鴻澤,又看向鶴行。
“貧僧還要與小公子說幾句話,還請夫人先行回避?!?p> 未等夫人回答,就叫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亭子外的剛剛的小僧帶宰相夫人先去住處。又對宰相夫人承諾與孟鴻澤說完話之后,會叫小僧送他回去的。
宰相夫人剛跟著小僧離開了竹林。竹林外沒有任何動靜,竹林內(nèi)卻驟然發(fā)生了變化。
竹林內(nèi)一切化為虛無,晝夜以已化為玉石的亭子為界,一半白日,一半黑夜。黑夜中星星點點,還能見遠處一輪明月。白日中的地界碧草叢生,百花盛開,姹紫嫣紅,高大的樹叢郁郁蔥蔥。聞得到花香,芳草氣,聽得到鳥語。一派萬物復蘇之景。是春日之象??赏饨绗F(xiàn)在是冬日。遠看的話,似乎看見了四季。只見春色之后有一片凝滯之氣,似乎透著熱氣。再遠處是荒木飄零,最后一片白茫茫遠接天邊。
晝夜分明的亭中,孟鴻澤消失不見。一個一襲紫紋白袍,紫玉冠半束發(fā),兩眼眼角處各有一紅痣的青年端坐在玉石椅上。左邊半個身子置于黑夜中,左眼中似乎盛著星辰。右邊半個身子置于白日,右眼中盛著花海。自足下紫氣漫開,渲染了晝夜。
而鶴行正正好坐在白日一邊,容貌未變,只是一身僧袍也化成了綠衣,光著的腦袋長出了長長的頭發(fā),插著碧玉簪。一手握著碧玉笛。
鶴行起身向青年施禮,“四季之首-衍春拜見紫薇大帝?!?p> “嗯”
紫薇大帝隨手一揮,半界白日也斗轉為黑夜。
衍春坐了下來,回道:“帝尊,半月前司命星君讓小仙童傳話說是你的那一魄在凡間降生了,所以先是為寫了命簿,但是在五歲之后的他沒有辦法在命簿上寫上,一下筆就消失。所以和司命星君商議之后,我先下凡助帝尊渡完這塵世?!?p> “不過,帝尊這萬年你去哪兒了?
當初原本是打算將洪荒時仙魔大戰(zhàn)后所浸染的魔氣聚于一魄放入凡世間輪回數(shù)萬年,將其洗凈。可是在帝尊沉睡之后,司命星君將這一魄送入凡間時,沒想到卻丟失了。
我本想召集四季仙君和日月星三位辰君為帝尊護法強行將帝尊的一魄召回,司命星君制止了我,說是雖未算出帝尊一魄落入凡世外的何處,但是能感應到那一魄所攜帶的魔氣已經(jīng)化去了一半。
所以就沒有強行召回那一魄,就讓司命星君持續(xù)關注著,一旦發(fā)生危險,就將其帶回。
沒想到半月前發(fā)生變化,竟然感應到帝尊降生在凡間。身上的魔氣在降生之際已經(jīng)徹底化作塵氣,就是那時候的紅光。知道宰相夫人要尋道士時,我變了個道士進府言明這異象乃是吉象。
后來就是五歲之后的事兒了,司命星君無法為帝尊書寫凡世名簿,我就一直留在凡間略施小法化作鶴行大師等待帝尊歸來的時機。”
聽著衍春說了一大堆話,北帝“嗯。踏入這竹林,就感受到一股仙氣,才恢復了神識。神識在這一魄投入凡世的身體上維持不了多久。就長話短說。
說實話,本尊這一魄雖說從仙界離開萬年之久,但是本尊卻只有凡世的這十五年的記憶,要說這萬年本尊在哪兒的話,衍春仙君現(xiàn)行去冥界打探一番。”
“冥界?”衍春略微有些吃驚,因為冥界現(xiàn)在也是帝尊掌管著,要是帝尊萬年前落入冥界的話,帝尊身邊的小仙官遠山應該有所察覺呀。
許是感應到衍春的疑慮。北帝攏了攏袖子,只見手腕處的一紫玉手鐲掩于袖子下。這是孟鴻澤這具身軀入竹林前所未帶的。
“沒想到本尊這一魄下界竟帶來了這許多疑慮?!北钡鄄⑽瓷钕萜錈?,反而沉寂了數(shù)萬年的心中有一股新然之趣。
“本尊之所以說是冥界,因為這忘川河畔的曼珠沙華竟然被引入在這副軀體眼中。你先去查探一番就是。”
聽著帝尊的話,衍春竟發(fā)現(xiàn)帝尊的兩眼眼尾處各生了一紅痣,剛剛竟未發(fā)現(xiàn)。不過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惡趣味。想著原本高冷漠然的臉上添了這兩顆紅痣竟然生了一股邪氣出來,想著自己原本在這六界之中以邪魅著稱,這帝尊這一裝扮竟和自己不分伯仲。原因是帝尊端著那張冷漠的臉,仿佛在說著:離本尊遠點。
想著,發(fā)現(xiàn)帝尊看著自己,抖了抖剛剛驟然生出的一股寒氣。一臉乖巧地望向帝尊,聽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