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來,張靈看著熟悉的枕頭,有些恍惚。
過了多久了。
我沒死?
我為什么會睡在家里?
那一天晚上以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我沒有死,我在家里。
難道……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嗎?
迷迷糊糊起身,不到三十平方的房間里,空蕩蕩的。
張靈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就是冶城市內(nèi)的一棟青年公寓里。
一室一衛(wèi)。
剛好適合一個人居住。
按照張靈的家庭條件,所有的錢都是能省就省,盡量不額外消費,一些沒必要非要買的東西,都不會買。
這就導致,張靈的家里沒有什么家具,衣服都少。
“干凈的……”
看著身上干凈如新的衣服,張靈再次恍惚,那天夜里不說別的,自己身上肯定都是灰塵和血。
背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身上的血可都流在張靈身上了。
結果……現(xiàn)在別說血漬了,身上的衣服好像新的一樣,老王的那件外賣服,自己穿的時候上面很臟很油,很長時間都沒洗了。
現(xiàn)在這件……跟新的一樣。
不對勁!
就算現(xiàn)在恢復的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張靈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看了一眼擺在床頭上的老款鬧鈴。
11:47。
日期2019年1月11日。
一夜。
僅僅是過了一夜而已!
到底是誰送我回來的,憨憨?不對吧,當時那個家伙可都要死了,不死現(xiàn)在都殘了。
還有為什么知道我家在哪里?還給我換了一套衣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剛才起身的時候,張靈看到了衣服上的吊牌,都還沒剪掉,這肯定都是新的。
“愛滴魔力轉(zhuǎn)圈圈~”
手機鈴聲響起。
從褲兜里面,張靈拿起一看,還是同款的破手機,看樣子這手機沒給張靈順便換掉。
來電的是老王。
“喂?”
“臥槽,臭小子你在干什么飛機,老子的車呢!”
“......”張靈語塞,車.....車被人砸了,現(xiàn)在一堆破爛在銅陸山呢,這事該怎么跟老王說。
“你小子干嘛不說話!是不是撞到人了,還是擦到人家車了?!臥槽,我就知道你小子年紀太小,容易出事,什么情況?你人有沒有事,你現(xiàn)在在哪兒,還能接電話應該沒事吧,起碼手還沒斷......”
“停停停,王總您再說下去,我差不多就死了,您那車......”張靈想了一下,將昨天晚上前半段的事情說了出來,至于后半段稍微改編了一下,說自己躲過那些人之后,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直到剛才才剛剛到家。
老王一聽,當即拍桌,怒聲罵道:“MD,哪兒來的不長眼的小子,居然敢惹我的人,還敢砸老子的車!”
聽到老王真信了。
張靈松了口氣,靈武者的事情還是不告訴老王的好,張靈總覺得,那些事情告訴老王,或許是在害他。
老王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那樣的世界......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老王罵罵咧咧了幾分鐘,才突然問道:“那你現(xiàn)在是在學校?”
“沒,我剛回來,有點虛,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嗷,那行,你好好休息,老子今天就去打聽一下,那幾個家伙的來歷,該找老子的事,老子今天不好好說叨說叨,這些王八蛋是不知道我王總的威名了?!?p> “那您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p> “行,車沒事,你不用在意,人沒事就成?!?p> “嗯,知道了?!?p> 掛斷電話,張靈呼出口氣。
仰頭倒在床上,精神還是有些萎靡,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來。
視線左上角,有兩行字。
財富:0
靈力:37
張靈醒來就看到了,一開始在想事情,剛才在打電話的時候想著怎么編去了,一直沒怎么注意。
現(xiàn)在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好像一直都在跟著自己的視線移動。
“這是什么?”
張靈伸手想去摸掉那兩行字,可這兩行字好像就在那里固定了一樣,除了閉眼,其他時候它就一直在左上角掛著。
“難道是昨天晚上?”張靈思來思去,昨天晚上之前還沒,就是今天才出現(xiàn)的。
變化肯定就是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了。
昨天晚上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張靈不知道,知情人,他也找不到,也惹不起。
韓涵、孜狗,這些人都是靈武者。
自己一個普通人,世界這么大,誰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們,而且孜狗那家伙還對自己有恨意。
真要到他面前去,張靈肯定,不用等自己問話,孜狗就把他抓起來掉在天花板上扒光鞭撻了。
韓涵......
這家伙對老爺子的態(tài)度很曖昧,他們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
不知道什么原因韓涵要殺劉行松,到最后又有幫他逃脫的意思。
這復雜的形勢,讓張靈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想不通,那就只有不想了。
拋開這些,張靈現(xiàn)在心中更多的還是對于靈武者的畏懼,這些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殺。
人命在他們眼前好像壓根就不值錢。
這樣的觀念,讓張靈這個深受法制社會教育的現(xiàn)代人,有些接受不了。
可能還有別的方法。
但是人對于一件事物的第一印象,都是最為深刻的。
現(xiàn)在靈武者的世界在張靈眼中就是血腥、殘忍的,靈武者里有孜狗這樣的惡人,韓涵就算不是惡人,可同樣手法狠辣。
平時應該沒少干這種事。
這樣的世界,太危險。
這么一想,張靈都不想管眼角出現(xiàn)兩行字的事情了。
就算好奇心在作祟,現(xiàn)在的他不想再去想昨夜的事情。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埋在那棵樹下.......要是可以的話,幫我把那個東西交給那個人.......”
“好好活下去......”
默默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劉行松對他說過的話,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找老錢,報考靈武學院。
算了。
等晚上找老王聊聊再說吧。
唯獨塞滿口袋的鈔票,讓張靈心情好一些,起碼這一夜賺到了很多錢,能夠安撫一下他那激蕩的情緒。
......
“報告,目標似乎對自己的情況很疑惑,現(xiàn)在似乎沒有再想了,在看身上的錢。”就在張靈數(shù)著錢,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時候。
在距離青年公寓四百米之外的一棟居民樓樓頂。
一位身穿白色圍裙的中年男人耳上掛著耳機,一手端著洗臉盆,一手拿著一根長筒狀的物體,正在對著耳機匯報道。
“繼續(xù)觀察。”
“是?!?p> 耳機里回復了一聲。
就在張靈隔壁的房間里,韓涵靠著墻坐在床上,放下手上的對講機,面露疲憊。
“韓隊,有必須對這么服侍這個小子嗎?”房間比張靈的房間還空檔,什么都沒有,就有一張床墊鋪在地上,韓涵就坐在床墊上。
房間里還有兩人。
一男一女。
男的留著寸頭,身材寬闊,一身中山裝穿的精神氣十足。
女的五官端正,身材高挑,一身黑色緊身衣將身材勾勒的非常明顯,是一位非常有氣質(zhì)的美女。
剛才說話的正是這男人。
“這不是有沒有必要,讓普通人恢復正常生活,本來就是我們執(zhí)行局的工作守則。”
“可也不是跟咱們這樣,從頭到尾跟個保姆一樣,忙前忙后,把這小子當自家兒子一樣伺候,蘭娜都沒有給我們洗過衣服,居然第一次給這小子了!”
“說什么呢!”
厲蘭娜聽到這話,忍不住臉紅,踩了他一腳。
男人吃痛,咧咧了嘴。
“......事情做都做了,就別說這些話了,還是趕緊說說情況吧,執(zhí)行處那邊有沒有下達下一步的指令?”韓涵無視男人的抱怨,問道。
“關于這件事情,上面說這件事情你做的非常好,不用擔心?!?p> 厲蘭娜不等男人說話,搶先開口。
“做的非常好,不用擔心.......”
韓涵沉吟重復了一句。
做的非常好,哪里做好了?
劉行松被韓涵掩蓋了十年,組織不可能不知道的,現(xiàn)在沒有追問下去,又什么意思,韓涵沒有搞懂。
不用擔心。
該擔心什么?
不用擔心什么?
韓涵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明白上頭是想干什么了。
張靈不知道。
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就在自己隔壁。
要是知道,大概也不會做什么,人家韓涵是靈武者,張靈是普通人,知道了又能怎樣。
還是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