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敘淡笑:“小生自當全力以赴?!?p> 慕淮點了點頭,又朝下人吩咐了些事,才起身離開,其實不論是有思還是時清,其中一人嫁給霍司忱對他都是百利而無一害,便看是誰的緣分了吧。
齊銹云與竹兮按照柳槐序的囑咐日日夜夜看守,慕時清在昏睡三日后,才悠悠轉醒,只不過傷勢嚴重,她動彈不得,只怕要躺在床上養(yǎng)上好些日子。
慕時清醒來的時候,柳槐敘正在一旁調(diào)香,小香爐轉轉白煙升起,聞著清新淡然,應當是有安神之效。
“慕小姑娘,你可算是醒了?!?p> 這不是憐音堂的主事兒嗎?慕時清不解,這柳槐敘竟能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她的閨房,更何況,這是錦安,并非皇都......
看出了慕時清的疑慮,柳槐敘笑了笑,起身時將身上沾上的灰塵拂去,一絲不茍,踏步走向慕時清。
“誰規(guī)定經(jīng)商之人就不能學醫(yī)了?見到是慕姑娘受傷,柳某的心都要掉出去了,等你好了可要好生補償我?!?p> 慕時清扶額,這柳槐敘教她吹笛,也算是她半個師傅,就是這不正經(jīng)的模樣與這翩翩公子的外貌有些不符。
“啊,小姐,你醒了,小姐醒了?!敝褓馔崎T而入,手上正端著打了的熱水,她連忙放在桌上,小步走到慕時清身旁:“小姐,你可算醒了,大家都擔心著您呢?!?p> 慕時清將手搭在竹兮手上,表示安撫。
“不用擔心,醒了便好了大半,現(xiàn)在勿需通知老爺夫人他們,慕小姐還需要靜養(yǎng)些日子,不要太多人來打擾?!绷睌⒒謴土嗽谕獾奶幨伦黠L,看著又是個冷靜穩(wěn)重的人。
“柳先生,奴婢知道了?!敝褓庥洲D頭看向慕時清:“小姐這回吃了莫大的苦,還是快快躺下歇息吧?!?p> 慕時清點點頭,任由著竹兮扶著她躺下。
柳槐敘見狀,便走了出去,關好了門,竹兮在替慕時清擦拭身體時,興致勃勃的講了許多府內(nèi)府外發(fā)生的事。
經(jīng)過百靈堂一事兒,不論是哪里,都在夸贊著慕時清,一時之間全是關于她的美德傳頌,甚至給她起了個名號,錦安圣女。
慕時清微微一笑,她哪里擔得起這種名號,她如今是慕時清,不能忘了啊,不能忘了。
“小姐,隨你一同回來的齊銹云,這幾日也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你,小姐想要留下她嗎?”
“她該是無去處了,留在我身邊也好?!?p> 屋外守著的齊銹云聞言,便綻開了笑容,在門外便跪了下來。
“請小姐為奴婢賜名。”
慕時清沒想過齊銹云竟有此般決心,可是對她而言,換個身份繼續(xù)活下去,忘去曾經(jīng),才是最好的吧。
“叫春聲吧,這場雪,好像下了很久?!?p> “春聲多謝小姐賜名,日后定當盡心竭力伺候小姐,這條命,便是小姐給的?!?p> 如此,甚好。
若不是背負了一世的仇恨,她做個自由的世家小姐,身旁有親近的人,日后,再嫁給心上人,安穩(wěn)度過一生,該多么好。
可惜她不能,她跟她的孩子,都慘死在那片雪地上,冰冷疼痛,永不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