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子之矛
絕無可能,械師公會都對其發(fā)布過除名公告了!
如果消息是假的,作為帝國械師權(quán)威組織,絕對不會如此隨便除名一個王牌教員的!
“裝神弄鬼?!狈侗攵硕ㄉ瘢M成守衛(wèi)盾,隔絕了白色電弧球的爆炸。
瞧著電弧球沒在盾上留下絲毫痕跡,嘴角微諷上揚,心中不由更為鄙夷。
看來還是身上那件奇物在勉強的給予支撐,范彪如是作想。
不過,他將這些歸于臆想的寶物有些想當然了。
在朱明在失去意識前,通過網(wǎng)絡將那銅階Ⅲ級的電弧錘機械圖紙傳輸給了陳曉刀,他相信陳曉刀在對陣范彪的時候能夠用得上。
當然,陳曉刀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享受過紫銀風光的陳曉刀對于理解銅階機械圖紙可謂如同牛刀殺雞。
至于熱武器,陳曉刀早早就會構(gòu)組,只是沒有足夠械源支撐他使用。
但,就目前而言,這個已不是什么問題。
唯一問題是境界太低!
就像容器裝水,一個玻璃水杯只能裝幾百毫升,一個常規(guī)木桶恐怕至少也有十幾升吧。
陳曉刀二星白玉就像只能裝百來毫升的玻璃杯,每次納入體內(nèi)的械源僅有7摩爾左右,所以能達到的攻擊力通過錘子的放大也只有約七星白玉水平。
對陣的范彪已然感受到了陳曉刀的這點戰(zhàn)斗力,嗤聲譏笑,連盾都懶得再費力組。
他雙手交叉環(huán)抱根本不著急進攻,此時正有心戲耍一下這身份高貴、修為低階的廢物。
對范彪而言,這種類似小孩扔石子的攻擊,根本不配他分出多大的心神來重視。
一個七八歲孩子,能對一個壯年造成多大的物理傷害呢!
另一邊。
雖然陳曉刀每一次攻擊都對范彪沒有什么效果,但還是不停對錘柄輸入械源。
他所求的,不過是引導范彪往那個他心中既定好的坐標移動。
“253、43?!标悤缘睹堪l(fā)射出一枚能量電弧,嘴里細聲的說著一組數(shù)據(jù),其中經(jīng)度一直在改變。
“253、50,還差一點!”他再次的將體內(nèi)能夠容納的械源一股腦壓縮出去。
253°N、69°E!
終于,范彪移動到了這個存在視野色差的坐標上!
陳曉刀手里弓炮形態(tài)瞬間變換成重錘。
錘體拖地,疾速拖行,眨眼間來到前者身前,一錘從天而降。
“比朱明還要愚蠢,他再豬腦子也還知道偷襲的成功性大些?!狈侗肟匆膊豢醇磳⒅刂芈湎碌腻N子。
他身體紋絲不動,僅僅抬起手掌釋放械源,黃色的械源流在他頭頂半米處,化為一道面積約莫二三平米的屏障。
鐺!
此擊未奏效,陳曉刀沒有作罷,手上重錘又對其腰部橫掃。
那懸空屏障毫無滯停的又出現(xiàn)在了范彪側(cè)面,而范彪玩味的看著像小丑一樣揮舞大錘的陳曉刀評價道:“力道湊合?!?p> 陳曉刀不置可否,一手擒著錘柄,另一只手翻手端出一架連射弩弓,將所有弩箭射盡。
緊接著雙手再次揮動重錘,猛然朝范彪的胸口敲擊而去。
兩次攻擊主次有序,且將他真正的目的恰如其分的隱匿在其中......
“這種毫無威脅的攻擊是沒有用的。”
范彪依然狂傲,指尖輕輕滑動隨意將屏障揮至正面,擋在陳曉刀所有攻擊的必經(jīng)之路。
可就在下一刻,不知為何,其中本因該被擋在外的一只箭矢竟直接快速沒入屏障之后,緊接著徑直穿入范彪的胸口。
一陣刺痛從胸口傳來,范彪望著如綻放鮮紅玫瑰的左胸喃喃不信道:“怎...怎么可能!”
他的短暫失神導致一直橫在面前的屏障也頓然消失。
剛好,陳曉刀接踵而至的重錘結(jié)實夯在了范彪胸口上的箭矢上。
如同錘釘釘子,箭矢再次往范彪的胸口推入了好幾分。
“你的碎針.....還給你!”傾盡所有力氣與械源的陳曉刀杵著電弧錘,停在邊上粗粗的喘了一口氣。
聽了陳曉刀的話,范彪伸手扒著左胸上的傷口,那箭矢箭頭之上竟然包裹著一層原本屬于他的一小塊本命金屬。
“不可能!”范彪方才分出心神查看了所有飛射而來的箭矢,根本沒有什么異狀。
“沒什么不可能,你所在的角度正好限制了你的視線,藍色在你那片區(qū)域是看不見?!?p> “況且隱匿在這幾道箭矢里,你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察覺的到呢。”
陳曉刀從來到這顆侏儒星的時候就已然發(fā)現(xiàn),因一直處于沒有光照投射的灰蒙狀態(tài),星球上有某些特定區(qū)域會導致顏色識別障礙。
他見到這范彪自傲的連守衛(wèi)盾都不組,僅用械源生成能量屏障作格擋,于是毫不猶豫選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將從朱明身上取出的幾根荊棘針刺延展成箭矢箭頭隱藏在眾多箭羽之中。
本命金屬對于械源,就像鑰匙謂之于對應門鎖,門鎖對于對的鑰匙是不設(shè)防的,范彪本身的械源根本就不會阻攔他的荊棘上的碎針。
這也是紫銀之下械師對于用械源直接成盾十分避諱的原因。
而范彪之所以會不顧此忌諱,陳曉刀猜測他無非是想在自己這個低階白玉面前裝X。
“有什么用,我早已五星青銅,身體內(nèi)臟已然銅化了百分之五六十?!?p> 范彪依然沒覺得自己會輸,雙手攤開,“只不過是擦破皮的小傷,你以為你就贏了?”
陳曉刀一言不發(fā),他也不知道根據(jù)羊皮紙的建議攻擊天池穴會帶來什么樣的效果,但絕對不會說是小傷那么簡單。
范彪直接簡單粗暴的用手將傷口上的那箭矢拔出,旋即對還懸在空中的漫天荊棘輕輕揮手,數(shù)以千計的藍色針刺徑直涌向陳曉刀。
“都結(jié)束了!”
望著已經(jīng)力竭的陳曉刀,范彪也不想再與其糾纏下去,他準備一擊廢了他的丹田了事。
已然毫無力氣的陳曉刀知道此招所對應的安全區(qū)域在何處,可剛才用力過于猛烈,身體無論是力氣還是械源都沒有恢復一絲,根本沒法閃躲!
那密麻如馬蜂群似的針刺在他的瞳孔中不斷的放大,千鈞一發(fā)之際就可捅破他的腹部。
陳曉刀心臟涌起莫名的空洞與失重感,果然等級差距,還是那么不可逾越。
就算自己攻擊計算的再如何取巧,可對其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猴子有些惋惜,二星白玉能做到讓五星青銅范彪流血,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了,只可惜現(xiàn)在丹田要碎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此戰(zhàn)要以陳曉刀修為盡毀而落幕時,那些凜冽荊棘忽然失去了鋒芒。
上一刻正發(fā)出攻伐的號角,下一刻全部毫無征兆的失去生機墜落在地。
而且,方才看上去沒受什么影響的范彪不知為何單膝跪地,一口淤血噴在地上。
“怎么回事......”范彪茫然。
他體內(nèi)原本正常運行的械源突然逆流,使得原本調(diào)節(jié)的平衡被打破,整個人的修為狀態(tài)紊亂了起來。
看著整個異常狀態(tài)的范彪,忽然有些明白對其天池穴一發(fā)入魂的結(jié)果了。
就如同武林高手忽然被人封脈,如果強行使用械源,會導致械源倒流。
陳曉刀重重的松了口氣。
“就目前而言,我還是勸你不要動用械源為妙。”
“你....你做了什么?”
“秘密!”陳曉刀咧著嘴,見此刻范彪已如困獸一般,無法再反抗攻擊,他也算暫時勝了這場戰(zhàn)斗!
場中寂寥無聲。
猴子看的目瞪口呆,這范彪是怎么了?
原本一邊倒的情形,怎么看起來有點像這個白玉贏了。
“范組長,是不是要交出你手中的三枚金屬磁片了?”
陳曉刀將范彪那所有玩味、嘲諷在此刻都全部還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