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系為般若作祟,死者兩人,其中一人為東京警視廳下屬巡查長,另一人為富山籍普通職員,已與家屬取得聯(lián)系。”
留著仁丹胡的中年人朗讀完這份報告之后站起身子,將身后投影圖片換成了兩幅人像素描圖,遠遠看起來似乎都是女子,皆留著長發(fā)可,眼珠突出,嘴角的弧度詭異,其中一人露骨兩側有角狀突起,看起來與電影之中的惡魔之角有些相似。
臺下,一位老者白發(fā)蒼蒼,穿著筆挺的西服,胸口處還別著一枚璀璨勛章,宛如一位紳士。
“是般若,很久沒有出現(xiàn)關于他們的案子了?!?p> 說完,這位年老紳士伸手正了正領口的領結,繼續(xù)道:“而且,也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這種事情了,若不是今天,我都快忘了文部科學省下還有你們陰陽寮的存在。”
留著一小撮漂亮仁丹胡的男子臉色微僵,補充道:“事實上,在陰陽寮于明治三年被廢除后的三個月內(nèi)我寮便秘密重建,只是一只不為外人所知而已?!?p> 老年紳士的眼神之中透出輕蔑,質問道:“我會不知道么?”
年老紳士站起身來,單手負后繼續(xù)道:“既然確系非自然之事,當歸屬你們陰陽寮管理,但是因為此次有警員遇難,所以責任要更重些,警視廳那群人一直想把你們陰陽寮納入自己部門,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p> “是!”
留著仁丹胡的男子點頭道。
老年紳士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輕咳了一聲,又緩緩折,掩蓋住了手怕上的鮮紅痕跡,又放回口袋之中。
帶上自己的黑色禮貌轉過身軀,走到門口,他轉過身子看向辦公室內(nèi)的神官和陰陽師們,突然咧嘴笑道:“先生們,這個時代仍然需要這你們!”
眾人愣住,老者看向那位留著漂亮胡子的中年人,笑著道“不是么,田中先生?”
留著漂亮仁丹胡的田中鳶信將身子彎下,朗聲道:“是的,閣下。”
走出了皇居一角的陰陽寮官邸,出身公族的老者走到自己專屬的勞斯萊斯跟前,低聲問身邊的中年人:“我已經(jīng)多久沒來到這里了?”
“廣場協(xié)定之后,先生?!蹦侵心耆斯Ь创鸬?。
“太久了,他們竟然還在?!?p> “他們一直在堅持著?!?p> “堅持什么?”
“日本傳統(tǒng)宗教的傳承。”
中年人的回答讓老者贊同的點了點頭,上車之后兩眼微閉,沉聲道:“這會是一段艱難的路程。”
坐在駕駛位上的中年人嘴角微翹,溫和道:“一直都是如此?!?p> 距離皇居不遠處的一座大廈頂端,背生雙翅,面色鮮紅,有著一根長長鼻子的人形怪物高高矗立在大廈之頂,眺望著遠去有著巨龍盤旋守護著的皇居。
“如你所說,今天碰到了三位修道士?”
那怪物開口道。
若是有人能夠看到這尊妖孽,定是會認出此妖是在日本妖怪榜上名列前茅大妖-天狗。
站在天狗身后的是兩只高大的人形怪物,穿著寬松的和服,留著漆黑發(fā)亮的長發(fā),其中一只顱骨處生著兩只好似神話中惡魔獨有的黑色尖角,正是先前白石川等人碰到的那兩只般若之一,那只有角般若答道:“兩人以符箓作為攻擊手段,確信陰陽師無疑,另一人以靈氣外泄作為攻擊手段,很少遇到?!?p> 天狗雙手環(huán)胸,昂首道:“看起來會是非常好的貢品,想辦法抓住。”
“是?!?p> “叮....”
“名古屋銀行提醒您,山口銀行-曳舟路道了,請要下車的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p> “啊...終于到了...”
地鐵報站音讓玄棲川長呼了口氣,一個多小時的轉車倒線從赤羽橋到曳舟站,這點路一點也算不上近,幾乎將自己給折騰吐了。
出了車站,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少女急忙忙的從玄棲川身邊跑過去,玄棲川眉頭一皺,一把拉住:“車站就要停線了,現(xiàn)在干嘛去?”
那少女本就趕時間,還突然被人抓住,剛想發(fā)怒,見是玄棲川剛升起的氣頓時又消了下去,少女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瞇瞇道:“庭哥哥在在銀座新開了家酒吧,這幾天都在邀請我們?nèi)ズ染颇?,玄策哥哥不會不知道吧??p> “免費的么?”
玄棲川瞇眼看向面前的少女青鸞疑惑著道。
面前的少女和那個庭都是中國過來的神獸,其中少女是鸞鳳之屬,庭則是野蛟,原本天上地下毫不相干,不過因為如今都在異國他鄉(xiāng)所以也就聯(lián)系在了一起并成為了朋友,
玄棲川也是在一個意外中接觸了華夏神圈,并融入了進來,當然,在這個圈子里他恢復了本名,陳玄策。
對于玄棲川的疑問少女露出嫌棄的眼神,嘟囔道:“雖然是請客的,但是玄策哥哥看起來比以前更缺錢了呢?!?p> 玄棲川齜牙咧嘴:“請客竟然不通知我,庭這家伙死定了!”同時又反駁道:“異國他鄉(xiāng)當然要省著點花,租房子吃飯偶爾發(fā)燒感冒可全都是錢?!?p> 少女撇了撇嘴,斜眼道“你還會發(fā)燒感冒?”
玄棲川怔了一下,惆悵道:“我畢竟是被貶下凡的,有時候還是很脆弱的。”
青鸞扯了扯嘴角,白眼道:“現(xiàn)在知道還是天上好了吧?”
青鸞是仙禽,對神界之事多有了解,于她不必隱瞞什么,玄棲川坦誠道:“其實人間也還不錯呢?!?p> 青鸞學著像男人一樣摸了摸下巴,面露懷疑。
玄棲川敲了一下少女的腦袋,然后連忙往地鐵站跑去,笑嘻嘻道“看誰先上地鐵呢。”
少女氣得跺腳,張牙舞爪的追了上去。
過了片刻,玄棲川站在地鐵站門口望著夜空中那只盤旋翱翔的青色鸞鳥愣愣出神,隨后轉身輕聲念了個臟字,孤零零的往地鐵站走去。
“我叫玄棲川,我也想飛?!?p> 東京都銀座某酒吧內(nèi),數(shù)十位來自中國的靈獸、謫仙聚在一起尋歡作樂,惹得方圓千米寸妖不生,連酒吧的通風口冒出的都是各色各樣的靈氣外泄,讓一旁負責安全警戒的陰陽師們吸的如癡如醉。
“鐺鐺!”
穿著呢子大衣頭生雙角的酒吧老板拿起吧臺上的銅鐘晃蕩了兩下,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后他伸手指向入口處,介紹道:“快看,一只鳥和一個謫仙走了過來!”
“啪!”一只高跟鞋準確的砸到了男人的臉上。
“呃……”頭生雙角的男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一擊得手后,青鸞伸手捋了下自己的秀發(fā),對一旁的玄棲川嬉笑著到:“這個臭泥鰍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呢。”
玄棲川看著少女光著的一只腳又看向癱倒在地時不時抽搐一下的那位庭哥,咽了口唾沫道:“是啊……”
“啊,該死,這鞋子是什么味道!”
躺在地上的庭呻吟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