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哪個韓羽?不會是那個沒有用的男人吧?”
蘇念雪芳心一顫,忍不住“嚶嚀”一聲,俏臉全是難以置信之色:“不會的,絕無可能,幾個月前那家伙還是煉氣一重的修為。
以他人階下品的低劣靈根,沒個十年八年,絕不可能達到參加外門弟子試煉的條件,肯定是另外一個同名同姓的雜役弟子。
可是,為什么這里還有我的事情?”
“念雪,這場你做裁判長,對戰(zhàn)的雙方進入法陣之后,由你宣布比試開始。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必出手,只需避免重大傷亡的情況即可。
二人決出勝負(fù)后,也由你這裁判長親自向大家宣布獲勝者的姓名?!蹦┫勺踊剡^頭,用慈愛的眼神看著蘇念雪,將裁判長的職責(zé)一一解釋清楚。
“姨……師父,原來你讓我和蘇師姐來這里,是來做裁判長??!
嘻嘻,我也想做一做裁判長!”李竹心美眸一亮,恍然大悟。
她嘻嘻一笑,又扭頭看著蘇念雪道:“念雪師姐,我看這事還挺有趣的,你說是不是呀?”
“是呀?!?p> 卻是金玄峰的何劍見蘇念雪面色不太好看,接過話茬,安慰道:“蘇師妹,你完全不必為此擔(dān)心的。
我那個族弟何苦雖然已是煉氣中期第五重的修為,但向來彬彬有禮,出手知道輕重,不會令蘇師妹你難做的。
而且,碰巧這第一輪第一場,又是我們金玄峰弟子和墨韻峰的弟子比試。
為了避嫌,自然不能安排金玄,墨韻兩宗的內(nèi)門弟子做裁判長,所以只能麻煩蘇師妹你了。”
“原來如此?!碧K念雪點點頭,面色終于稍緩,輕移蓮步,朝玉露臺中心走去。
只可惜,
剛剛進入法陣,蘇念雪的俏臉就瞬間再次變得蒼白。
一名穿著土褐色的雜役服,卻難掩英俊之色的少年沖著她深深施了一禮,果然彬彬有禮的道:“小弟何苦,拜見蘇師姐,請?zhí)K師姐多多指教?!?p> 另一名長相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面癱的少年,只是冷冷的掃了蘇念雪一眼,十分無禮的輕輕點點頭,淡然道:“在下韓羽,見過裁判?!?p> 這個韓羽,并不是另外一個同名同姓的韓羽,正是蘇念雪心目中那個沒有用的韓羽,那個被她退婚的韓羽。
萬萬沒想到,咸魚也有翻身的一天!
韓羽也想不到,這第一輪第一場就會輪到他出場。更加想不到的是,裁判居然是他那便宜前未婚妻——蘇念雪。
這么荒誕無稽的事情,也不知道誰安排的。
其實,這件事一點都不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合情合理。
雖然這外門弟子試煉的規(guī)則看似十分公平,但是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絕對公平之事,又怎么可能沒有暗箱操作?
這對戰(zhàn)名單就大有問題。
為了避免實力較強的弟子提前相遇,以掌門何道玄為首的七位峰主,早已根據(jù)參加試煉弟子的綜合實力,讓最強的弟子對上最弱的弟子,第二強的弟子對上第二弱的弟子,以此類推。
這何苦,本就是金州最大的修仙家族何家之人,和金玄門掌門何道玄,以及金玄門最強煉氣弟子何劍都是來自同一個大家族。
何苦之所以不能直接保送內(nèi)門弟子,主要是因為金玄門有明文規(guī)定:只有靈根在地階以上之人,才能直接保送內(nèi)門弟子;靈根在地階一下之人,就算是人階極品靈根,也必須先成為雜役弟子,并服役兩年,然后再通過外門弟子試煉,才能晉升為內(nèi)門弟子。
何苦的靈根剛好就是人階極品,所以即使是何家之人,也只能乖乖的先在雜役處呆夠兩年,才來參加這外門弟子的試煉。
只不過,
身為何家子弟,何苦自然不用像韓羽那樣每天打鐵做苦力,也不用為每個月的日常任務(wù)發(fā)愁,只需安心修煉即可。
其實,能參加這次試煉的兩百多名外門弟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有一定實力背景的。
不是某個修仙家族之人,就是靈根為人階極品,人階上品之人,靈根為人階中品之人都是少之又少。
像韓羽這樣靈根既是人階下品,又毫無背景之人,可以說絕無僅有。
以何苦煉氣五重的修為,自然被認(rèn)定為實力最強。
于是,這第一輪第一場,就毫不意外的對上韓羽這被認(rèn)定為實力最弱之人。
由于兩人又分別來自金玄峰,墨韻峰,為了避嫌,自然安排蘇念雪這聽雪峰的內(nèi)門弟子來做裁判。
盡管看到韓羽有些意外,但蘇念雪還是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終于站在何苦和韓羽之間,舉起一只雪白的玉手,高聲宣布:“第一輪第一場,由金玄峰的何苦對墨韻峰的韓羽,現(xiàn)在正式開始!”
蘇念雪的話音剛落,何苦卻忽然笑了,狂笑!
他用充滿鄙夷不屑的目光看著韓羽,道:“煉氣三重?人階下品?也敢來參加外門弟子試煉?腦袋被驢踢了吧你?”
何苦之前已經(jīng)運起天玄眼,把韓羽的底細(xì)看得一清二楚。
韓羽臉上仍是毫無波瀾,只是淡淡的說:“我來這里,并不是來聽閣下說廢話的。就算腦袋被驢踢了,也是你不是我?!?p>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面癱仔!”
何苦聞言大怒,道:“接下來,小爺將讓你體驗一番修仙界的殘酷無情!讓你看看,什么是絕望,什么是實力的碾壓……”
韓羽卻已將嘴巴緊緊閉上。
他的劍已代他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嗤——
一道輝煌而艷麗的青虹,陡然從韓羽低垂的衣袖電閃而出,直指何苦的咽喉!
何苦的瞳孔瞬間收縮!
好快的劍!
好毒的劍!
何苦的一番話還沒說完,韓羽的劍已幾乎到了離他喉嚨不足七寸的地方。
蘇念雪的俏臉頓時花容失色,即使是以她煉氣后期的功力,此刻也已經(jīng)無法攔下韓羽的飛劍。
如果韓羽就這么一劍殺了何苦,那么她這個做裁判的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不僅會被師父凝雪仙子責(zé)罰,而且會被同門恥笑。
“韓羽這沒有用的男人,什么時候變了,變得我完全不認(rèn)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