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林子轉(zhuǎn)幾圈
“因為你是宋清安,所以我相信你”
因為你叫宋清安,是先皇從早就認(rèn)定了的人,你的母親是當(dāng)年京城里炙手可熱的名門貴女,你的父親是朝中的大臣,姑母是圣上的寵妃,是尚書府最疼愛的外孫女,是翊王府未來的郡王妃。
所以我相信你,只因為你叫宋清安。
慕容澈這句話,表面上是在給宋清安一劑鎮(zhèn)心丸,實則是在與她本人劃清界線。
她從來都不會是那個特別的人,他對她所有的偏袒和保護,都只是因為她叫宋清安,換作任何一個人叫宋清安他都會如此。
因為那是先皇留給他的責(zé)任,所以他從未嫌棄過宋清安,從未覺得她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也從未想過要與其退婚,因為他不會違背先皇。
能夠娶得一個家底雄厚的女子,就得對她進行應(yīng)有的保護和作為丈夫的責(zé)任,她帶來的利益和權(quán)勢,比翊王府養(yǎng)一個閑人,要劃算得多。
慕容澈的教養(yǎng)極好,他很清楚地知曉自己要做什么、該怎么做,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宋清安不傻,她聽得出來,她突然有些明白那些貴女們的執(zhí)著,能夠嫁得如此郎君,誰會不想爭取?
宋清安笑了笑,從太后的營帳里出來后看著遠方無盡的森林,有著太多未知等待探尋。
這次的圍獵是選在南面的深林里,需跟隨的王宮貴族及家眷會在倆日前趕到營地。
宋清安是碰巧
她躲著的洞口,就是這片森林,那日她醒來時,見自己依然在那洞中
她以為是自己做夢,直到看見白衣那一只紅色的眼眸。
她上前查看白衣的情況,發(fā)覺病情惡化了不少,心想也不能在拖了,便沿著林子前一排奇奇怪怪的榕樹走走,看能不能在這些榕樹底下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東西,畢竟她兜里好多名貴草藥,都是在這些榕樹底下找到的。
走著走著就看見不遠處有幾具死尸,身上幾處扎了銀針。
她一喜,這不是那群追著她不放的人嗎?她走著走著……難道走回去了?再回頭看時,早已迷了路,哪里還有什么洞口的影子。
她以往都只在洞口徘徊,稍微走遠了些就迷路了?她倒是不要緊,就是不知道白衣活不活得長。
想著也沒什么法子,就走到那幾人身邊,將他們身上的銀針盡數(shù)拔下,隨后背著自己的小包袱走了。
哪知走了幾下又回到了洞口。
宋清安簡直覺得自己撞見鬼了,崖壁上的洞口后頭是森林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怎么?這個洞口是會隱形還是怎么滴?走了幾下走回崖頂了?
宋清安覺得稀奇,想也想不通,當(dāng)下也管不了這么多,忙進去檢查白衣的傷勢。
白衣醒來時滿身的草藥味,虧得宋清安能想到辦法,給他在荒山野嶺的熬出藥來。
他深吸了口氣,看著身上幾處細細的針眼,便知道自己好了不少,再活動時,感覺自己一身輕。
沒想到這毛丫頭還有倆把刷子。
而有倆把刷子的宋清安,此時正跟只小貓一樣趴在他身旁睡大覺,他從懷里掏出顆藥丸吃了后,悄悄起身走向洞口
寄雁傳書
他接過白雁的信,細細讀過后看了眼天色,隨即轉(zhuǎn)身走回去一把將宋清安推醒,嚇得宋清安直喘著粗氣。
宋清安看著他,直接想破口大罵。
神經(jīng)?。「墒裁?!地震了嗎?!還是泥石流了!宋清安心里默念,接著瞪著他。
她看出白衣功夫的高深,要跟他硬杠,她肯定秒變炮灰,只能委屈巴巴地想回去再睡一覺
白衣見她蔫蔫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累狠了,可現(xiàn)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想著自己身上的傷好得這么快,語氣就軟了下來。
“先別睡,要保命的話跟著那排榕樹走,現(xiàn)在”
白衣用命令的語氣朝她說道。
宋清安看著他那清亮的眸子,知道白衣這種人肯定沒功夫害她,若是不聽他的嘞,說不準(zhǔn)下一秒就被拍死了,想了想,便起身收拾包袱,準(zhǔn)備沿著他說的路線走。
“等一下”
人還沒走出兩步就聽白衣突然出聲喚住她,遞給她一個血玉哨子,接著道“吹響它,可以喚來白雁”
宋清安看著手里的哨子,心下明了,這哨子指定待會兒有用,抬頭看了他一眼。
還算有點良心,不枉自己這么辛苦救他。
白衣用雙色眼瞳看著她,帶著面具的他因這雙眼睛,而顯得異常邪魅高貴。
宋清安知曉他面具底下的容顏,也并無感覺,只見他忽的從袖口滑出那根步搖,輕輕戴在她頭上。
宋清安一怔,沒想到這根步搖還能再回到她頭上,一定要好好保管,畢竟是這么神奇的東西呢。
“最好別回頭”
白衣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走向洞口。
宋清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她再怎么回頭,也搞不明白這個地方的奧秘,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好多東西都很莫名其妙。比如輕功。
宋清安想起這個心里就不舒服,看了眼白衣的方向道“多謝”
不管怎么樣,到離別時,嘴邊就只剩句謝了,反正人家名字你也不知道,邁出這第一步以后,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這位異瞳小哥哥了。
宋清安一路走到底,一路上也沒回頭,直至路過一個小溪,準(zhǔn)備休息一下,吃了點東西后,就靠著樹打了個盹,醒來時已經(jīng)在營帳里了。
慕容澈身為大將軍,會提前幾天跟太子在營地做準(zhǔn)備,再加上南邊的林子是最危險,也是最神秘的,所以他們做的準(zhǔn)備自然要更多些。
宋清安聽說她是在慕容澈四處查看時,在路邊撿到的
……
像撿流浪的小貓小狗一樣,把她拎回家了。
因為是初春,那天天氣還較為冷些,找到她的時候嘴唇都凍紫了,喝了些藥和姜湯,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后,宋清安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接著,慕容澈就把她帶去了營地。
也是巧了,宋清安心里頭雖然還是會有所懷疑,但總歸現(xiàn)在是想不明白的,不如好好應(yīng)付那些老看她不爽的人。
宋清安舒了口氣,轉(zhuǎn)身去主營找李沐瑛倆人,哪知沒走幾步,就有人喚住她。
“宋清安~”
她回頭,見蘇染之駕馬,朝著她走來。
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
蘇染之于微風(fēng)中翻身下馬,走到她跟前道“宋三小姐,我想讓你見個人”
說罷一少女自身后走來。
宋清安看清來人,先是一驚,隨即喜上眉梢,喚道“明央?!”
季璟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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