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楓聽得怒不可遏,如果來晚了,那張小帥的一生可就被毀掉了!
他閃身進(jìn)了里間,看到一個披散頭發(fā)的紅面男人,穿著一件睡袍,**著懷,坐在椅子上......
張小帥滿臉的驚恐和無助,猛然瞥眼看到了林溪楓,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似的,用手推著了然道人的下巴,大聲喊道:“溪楓哥哥,快來救我?!彪m然只見過一面,但林溪楓在自家莊園中勇斗兩個歹徒,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而且,當(dāng)天晚宴之后,林溪楓還手把手地教過他幾招武術(shù)呢!
了然道人猛然一驚,瞥眼看見了林溪楓,一把推開張小帥,一張折疊椅已經(jīng)被他拿在手中,向著林溪楓砸了過來,同時閃身向著山壁一角鋪著的一床被子下面撲了過去。
林溪楓本想打了然道人一個措手不及,瞬間解決戰(zhàn)斗,就像剛剛解決裴銅生和那個司機(jī)一樣,救出張小帥。誰料張小帥天真爛漫,見到他之后,大喜過望,只盼望他過來快點(diǎn)救自己,張口就喊,哪想到他的心思。張小帥的行為也表明,人在情急之下,出于本能,見到施救的人,只會想盡辦法,抓住施救人,如同溺水一樣,哪怕一同陷入水中。
既然人已經(jīng)過來了,你喊不喊,他不都要救你嗎?除了向敵人示警,還能有什么用?
無奈,林溪楓閃身躲過飛來的折疊椅,右手中一把飛針用力向了然擲去。了然眼觀六路,知道不妙,一把扯起一床被子,甩手擋在了自己身后,一把飛針盡數(shù)射在了被子上,了然的身形卻已不見。
林溪楓一見了然撲向被子,知道他本意必然不是用被子來擋自己的飛針的,一定是去取被子下的武器,這時一見被子將了然整個遮擋了起來,心中大急,著地翻滾著,也向被子里面滾去。
剛扯開被子,已見到了然把一把手槍握在了手中,正要把槍口對準(zhǔn)他,他松開了握在左手中的匕首,全力撲了過去,一把將了然的槍支向上推去。
“砰”地一聲,槍響了,子彈打在穹頂?shù)氖谏?,火花四射,有石塊紛紛從石壁上落下。
張小帥站在石柱旁,嚇得“啊”地失聲叫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了然功夫竟然十分了得,握住槍的手和林溪楓爭奪起來,生死時刻,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幾個來回,誰都沒有把槍給奪過來。
又有槍聲在洞中響起,這一次是順著地面飛出去的,打在山壁一側(cè),又是火花迸濺。
林溪楓一只手全力奪槍,另一只手和了然已經(jīng)斗了多個回合,一時也拿他不下,局面險象環(huán)生,他對著張小帥大聲喝道:“快拾起匕首來?!?p> 張小帥回過神來,哆嗦著跑過來就去拾被子上的匕首,卻被了然一腳踹倒,栽倒在地,疼得哼哼起來。
林溪楓趁了然分力的當(dāng)口,一頭撞在他面門上,了然痛哼了一聲,手中一松,槍已經(jīng)被林溪楓一把奪了過來,一個翻滾,脫離了和了然的糾纏,站起身來舉起槍口,對著了然道:“不許動!”
了然老老實(shí)實(shí)地舉起了手,嘆道:“兩個廢物,連個山洞都看不住?!?p> “別動,動我就開槍?!绷窒獥魍巳粡牡厣暇従徠鹕?,眼睛望著自己,整個身體卻露出向后跳躍之勢,明白他想向著張小帥的方向移動,再次以張小帥為質(zhì),連忙走近一步,繼續(xù)把槍瞄準(zhǔn)了了然,沉聲喝道,“小帥,來哥哥這邊。”
張小帥雖然才十一二歲,卻不笨,他知道林溪楓的意思,連忙從被子上站起身來,忍著被一根銀針扎傷手腕的痛楚,躲開了然,跑到了林溪楓的身后。
“你先到洞口,等我綁了他再出來。”林溪楓命令道。張小帥急忙向洞口行去。
了然舉著手,卻挑釁地對林溪楓道:“小伙子,身手不錯嘛!你把槍放下,我們空手玩玩如何,只要你勝了,我就聽你的。如何?”
林溪楓冷笑一聲,厲聲斥道:“你已經(jīng)被我所擒,還談什么聽不聽我的?和你這種人間禽獸比武,勝了又能怎樣?我最恨你這種凌辱少年人的畜生,恨不得一槍打死你,還敢在我面前炫耀武力。老老實(shí)實(shí)地受縛,準(zhǔn)備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了然本來還想挽回一些顏面,誰料被林溪楓正氣凜然地一番呵斥,無力地低下了頭,任由林溪楓從地上找到捆縛張小帥的繩索,用該繩索將自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捆了起來。
張小帥在洞口見到林溪楓押著了然出來,十分高興,對林溪楓贊道:“溪楓哥哥,你真厲害。”
林溪楓對著他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說:“走吧!哥哥護(hù)送你回家?!?p> 出了洞口,卻見開越野車的紅臉漢子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用力地掙脫捆在手上的皮帶,林溪楓暗笑,如果他醒了就撒腿逃跑,再抓住他還得費(fèi)一番功夫,這下他是也跑不掉了。這個人也是有些懵,雖然皮帶被抽掉了,褲子穿不上,在這荒山野嶺,光著屁股跑也不一定有人看到。
林溪楓將二人困到一塊,拿手槍押著他們前進(jìn),問張小帥為何會被人綁架。
張小帥回憶,因?yàn)槭侵苣?,早上在酒店院子中玩,有一個年輕人從一輛黑色無牌轎車上過來,問他如何到鳳山路去,他給年輕人指明了道路,年輕人走到他身邊,笑著對他說謝謝,然后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就什么也記不得了。
原來是被迷暈了!罪犯們作案真是不擇手段。
這一次公安局一定會把他們一網(wǎng)打擊!
從山坳中向上行,很快來到了裴銅生被捆綁的地方,繩子夠長,捆綁三個人也夠用。林溪楓就牽著被捆綁的二人來到大樹旁,將剩余的繩子捆在了裴銅生身上,然后才將他手上的皮帶解開,并給他重新穿在褲子上。
張小帥興奮起來,對林溪楓的崇拜達(dá)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溪楓哥哥,沒想到你這么厲害,打倒這么多人。我要拜你為師,好嗎?哎,對了,溪楓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被綁架的呢?”
……
林溪楓和張小帥把三人押到竹林之旁,沒有看到慶州市公安局或者州南縣公安局的車輛過來救人,二人就地坐下休息,讓三人也就地坐下。又等了一刻鐘的光景,才聽見警車的轟鳴聲,一大堆車輛從山腰大巖石處拐了過來。
慶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和刑警支隊長帶隊,警笛亂閃,轟轟烈烈地殺了過來。一個個公安武警戰(zhàn)士荷槍實(shí)彈,紛紛從車中跳了下來,很快將竹林周圍圍住。
一個矮個稍胖的中年人也從一輛警車上跳了下來,見到林溪楓身旁的張小帥,嘴一咧,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嚇?biāo)腊职至??!睋溥^去將張小帥抱在懷中,父子倆泣不成聲。
林溪楓在旁看了,也不禁潸然。
公安局副局長姓陶,叫陶正律,身高和林溪楓不相上下,微胖,長相端正,一雙大眼睛由于常年審案顯得憎惡分明,長著鷹鉤鼻,舉手投足間有著天然的氣場。
他吩咐隨行而來的眾人:“訊問組負(fù)責(zé)押解三名嫌疑人回去,在車上開展訊問,問清同伙和幕后指使者,有情況和線索隨時向我匯報;勘查組對這里的現(xiàn)場開展勘查,將涉案物品和痕跡物證一一提取登記;技術(shù)組負(fù)責(zé)對相關(guān)人員的相關(guān)信息進(jìn)行專門分析;盤查組迅速在各主要出入口設(shè)卡盤查,對一切可疑車輛檢查盤問,時刻通訊保持暢通;詢問組分成兩組,一組詢問受害人,一組詢問這位小伙子,支隊長負(fù)責(zé)詢問受害人,我來親自和這個小伙子交流?!?p> 在他的安排下,各組分頭行動,有條不紊地開展工作去了。
林溪楓不等陶正律詢問自己,先主動提供了幾條線索,一是幫助他追蹤的小夫妻,既要詢問,也要獎勵;二是拉裴銅生等人的白色越野車和負(fù)責(zé)綁架的無牌黑色小轎車已經(jīng)下山,他們或者朝回走,或者從大巨石那兒的岔道下山去別的地方,需要趕緊組織警力布控查找;三是主要的現(xiàn)場在下面山坳旁的一個山洞中,需要組織勘探;四是他們買食物的地方是個叫聚鑫的超市,在一個小胡同中。五是他們車上除了食物外,還有鍋碗瓢勺等生活用品,都是嶄新的,來源需要查證。六是三名歹徒中,有一人裴銅生是李寶千盛公司的打手,為了一塊地皮的事,到過張仲成公司鬧事,需要調(diào)查相關(guān)人證。
一口氣講了五六條,讓陶正律流露出了欣賞的眼光,陶正律道:“小伙子,你能文能武,要是我的手下,我會愛死你的?!比缓竺Π凑樟窒獥魉?,布置人馬落實(shí)。
張仲成摟著張小帥哭了一會,想和林溪楓說話,一直找不到時間,這時過來,一把抱住了林溪楓,又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最后只能掏著心窩子,拍打林溪楓的肩膀道:“兄弟,你這個朋友是生死之交,一輩子的兄弟。”
和父子二人都稱兄弟,林溪楓也很無奈,但此時也不便出聲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