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樓梯處的夕晨,對公孫卓的這番話聽的真切。
“切~~”
她本來就對李云井沒有好感,此番又聽到這家伙年紀(jì)輕輕就逛窯子,更加的厭惡了。
李云井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卻不能不顧及蘇仲。
擔(dān)心他誤以為自己墮落了,于是急忙解釋道:“當(dāng)時也是無意間闖了進(jìn)去。剛好遇到公孫少城主手中的是冰焰蓮而非炎玉金蓮,這才動了心思?!?p> “還得感謝少城主慷慨,否則我也不能借冰焰蓮恢復(fù)我的經(jīng)脈。”
剛才公孫卓說的是騙,李云井剛好趁著機(jī)會強(qiáng)調(diào)是贈。
而且此事在沐河城年輕一輩中已經(jīng)傳開,公孫家也不至于再問他要回去。
蘇仲驚訝道:“有這等事?”
杜伊問道:“這冰焰蓮是何物?我還從未聽過,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恢復(fù)經(jīng)脈的奇物?!?p> 李云井:“我也是在古籍中翻到的,世人不識冰焰蓮,常常將其看做炎玉金蓮。二物外形相近,藥性就天上地下了?!?p> 李云井沒有隱瞞,畢竟他恢復(fù)這件事,得有一個完美的說法。
蘇仲感慨道:“這或許就是機(jī)緣吧!”
杜伊道:“少城主無心插柳,反倒成就了李云井,奇哉妙哉!”
杜伊很明顯是在幫李云井,他這么一說,公孫卓估計(jì)只能打碎牙活血吞了。
幾人相談甚歡,一旁的鄧邢峰看不下去了,低沉道:“眾位不會忘了要事了吧!”
公孫卓道:“鄧家主先暫息怒火。貴公子無端被殺,不僅是鄧家的損失,我沐河城失了一位俊才也很可惜。
作為一城之主,我一定會為鄧家討回公道。”
“既然今日當(dāng)事人都在場,而且這里也是案發(fā)地點(diǎn)。今日就將案件審理清楚?!?p> 杜伊腆著肚子,說道:
“城主說的是。這件事鬧的太大,對沐河城來說也不是好事。若李云井不是兇手,那就到此為止,若他是兇手,我們一定會為鄧家討回公道。”
既然公孫卓和杜伊開口了,鄧邢鋒也就不好再推脫。
眾人都同意了這個方案,作為當(dāng)事人,李云井無話可說。
當(dāng)然,他基本說了也沒用。
這幾個可都是沐河城里的大佬,根本沒他說話的份。
眾人就在院內(nèi)擺開陣勢。
首先由鄧邢鋒說了事件經(jīng)過,以及他們所掌握的證據(jù)。
可這些話在李云井聽來,就是個笑話。
這家主說的話,還不如一個三流的狀師嚴(yán)謹(jǐn)。
一切都是猜測,都是臆斷。根本就定不了李云井的任何罪名。
當(dāng)然這也是鄧邢鋒一向的做派,作為鄧家家主,做任何事需要理由嗎?要制裁一個人,容得對方辯解嗎?
不過有一點(diǎn)李云井就詫異了。
那便是鄧化虎的劍傷,怎么就變成了刀傷?
他轉(zhuǎn)頭撇向小樓,不禁陷入沉思。
此時,樓梯旁已經(jīng)不見了那個靚影。
他當(dāng)時是由夕晨帶回來的,也就是說鄧化虎的尸體是她處理的。
只是想不通,既然做了好人,為何不跟他透露半個字。
其實(shí)夕晨并沒想過幫他,只不過擔(dān)心蘇仲而已。
在她看來,她不是幫李云井,而是幫蘇仲。
鄧邢鋒說完后,李云井已經(jīng)有了對策。
他先向眾位施禮,接著便開始自己的‘陳詞’。李云井道:
“我那日確實(shí)經(jīng)小徑上山到茗廬,只是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任何人,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當(dāng)天下午,我走到山下就聽說鄧家要緝捕我,因?yàn)楫?dāng)時害怕這才返回茗廬?!?p> “放屁!”
鄧邢峰突然爆了粗口:“那日蘇仲說你剛下山,為什么沒有與我們上前沒見到你?”
“我沒有走小路,而是先去了東坡那邊,一直聽人說那里有崖柏,因此想碰碰運(yùn)氣弄一顆?!?p> 李云井立馬辯解道。
“哼,巧舌如簧?!?p> 鄧邢峰怒罵道。
針對李云井的控狀,是沒有任何強(qiáng)有力證據(jù)。若李云井在他手里,他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承認(rèn)。
李云井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炮語連珠道:
“我到有幾個問題想請鄧家主替我解惑,首先鄧化虎為何要伏擊我?就算鄧化虎想找我麻煩,為何要單獨(dú)行動,就連自己的親衛(wèi)都不帶。
第二,以我的實(shí)力如何能殺了鄧化虎?竟還能用鄧少主的佩刀殺人?
這里又回到第一個問題,難道僅僅是因?yàn)檫@個緣由,就猜測我就是兇手。
既如此,為何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那里停留的鐵證?
第三個問題,若懷疑有高境界的人為救我殺人,那為何在殺人后不毀尸滅跡。
要知道,鄧小甲山下等了兩個小時有余,這個時間足夠做很多事?!?p> 李云井一口氣將自己的問題表明,其他人也聽的清楚。
只要將他提出問題弄清楚了,自然也就能洗刷李云井身上的罪名。
鄧邢峰啞口無言。
尤其是第一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難道如實(shí)說:我兒鄧化虎為了點(diǎn)小錢,對付不了夏家反找李云井出氣?
如果此刻擺在臺面上來說,只能讓鄧家丟人現(xiàn)眼。
杜伊沉吟片刻,他比較認(rèn)同李云井說的:
“正如李云井所說,如果真是高手所為,為什么還留下尸體。會不會是鄧家的敵人所為,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沖鄧家宣戰(zhàn)?!?p> 城主公孫卓也道:“這是個思路,鄧家主最近是不是在外惹了什么厲害的對手?”
鄧邢峰嗤之以鼻,暗道:你公孫家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這些人很明顯是要保下李云井,而且經(jīng)這番辯論,鄧邢峰處于劣勢。
他仍然心有不甘。
可他又不能直接甩臉子。
公孫卓說道:“鄧家主喪子之痛,我們感同身受。李云井并非一定是真兇,若鄧家不分是非的拿他問罪,恐怕會中了背后敵人的挑撥之計(jì)?!?p> “我看這樣,明日京兆府差人到沐河城公干。他們查案追蹤的能力很強(qiáng),到時候拜托他們追查鄧公子被殺一案,如何?”
鄧邢峰遲疑了,現(xiàn)在他完全處于下風(fēng),而且這幾人也都明里暗里幫李云井。
除非是他父親鄧顧親至,否則不可能帶走李云井。
而讓京兆府的人接手一個案子,或許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