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邪肆的眸子變得幽暗,這人簡直找死。
燕洛凡行至近前,更加的怒不可遏,劍尖轉(zhuǎn)了一個彎,從錢熙辰變成了夜瑾。
“你這個偷馬賊!還我的馬來!”燕洛凡怒聲喝道,本來他以為這兩個偷馬賊偷了馬,定是會遠(yuǎn)走他鄉(xiāng),而他就耽擱了那一點兒時間,再想要追上去卻不見那兩人的身影,而且他現(xiàn)在身無分文,便只能在這兒等著他大哥的隊伍來。
直至今日才等到大哥的隊伍,于是便趁著大哥不注意,偷了大哥的一匹馬,溜了出來,打算獨自前往臨淄,順便找找那兩個偷馬賊。
他從遠(yuǎn)處便看到一男子強吻女子的樣子,他便本著行俠仗義,英雄救美的原則,想要上前搭救這名女子,卻見兩人身下騎著的那匹馬不正是他的烈風(fēng)嗎?
燕洛凡想著定是上天憐他多次英雄救美,才會給了他這次碰到這兩個偷馬賊的機(jī)會,他發(fā)誓,這次若是不打他們個跪地求饒,他便娶不到妻子!
夜瑾則更是有些氣憤,她剛剛才吃到盡興,這人便打攪了她的好事,而且她還沒有弄明白她剛剛生起的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什么,他就出來攪局,簡直罪不可恕。
夜瑾翻身下馬,迎上了燕洛凡刺來的劍,兩人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夜瑾的動作快如閃電,一腳便踢飛了燕洛凡刺來的劍。
燕洛凡感覺手中一陣鈍痛,看著夜瑾的目光有些駭然,想不到她的動作怎么會如此的迅速,可他卻又感受不到她絲毫的內(nèi)力,這人著實詭異了些。
其實燕洛凡的武功著實不錯,可夜瑾血族的血脈是刻在靈魂里的,無論她變成了誰,或是占據(jù)了誰的身體,她也依舊是她,強悍的實力依舊存在。
燕洛凡手中的劍被夜瑾踢飛,更加的怒不可遏,本來他看她不過一個女子,想要嚇唬嚇唬她,然后再將他的馬兒給奪回來,便也就算了的,可她竟然如此的囂張,燕洛凡這次是真正的怒了。
燕洛凡忍著劇痛的手抽出了腰間的軟鞭,鞭子在半空中發(fā)出“啪啪”的聲響,其實燕洛凡常用的劍并不是最順手的武器,他的鞭法才是最好的。
夜瑾看著燕洛凡揮來的鞭子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似毫不在意那急速揮過來的鞭子一般,只是徑自看著忽然發(fā)怒的燕洛凡,眼神變得更為邪肆起來,那個她昨日想要尋找卻沒有找到的那個絲毫不遜于錢熙辰血液的主人,夜瑾看著燕洛凡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邪肆起來。
“阿瑾,小心!”錢熙辰一聲驚呼,此時他也已經(jīng)下了馬,本來他看到夜瑾將燕洛凡手中的劍踢飛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未呼出,就見那人又抽出了腰間的軟鞭向著夜瑾揮了過去,可夜瑾卻是一動不動,眼見著那人就要將軟鞭揮在了夜瑾的臉上,錢熙辰也顧不得許多,運起了他那學(xué)了沒多久的輕功,往夜瑾身上撲了過去。
夜瑾看著快要近在咫尺的鞭子,就要伸手抓住,她對于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在意,她現(xiàn)在更感興趣的是他的血液。
可就在夜瑾要出手的那一刻,感覺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清香涌入鼻尖。
夜瑾怒火高漲,可此時的情況也由不得她多想,抱住撲進(jìn)她懷里的錢熙辰,一個旋身,接著夜瑾便感覺到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痛。
夜瑾看著緊閉雙眼的錢熙辰,一副不敢睜開眼睛的樣子,想要責(zé)備他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錢熙辰一直緊緊的閉著眼睛,等著后背上的疼痛,可卻感覺身子被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想要掙扎,卻是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那是鞭子抽在血肉上的聲音。
聲音并不是很大,可聽在錢熙辰耳里卻是猶如振聾發(fā)聵般的,震顫了他的心。
錢熙辰猛的睜開了眼,剛想要使力掙開夜瑾的懷抱,卻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動作。
“阿瑾,你快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傷!”錢熙辰的語氣帶著哀求與誘哄,可也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
夜瑾抬頭看了看頭上那越來越高的太陽,心中有股煩躁的感覺,她不想在這正午時分還在外面。
可又看著錢熙辰那難得的有些霸道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新奇,便也遂了錢熙辰的意,再說她現(xiàn)在流了這么多血,都是對面那小子造成的,她必得讓他付出代價。
錢熙辰此刻顧不得男女有別,小心翼翼的來到夜瑾身后,看著那血白背上的一條血痕,心中不由得顫了顫,雙眼不受控制發(fā)紅,泛著盈盈波光。
錢熙辰從懷中取出上次他刀傷時用剩下的藥,輕輕的撒在傷口上面,接著在里衣上一扯,撕下了一塊布條,小心翼翼地纏在了夜瑾的傷口上。
雖然夜瑾看不到,可她也能感受到錢熙辰的動作。本來夜瑾身為血族,這點小傷根本對她造成不了什么傷害,頂多多吃點兒便也就補回來了,甚至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復(fù)原,可她也難得的沒有拒絕錢熙辰的好意。
終于,錢熙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夜瑾傷口的眼神中帶上了深深的愧疚,他不僅沒有救了她,反而還害她挨了鞭子。
燕洛凡有些怔愣,看著前方那名女子后背上的那條血痕,有種心虛的感覺,其實他出手這么狠,也是想著以她的武功肯定能應(yīng)付的,可誰想到竟然半路沖出來個武功如此差的?
隨即燕洛凡又挺了挺腰板,誰叫這兩人好人不做,偏偏當(dāng)個偷兒,哼!被打也是活該!
“喂!你們兩個!還不快將我的馬還回來!”燕洛凡的聲音抬高了一個八度。
夜瑾聽到燕洛凡的話語,挑眉看著燕洛凡,說道:“誰說馬是你的?它現(xiàn)在是我的?!币硅z毫沒有搶了別人馬的羞愧,反而很是理智氣壯的說道。
錢熙辰本來也是對這人有些愧疚的,畢竟本來就是他們偷了他的馬,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人簡直活該!竟然敢傷了阿瑾。
“對,沒錯,這馬本來就是我們的,你說是你的,誰能證明?”錢熙辰附和著夜瑾說道。
夜瑾給了錢熙辰一個贊賞的眼神,錢熙辰頓時羞澀了,畢竟長這么大,他這還是第一次搶別人的東西。
燕洛凡氣結(jié),這兩人,當(dāng)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它能證明!”燕洛凡指著夜瑾身后那匹馬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一只畜生,它能證明什么?”錢熙辰嘴硬的嘟囔著說道。
夜瑾卻是挑了挑眉,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若是那匹馬不能證明,那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