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向明中午飯都沒吃，晚上早就餓了，偏偏女兒和老婆在廚房里聊天，一直到八九點才離開。
她們一走，厲向明趕緊去在廚房，鍋洗的干干凈凈，碗柜桌子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吃的東西，就到屋里問，“李蘭芬，你們晚上沒有吃飯嗎？”
李蘭芬看了男人一眼，“燕子說你生氣，肯定不會吃她煮的飯，就沒有做你的。”
“哼，算她識相，煮了我也不會吃?！眳栂蛎髡f完打開柜子，捧出一捧花生氣呼呼地回到廚房坐下來吃。
臭丫頭，故意的吧，哼，想和我斗，你還嫩了點。
不過，縣城里的干部給她撐腰，還真不好辦。
吃了幾粒花生米，厲向明嘴里干了起來，拿起熱水瓶準備倒水喝，瓶里空空蕩蕩。
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喝涼水長大的，厲向明拿起水瓢，打開缸蓋，缸里一滴水都沒有。
厲向明臉都氣綠了，罵了起來，罵了一會，嘴里越發(fā)干了，只得拎著水桶去院子井里拎水。
“爸，我和你說件事。”聽到罵聲，厲燕從房間出來，就站在井邊等著他。
厲向明斜瞄了她一眼，“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忤逆的女兒。”
“爸，劉叔叔說了，村里有一萬塊錢的扶貧款，你想不想要？”厲燕直截了當?shù)膯査?p> “縣城干部扶貧到村里，不是給只羊就是給只牛，你做夢吧?！眳栂蛎骼湫ζ饋?。
厲燕把劉叔叔的話復述了一遍。
父親聽完把桶扔下井，砸碎井里的一輪明月后，桶慢慢沉到水底。
“爸，難得人家愿意給這個機會，你是種地的行家，倒是說句話，到底可行不可行?！?p> 厲向明把水桶拎了起來放在井邊，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點了一支，盤算起來，“種花椒的事我早就聽說，一畝地能種七八十顆，每顆樹一年收一次，一次五六十斤左右，按照市價二十塊錢，一畝地的收入就是一萬塊錢左右?！?p> 厲燕眼睛一亮，收成比一般的蘋果樹要合算，只要多種上幾畝地，那不就發(fā)財了嗎？看來種花椒的確有盼頭。
“花椒從播種到開花結(jié)果，要三年的等待期，你到時候都成老姑娘了，還能嫁出去嗎？”厲向明看到她臉上浮起笑容，冷哼著點醒她。
厲燕才無所謂，“嫁不出去正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就操心沒有人給你養(yǎng)老……”
真是，不知道算賬的人，書都讀傻了，厲向明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她一眼，才算給她聽，“你不想想，出去打工，一個月三千，一年就是三萬六，三年后就是穩(wěn)穩(wěn)的縣城房子首付十萬，要是種花椒樹，三年才見效益，還要想著怎么賣出去。
不會算賬是父親，整個村子被離村民拋棄的坡耕地起碼有五六十畝，只要種上十畝地，三年以后，每年都能年收入十萬，厲燕興奮起來，“劉叔叔說了，銷路的事我不用發(fā)愁，只要負責把花椒種出來就行，爸，你和我一起種花椒吧，撿大家不要的荒地先種個十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