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只我和你,也成不了事的吧?!?p> 要是兩個人就可以,也不至于逃到這里了,任寧現(xiàn)在只想離魔教越遠越好。
“稟長老,屬下曾聽聞過西山秘藏,聽說里面有著數(shù)不清的秘寶和早已失傳的術法,長老何不……”
指虎的眼睛一亮,意有所指。聽到這話的任寧則是扶額。
“你是想讓我去奪秘藏,然后用秘藏里的寶貝籠絡人才以完成復仇大計?”
“屬下自當竭盡全力助大長老奪得秘藏?!?p> 指虎作揖,嚴肅地說道。
“算了吧,那畢竟柳家先祖的遺產(chǎn),哪有搶別人家遺產(chǎn)的道理?!?p> 然而任寧還是擺了擺手,拒絕了這個提議。他心中想著,該什么時候挑個合適的機會去和指虎講實際上他并不想復仇,其可以自行離開。
“大長老!”
指虎不甘地喊道。
顯然現(xiàn)在,并不是那個合適的時間。
任寧搖了搖頭,將茶杯放下。
“就這樣吧,你回隔壁的房間?!?p> “是?!?p> 見再沒了說話的機會,指虎只得應道,而后向隔壁走去,兩人之間再無言語。
屋內(nèi)靜了,屋外的樓下卻頗有些嘈雜,也不知過了多些時候,掌柜剛從里屋走出,就看見八字胡與雜毛漢子已經(jīng)慢慢醒了過來,而柳鸞還在八字胡的懷中哭泣,于是他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強裝勇氣地說道:
“柳小姐,既然你們沒事了,那我這桌子和那地板,哦對還有門框,你看是不是得,賠償一下?”
“鸞兒,你這是怎么了?那小賊呢?”
八字胡有氣無力地開口,少女聽見聲音,仰起頭看見男人睜開了眼睛,頓時破涕而笑:
“三叔,你醒啦!”
“你四叔我也醒了啊?!?p> 一旁的雜毛漢子不甘地說道,但聲音卻那么微弱,三人都無視掉一旁的客棧掌柜,互說著話。
“三叔放心,是我打敗他了?!?p> “那他人呢?”
“放了。”
“放了?”
八字胡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柳鸞,但一想到少女那善良的性子,便心中了然,不過他還是緩緩開口道:
“鸞兒啊,我知道你心善,但世人惡啊,你放過他,他可不會放過你的,所以啊……”
“我知道我知道,三叔你還是歇著,別嘮叨了?!?p> 柳鸞連忙開口,打斷了八字胡的話語,她一點不想聽什么道理,也不想按照三叔說的那樣處事,她只想輕松地活著,做自己就好。
“你!你們!”
見到這種情況的掌柜登時怒了,但又不敢對著眼前的三人發(fā)火,只能說出三個字之后,就沒了后文。
這時,一道聲音卻從門口傳來,吸引了掌柜的注意。
“喲,這是怎么了,搞拆遷啊,掌柜的您不開店了麼,那工資先給我結(jié)一下吧,嘿嘿?!?p> 聲音的主人是小駟,他從門外走了進來,瞧見那地板壘起的高墻跟盒子,不由嬉皮笑臉地說道,而后低下頭,像狗甩身子一樣把頭發(fā)和衣服上的水瘋狂甩了出去。
令人驚訝的是,盡管小駟的身上已經(jīng)濕透,可他右手拿著的衣服卻沒有一點濕潤的痕跡,就跟從未被雨淋過一般。
“你回來了??!”
撒氣的對象這不就來了么,掌柜眼睛一大,立馬快步迎上前去,接著就對著小駟還沒抬起的頭打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掌柜面色痛苦地捂著自己的手,后悔自己剛才怎么打得那么重。
“唉喲!”
“嘿嘿,不是我說掌柜的,您手咋個能有我腦袋硬嘛?!?p> 小駟笑著揉了揉腦袋,他后腦勺的疼顯然要比眼前的掌柜輕太多了。
“你還敢說,方才讓你燒水你是不是偷懶了!”
掌柜的臉慢慢舒展開來,他沒好氣地開口問著,手又打算打向前方的少年。
“哎,打不著?!?p> 小駟將自己身體后傾,躲過晃過來的手,后面的話卻有些驚訝:
“掌柜的您怎么知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客官跟您講了?”
語畢,小駟當即反應過來,捂著了嘴。
“哦糟,說漏嘴了。”
“很好很好,小駟,這個月的工錢你別想要了。”
掌柜笑著說道,但他的笑容讓少年覺得一點也不那么溫暖。
“別啊!掌柜的!我和對面那條街的阮姑娘兩情相悅,但她娘說沒有五百兩銀子就別想娶她,我一個月給您干著干那才幾兩銀子,我還得好些年才能娶到她,您要是扣我一月工錢我又要奮斗好久了,求求您行行好吧!”
小駟將衣服放在柜臺上,熟練地倒下身抱住掌柜的大腿,不停地哭訴道,蹭了掌柜一腿濕潤。
“夠了!”
掌柜地不耐煩地將少年踢開。
“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不就是青樓的阮姑娘贖身要一百兩么,你編什么編?!?p> “嘿嘿,可我跟阮姑娘真的是兩情相悅?!?p> 小駟笑著撓了撓頭。
“滾蛋,工錢不扣了,但晚飯也不用吃了,趕緊的,把衣服給客官送上去,一會兒再把飯菜也送上去。”
“得嘞!”
聽到吩咐,小駟麻溜地站起身,將一旁的衣服拿上就頭也不回地沖上了樓梯。身后的掌柜則看著其的背影,神色黯淡。
“喜歡誰不好喜歡一個風塵女子,真是,唉?!?p> 不說掌柜如何感慨,且說小駟到了樓上,突然想起什么,又登登地跑到樓梯角,將放在那里的傘拿了一柄別在背后,而后重新回到了屋子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
任寧舒適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小駟推開門,就瞧見前方有著一個浴桶,男人正對著躺在其中。
兩個男人自然沒什么顧及,小駟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說道:
“客官,您的衣服?!?p> “嗯好,你放在桌子上吧?!?p> 任寧將手中的鏡子放下,在確認了這具身體的容貌還算上佳后,于是滿意點了點頭,正準備閉起眼睛繼續(xù)享受水溫,但心中卻又突兀生起些疑惑,便聽他開口道:
“你回來得還挺快,說起來,你去的時候都沒帶傘,我還奇怪,不過現(xiàn)在更奇怪了,明明你身上都濕透了,我的衣服怎么還是干的?”
一聽這話,將衣服才放在桌子上的小駟心中暗喜,他回到門口,出聲說道:
“咳咳,客官想要知道的話,那是不是該……
意思意思?”
任寧睜開眼,就看見少年的手在不停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