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阮玉只用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望著他。
“玉兒?”而白樺眼里滿滿的全是急切,他拉著阮玉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是?!比钣竦鸬?。
白樺蹙起眉,他的驚異并不在于阮玉承認(rèn)了這件事,而是阮玉那似乎漠不在乎的態(tài)度。
“不過他并不是對我行茍且之事。”阮玉繼續(xù)說道:“而是被人不知道下了什么藥,非要取我性命,就像之前與秋子之的那番打斗一般,毀得我白紗裙不堪入目?!?p> 說罷,她用眼角余光去瞟阮端,只見她站姿依舊得體,并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昨日,可真把我這個做姐姐的給嚇壞了……”阮端抽泣了兩聲,“不知那廝怎地,突然就如此兇殘起來……”
“端姐姐?!比钣駬P(yáng)笑對她道:“你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說的吧?”
阮端眼一抬,眸子微微抖動了兩下,接著放下手帕,拍了拍阮玉的手,安慰道:“只要妹妹沒事便好,無論說什么話都不打緊的呀。”
阮玉笑著把原本交叉在腹前的雙手垂到兩側(cè),避開了阮端的手。
白樺寬心許多,卻仍是按耐不住怒火,“我這就去找西君,求他重罰澄非寒!”
說著他就要離去。
阮玉見狀連忙拉住他,“你怕是氣糊涂了吧?”
白樺露出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
“澄非寒是嶠云宮大公子的門客,我被他重傷,去討說法的自然是我父親,你雖然給我下過了聘,但還沒有正式過門,你要是這會兒氣沖沖的去皓月宮啊,會被人笑話的!”阮玉細(xì)細(xì)向他解釋道。
白樺認(rèn)真思索一番,好像是這么個理,“玉兒,你,你別怪我,我只是想給你去出氣的……”
阮端瞥了一眼白樺,緊緊地攥著手帕——平時那姿態(tài)挺拔的翩翩公子在阮玉面前,竟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孩童一般,怕自己做錯事,怕自己惹她不高興,為了她怒發(fā)沖冠,為了她關(guān)心則亂,呵,當(dāng)真是好情誼……
“我知道的。”阮玉把櫻桃小口彎成一道弧度。
阮端望著白樺看阮玉的眼神,當(dāng)真是心堵得慌,于是揚(yáng)聲笑了一下,問道:“妹妹,姐姐給你送來的這衣服,可要吩咐送到哪???”
阮玉側(cè)過頭望向她,先是敬她一禮,道:“妹妹還沒謝過姐姐的好意。”
“都是姐妹,有什么謝不謝的?!比疃诵Φ么蠓?。
“嗯……”阮玉想了想,回答道:“妹妹在這還有些話要與白公子說,要不姐姐就把衣服拿去給豆蔻吧,她會替我安排的?!?p> 阮端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但她很快回過神兒來,應(yīng)聲說道:“那好,那姐姐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p> 阮玉再次給她行了一禮。
白樺也微微頷首。
阮端緩緩地作完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阮玉望著她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怎么了?”白樺猜測道:“你是不是一開始不想告訴我的?”
阮玉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也別怪你姐姐,她可能……”
“她可能什么?”
白樺咽了口唾沫,他也不知道該說“可能”些什么……
這時,阮絨與阮端擦肩而過,他并沒在意到阮端為自己行了禮,反而直接頭也不回地朝白樺和阮玉的方向奔去。
阮端仿佛要把手里的帕子給攥碎,她咬著下唇,憋了一胸口的氣,悶悶不樂地回了榭琳閣……
“哥,你怎么來了?”阮玉迎上前。
阮絨舒了一口氣,指了指白樺,“你怎么來了?”
白樺看著這連問問題都極有默契的兄妹,不由得笑出了聲,接著又轉(zhuǎn)變成了一張嚴(yán)肅的面孔,道:“本是想過來殺澄非寒的……”
阮絨一驚,連忙去看阮玉。
阮玉小幅度地朝他搖了搖頭。
阮絨清了清嗓,道:“這你就放心吧,我剛從皓月宮過來,那嶠云宮大公子善惡分明,說一切都交給廣寒宮處置,父親他不會讓小妹受委屈的!”
阮絨這句話倒讓白樺出乎意料了,他雖與秋弗疆只有幾面之緣,但憑感覺上看,便覺得秋弗疆是個不好說話,又不通情達(dá)理的,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他竟是這番作為……
“善惡分明?我覺得那大公子應(yīng)該是畏懼父親的權(quán)威吧!”阮玉笑著,接著她又一把拉過阮絨,道:“既然沒事了,哥你帶著白公子去說說話吧,我也好去看看端姐姐送我的新衣服。”
阮絨意會,點(diǎn)了點(diǎn)頭,拽著白樺邊走便說道:“你說說你,也不打聲招呼就過來,還是小妹的通報(bào)仙使過來告訴我的呢……”
“哎呀……”白樺被他拽得一步三回頭地去瞅阮玉,“我……”
“你快別看了,我小妹就在那,跑也跑不了,過段時間就去你家了,你先跟我去潤生宮聚一聚,咱倆好久沒在一起說話了不是……”阮絨仍是拽著他不松手。
阮玉望著那拉拉扯扯的兩個人,先是一笑,然而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豆蔻捧著裝新衣的盒子走了過來,問道:“小姐,我們回宮嗎?”
阮玉道:“你把東西放下,跟我去一趟臥楮?!?p> 豆蔻連連點(diǎn)頭,然后就把盒子交給了芊眠宮的仙婢,接著就去為阮玉準(zhǔn)備云車了……
不久后,阮玉與豆蔻一路飛到了臥楮。
阮玉下了云車就直接走進(jìn)臥楮內(nèi)找青君。
“師傅,師傅!”阮玉跑到平時安置茶席的地方去尋,只見他果然在那兒。
“才回去了一天,怎么又回來了?”青君似平常一般地飲茶。
阮玉跑到他面前,先是朝他行了禮,隨后坐在他對面,說道:“徒兒今日來是想請教師傅?!?p> “哦?”青君放下茶杯,“何事?”
“徒兒想問問您,天界有沒有一種藥,或是丹,或是湯,服下之后能令力氣大增的?”
青君垂眉沉思。
阮玉繼續(xù)補(bǔ)充道:“而且食用之后,會令人神志不清,感受不到任何痛楚?!?p> “天界沒有這樣的東西?!鼻嗑卮鸬?。
“真的沒有嗎?”阮玉表示不甘心,“師傅你再好好想想……”
“的確是沒有你說的這種,不過……”
“不過什么?”阮玉朝他湊得更近了。
“不過倒是有一種藥跟你說的極為相似,只是……”
阮玉急了,“只是什么呀,師傅?”
青君的神色一時變得有些奇怪。
“只是那是一種春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