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傷別離
“阿九……”瑜卿緊緊地抱住他,“你——可想我?”
“長帝姬?!本糯簧窬齽t輕輕推開她,“請您自重?!?p> 瑜卿連眨了好幾下眼睛,“你,你說什么?”
“這里是帝都,您是長帝姬,臣不敢妄為……”
瑜卿面露慍色,推了他一把,“你不敢妄為?難道你冒險來天界一趟,就是跟我說這些?”
“臣……”
九椿神君的神色凝重,他看了眼瑜卿,接著又把目光移向別處。
瑜卿則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地追問道:“你想說什么?”
“分開的這段時間,臣想了很久……”
瑜卿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絲帕。
“我們忘了彼此吧。”
瑜卿手中的絲帕掉在草地上……
阮玉偷聽到此,轉(zhuǎn)頭悄聲對白樺道:“我們走吧,在這偷聽有點不好……”
白樺沖她挑了挑眉,“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嗎?”
阮玉傻傻地搖了搖頭。
白樺嘴角一勾,道:“你都聽不懂,聽一聽也無妨!”
阮玉再回頭時,只見瑜卿揚手就給了九椿神君一個巴掌。
九椿神君側(cè)了側(cè)頭,沒有說話。
瑜卿沒想到自己真把這巴掌打了出去,她先是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接著連忙湊上前去關(guān)心著他的臉頰。
“我……我不是故意的,疼,疼嗎?”
九椿神君躲避著她的目光,嘆了一口氣,道:“是我活該?!?p>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瑜卿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去。
“臣……”九椿神君望著她的背影,改了口:“我今天來,就一定會把話說清楚……”
瑜卿背著他默默地流淚。
“任何神族都可以有跨族的戀情,可是龍族不行,這點你比我清楚!我不能看著你違背族規(guī),我不能看著你為我受苦……”
“可是我愿意!”
瑜卿轉(zhuǎn)回身子,眼淚被拋灑進泥土中。
“我愿意為你違背族規(guī),我愿意為你剔龍骨,除神籍!”
“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九椿神君訥訥地搖著頭,“這樣太自私了……”
瑜卿淚眼朦朧,她抓著九椿神君雙臂的衣衫,靠在他的胸前,抽泣地問道:“你愛我嗎?”
九椿神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愛……”
他輕輕摟住了她,“卿兒,我很愛你,所以我不忍去傷害你,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不會選擇與你相遇,我只想讓你好好的……”
瑜卿深鎖雙眉,閉著眼簾也止不住流淌的淚水。
“卿兒,忘了我吧?!?p> “你知道我做不到……”
九椿神君松開了她,他微微彎下腰與她對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深情地看著她,卻耐不住憂愁布滿他的雙眼,他勉強對她露出笑容,溫柔地說道:“我不能久留了,若再不回去,怕會有人告我一狀,落個擅離職守的罪名,哈哈……”
瑜卿望著他,卻越看他的笑容越心酸,她擦干了淚水,道:“不知春神可否賞臉到我的偏殿喝一杯?”
九椿神君身子微微一怔,連忙向她行了一禮。
“怕是會耽誤事,下次若有機會,臣定來向長帝姬討酒吃……”
瑜卿的目光空洞,“就一杯,喝完,我們便各奔前程……”
九椿神君忽然感覺心里像被壓了一塊巨石,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不知為何,他實在無法逼著自己對她說出一個“不”字……
于是他答應(yīng)了,便跟著瑜卿朝一條隱逸的小路走去……
見他倆走遠了,阮玉與白樺趕緊從草叢堆里爬出來,各自抖了抖身上的樹葉。
白樺看著那只小白兔吃力地抖動著渾身的絨毛,一時覺得她可愛得抓人,便又把她摟進懷里,并替她把幾根粘得緊的草根拿掉。
“哎,小兔子,我說你是真聽不懂他倆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嗎?”
阮玉思考了一陣,答道:“那個大姐姐好像是很舍不得那位神君的樣子……”
“大姐姐?差輩了差輩了,你也應(yīng)該叫她姑姑?!?p> 白樺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阮玉朝塵華殿的方向走。
“哦,我感覺那位姑姑和神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高興的事情?”
白樺低頭瞅了她一眼,繼續(xù)聽她說。
“那位姑姑都打神君了,難道她跟帝姬一樣?都喜歡打人嗎……”
“算了算了……”白樺拍了拍她的小兔背,道:“看來你還真是不明白——也是,你還小著呢?!?p> 阮玉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心想他又沒比自己大哪去。
“雖然你現(xiàn)在不知道,但是不代表以后不知道,哎呀,等你長大點我再問吧?!卑讟宓恼Z氣聽著有些無奈。
“嗯?問什么?”
“當然是問姑姑和春神的事了?!?p> “他倆什么事???”
“他倆……”白樺欲言又止,隨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反正你先記著今天這一情景,等你長大點我再跟你討論!”
“那我……萬一忘了呢?”
白樺瞥了一眼阮玉,“我總感覺你會說到做到……沒事兒!到時候我提醒你!”
阮玉“哦”了一聲,然后突然想起來,白樺還沒告訴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塵華殿的花園里呢。
“對了,你當時躲在塵華殿的花園里做什么?”
“我那不是躲。”
阮玉等著他出下文。
“是這樣的——今日我父君來帝都是為獻‘火羽衣’給皇子作禮物——我知道你這小兔子又好問我火羽衣是什么,咳,這火羽衣啊,是我族人用自身的羽毛制作出的防火衣,而這衣裳本就是為皇子特制的,所以天上地下僅此一件?!?p> “回到獻禮物的那段——我便跟父君一起面見了龍皇,本要離開時,龍皇卻單留下了我父君說話,我便在泰常殿外等候,但是泰常殿前方也是一片花園,我無事便去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那花園竟是跟塵華殿的花園連在一起的,然后我就看見了你……”
“哦,原來是這樣……”
白樺看了看懷中的小兔子,也想到了一件事。
“我才發(fā)現(xiàn)你怎么一直是原始形態(tài)???為什么不幻化成人形?你這樣走路多不方便啊?!?p> 阮玉一個“我”字還沒說出口,白樺立刻恍然大悟。
“哈哈!我知道了,你這小家伙肯定是無詔進宮,不得已才要變成這樣!”
阮玉給了他個白眼,“就你聰明!”
白樺朝他眨了眨眼,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