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的頭聳拉下來,團抱著背包,看著溫明火毆打陳年出氣。
溫明火出氣了好一會,力氣也用的差不多了。她停下拳頭,眉心不悅的皺起,瞧陳年半晌,“有骨氣,夠義氣!可是你看她呢,傻×!”
溫明火理了理頭發(fā),補了一下口紅,瞧不起的瞥了李漁一眼,摔門就走了。
陳年扭頭看李漁,半晌,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了,大概對李漁很失望吧。
李漁眼眸垂著,一定會慚愧吧。
電話響了,是李漁的,其實已經(jīng)震動了好一會了。
“怎么不接?”
李漁沒說話,陳年猜測她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樣慘的一面,畢竟她那么愛面子。平時又盛氣凌人的。擱誰誰也受不了。
陳年扶起李漁,還真是很輕呢,一把手就拽起來了,看來節(jié)食也不是沒有效果。
陳年出去幫李漁買了紙巾和消毒液,給她送來,就準備走了。
“等等!”李漁叫住了她。
陳年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陳年也不清楚她此刻到底討不討厭李漁,但是肯定對她很失望,很無奈。
“別說出去,我求你了?!崩顫O第一次在陳年面前放下姿態(tài)。
“嗯。”陳年開門就走了。
然后又馬上進來了,她是怕李漁一會單獨出去溫明火會繼續(xù)找來。
“擦干凈了,我?guī)闳メt(yī)務室?!碧焯珶崃?,陳年怕李漁傷口感染。
李漁的手機一直響著,陳年也拿她沒辦法。
走出了大樓,下階梯的時候,碰見了江昀風塵仆仆的往上走。
“好你個李漁,我給你打那么多電話你都不接,還以為你練舞中暑暈過去了?!?p> 原來一直給李漁打電話的是江昀。
江昀感覺李漁今天的態(tài)度和狀態(tài)有點反差,一向獨來獨往身邊還多了朋友。走上臺階,拖了拖眼睛仔細一看,李漁帶著帽子,低頭不敢看人,嘴唇蒼白,臉蛋通紅,這是被人打了耳光?
“別看了,去醫(yī)務室?!标惸臧l(fā)話。
江昀這才看清李漁身邊的這位是陳年??!
江昀剛要問陳年怎么沒去考試,就注意到陳年臉上也有傷,紫紅色的掌印。而且胳膊和腿上露出來的部分有明顯的淤青。
“你們兩個打起來了?”
“沒有?!标惸隂]多說。
“那是被人打……打了?!”江昀不敢相信這兩個不好惹的人能被人搞成這樣。
他摘下李漁的帽子,嚇了一大跳,頭發(fā)少了好多。頭發(fā)濕漉漉的,有明顯的擦拭痕跡。這是流血了?
李漁慌張把帽子扣上,仍然低下頭。
江昀拉著她們兩個迅速去了醫(yī)務室,做了一些傷口的處理。
這個時間最后一門考試已經(jīng)進行一半了,陳年徹底缺考了?,F(xiàn)在回去,去哪呢,被于導抓到就更難受了。
“終北辰在攝影社,下學期就換屆了,他在收拾東西,要不你去找他吧。”江昀對陳年說。
“算了,肚子餓了,我們?nèi)ト松俚牡胤揭黄鸪詡€飯吧?!标惸暌膊幌胱尳K北辰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平日里盛氣凌人的李漁今天就像只蝸牛,不說話,走路也是慢吞吞,就算有人戳她一下,她的觸角也會慢吞吞地縮回去。
江昀找到了一家人少的餐館,陳年坐下,向李漁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
江昀在李漁身邊,拍拍肩膀,安慰坐下。
“想吃什么?“江昀問李漁。
“我……過午不食。”
都這種時候了,李漁還注意保持身材。
江昀也是很無奈。
“點菜。不吃東西怎么活?!标惸臧巡藛瓮平o李漁。
李漁不敢直視陳年的眼睛,搖頭,把這張油膩膩的塑料紙推給她。
陳年看一眼,隨意點了幾個菜。她多點了幾分甜食,因為她記得李漁夢游的經(jīng)歷,就喜歡吃甜的。
江昀今天被陳年震撼到了,平時開朗的女孩子,今天尤為的沉著冷靜。
李漁將帽子的繩抽緊,看著蒙在桌上的塑料膜和油污,耳邊是馬路上的汽笛聲。
太陽快落山了,傍晚的最后一絲陽光照在陳年臉上,紅彤彤的。可睜不開眼睛的卻是李漁。
江昀將一次性杯沿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陳年也一起注視著李漁。陳年還不知道打人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李漁抬起眼皮,夕陽在她眼睫上泛光,她還是沒直視她們的眼神,她感覺一陣燥熱的羞慚。沒說話。
服務員把飯菜端上來,陳年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暴飲暴食,江昀為了緩解氛圍,“放過”李漁了,開始吃了起來,雖然他已經(jīng)吃過了。
李漁拿著筷子不停地在盤子里杵來杵去,不能咽也咽不下去。
“溫明火嗎?”江昀早就應該想到是她的。
李漁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說的沒錯,就是她對不對?!苯来_認。
李漁再一次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漁也隨著陳年大口大口的吃東西,除了夢游,她已經(jīng)整整兩年沒這么放肆的吃東西了,一邊吃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