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門外進來一個人,趙星軒正喝著茶看書。
“何事?”
“稟告國主,黎山之戰(zhàn)我軍大獲全勝,我方折損九百余人,而敵軍折損過半,此外曾將軍命令將西襄軍隊的糧倉全部燒毀,敵軍潰敗而逃?!?p> “好!”趙星軒看著自己上位以來的第一仗打得如此漂亮,喜出望外。
“恭喜國主,賀喜國主!”
“曾將軍還有幾日回城?”趙星軒一心想著要重重獎賞,恨不得馬上就見到這些為東岳國出生入死的將領(lǐng)。
“大約五日。”
“好,李公公傳令下去,屆時全朝百官出城迎接!”
“是!”
…………………………
相府
“相爺,咱們東岳大獲全勝!”
楚正清突然想到趙星軒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指不定會高興地上天入地,不,趙星軒面對外人的時候應(yīng)該是內(nèi)斂,一定會是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會裝模做樣地點點頭說著:“不錯不錯?!?p> 想著趙星軒古怪多變的樣子,竟然有些忍俊不禁。
“相爺!相爺!”肖陽看著楚正清一個人居然在一邊笑了,說實話除了相爺對小姐會這么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相爺自己這么笑過。
楚正清瞪了一看好奇的肖陽:“備轎!上朝”
今兒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都聽說了黎山之戰(zhàn)的勝利,前幾日的流言似乎被人們遺忘了。
就算如此他楚正清受得冤屈,遲早有一日也是斷然要洗刷的。
“曾將軍這么厲害,你們猜現(xiàn)在楚相爺和曾將軍誰更厲害…”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可這聲音不大也不小,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我和你說,昨兒我剛從臨江回來,聽說那白姑娘癡傻的,好是可憐哦~”
“嘖嘖嘖,這苦命的姑娘,你不知道白家這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哪個男人不動心呢……”
“就是,就是,男人嘛,楚相爺說不定早已經(jīng)……哈哈哈……”
“就是就是……”
楚正清聽著轎子外面的肖陽咬著牙根請示到:“相爺!”
楚正清的聲音幽幽傳出:“停轎!”
周邊本來熱鬧的早市瞬間安靜,有的人膽小早已經(jīng)跑了,有幾個膽大的還在不遠(yuǎn)處的街角推搡著:“別走?。 ?p> “你不曉得這相爺素有冷面魔王之稱,殺人不眨眼嘛?”另一個人連滾帶爬就要跑。
“只是傳說,再說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這楚相爺殺過人嘛?”
“不不不,我要走……”
楚正清看著不遠(yuǎn)處的幾人爭執(zhí)著,心里冷哼一聲,這是在逼我出手嗎?
肖陽左邊的三個猥瑣男子,一看轎子里的人身著黑莽紫金官服,不用想也一定是這大名鼎鼎的楚相爺。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頭:“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小的嘴欠,小的……”
另一個卻早已經(jīng)尿濕了褲子,本以為隨便說兩句,沒想到讓楚相爺抓了個現(xiàn)行,不住地掌嘴:“小的嘴賤,小的不該亂說,不該說!”
還有一個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假裝暈死了過去。
肖陽附在楚正清耳邊說了一句話后,楚正清冷哼一聲,似乎云淡風(fēng)輕般:“殺了吧!”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生怕自己之前不經(jīng)意詆毀過楚正清,從而被楚正清查出來丟了性命。
這三個人痛哭流涕,磕得腦袋腫成豬頭般,楚正清聞到一股極臭的騷尿味兒,皺了皺眉回了轎子,眼神都沒給一個便走了。
“噗嗤”一聲,身后的吵鬧聲戛然而止。
議政閣
“恭喜國主、賀喜國主!”朝臣一看到趙星軒紛紛上前祝賀。
“此次黎山之戰(zhàn)能夠取勝,是國主洪福齊天!”張汝淮恭維道。
眾臣附議:“國主洪福齊天!”
“哈哈,曾將軍不日歸朝,可惜我國將士犧牲近千人,屆時對于這些將士的親屬定要好生安置?!彪m然是大勝歸來,但是總會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至于獎賞,等曾將軍回來再議。”趙星軒坐在龍椅上,翻看著奏折,看到竟然還有人在彈劾楚正清,什么大勝的喜悅蕩然無存:“各位可還有事要議?”
從后方出來一個官員:“國主,還有一事臣要請奏!”
“準(zhǔn)!”
“臣這幾日行走于街坊之間,皆能聽到關(guān)于楚相的流言蜚語,臣相信楚相的為人斷不會如此,但白城主的女兒確實清譽受損。還請國主派人詳查此事,還楚相一個清白,給白城主一個交代?!边@官員娓娓道來。
楚正清雖說權(quán)利在握,但從不喜拉派結(jié)黨。楚正清上任之后,只要有貪贓枉法之人,總會莫名在家中橫死,起初人心惶惶,后來懸法司查案時總能找出各種罪證,然后總會得出一條畏罪自殺的結(jié)論,不知從何時起便有傳言是楚正清的“魅影”所為。
人人盡知楚正清手中掌握著“魅影”,卻從未有人見過“魅影”的面目,至于這“魅影”長什么樣兒,是一個人還是一隊死侍,無人知曉,也有人猜想說是見過的人都會死去,百姓不知緣由,便給他起了“冷面魔王”的外號。
現(xiàn)下朝中雖然明面兒上,并無人敢結(jié)成黨派去公然與楚正清做對,但也不乏有人暗中投石問路,想要試探楚正清的底線。
楚正清自然是對于這些人從心底里鄙夷,敢于寫奏本彈劾他,卻不敢當(dāng)面彈劾。
楚正清忍不住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回應(yīng),哪知臨江城城主白玉山走了出來:“謝過各位同僚對小女的關(guān)心,小女無恙,無需詳查?!?p> 朝中頓時一片嘩然,按理來說,白玉山遠(yuǎn)在臨江,楚正清也沒有想到此時白玉山會出現(xiàn)在朝堂,更沒有想到會為他出面。
“小女前幾月從南林回臨江之時,遭遇西襄賊人綁架,楚相恰好前去臨江辦事,救下了小女,小女驚嚇過度這才犯了癔癥。是小女拖累了楚相!”白玉山說罷向楚正清要行大禮。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之前出來奏請的人明擺著不信:“白城主,這種事情可是胡說不得!”
“國主在此,難道我會誆你不成?”白玉山懟回去。
“那白城主為何之前不出來解釋!”那人還不死心。
“那是因為之前和西襄開戰(zhàn)在即,楚相怕引起騷亂,故而隱瞞,楚相?”白玉山探著腦袋朝楚正清擠眉弄眼。
楚正清一聽便覺著白玉山的這些話雖然與事實相差無幾,但是又有不符。一是白小姐的病情并非嚇到,二是事情發(fā)生在前,西襄開戰(zhàn)在后,邏輯有誤。
楚正清看著白玉山?jīng)_自己暗示的樣子,雖然心里有疑惑,但還是接應(yīng)下來:“正是如此?!?p> “好了,如你們所愿,事情真相你們也知曉,以后莫要再做文章!”趙星軒看著下面七嘴八舌的樣子,直接讓那些存有異議的人閉了嘴。
趙星軒正要遣散眾臣,一看之前請奏的人還在原地站著,有點不耐煩地隨口問道:“你還有何事?”
“國主,臣聽聞今早楚相,于當(dāng)街命令命令貼身侍衛(wèi)肖陽殺死三個百姓!”
趙星軒一聽,嘿!今兒這人是和楚正清杠上了,沒完沒了了,拿著奏折不耐煩地?fù)]舞著,不料手一滑,那奏章直接砸在了那人面前。
議政閣里的眾人以為趙星軒發(fā)怒了,呼啦啦跪倒一片,趙星軒只好作勢佯裝發(fā)怒:“你聽聞!你聽聞!有西襄人作亂不報,有流寇作亂不報,你倒是說說楚相為何殺他們!”
“因為……因為……因為背后議論……”那人跪在地上的雙腿開始顫抖。
“楚相為何?”一早弈羽就將這個消息告知了趙星軒,這么一說趙星軒倒是有幾分好奇,臨江一行楚正清也不像是什么冷面魔王,只是覺得楚正清一定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