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哎呦,我的娘呀,我的爹呀,女兒不能為你們盡孝,女兒要隨你們?nèi)チ藒”
楚正清出了東院就看見趙星軒哭爹喊娘地作勢要跳湖,清芷、幺兒等眾人拉著她,他走過去抬眼看戲一般說:“現(xiàn)在想起跳湖來了,放開讓她跳!”
趙星軒仗著眾人拉著她,身體懸空在湖面,大家一聽楚正清的命令,一同放了手,趙星軒華麗麗掉進了水里,大家看著落湯雞一般的趙星軒大氣不敢出一聲。趙星軒雖說會水,撲通撲通兩下卻也夠嗆。肖陽正要去救她,被楚正清瞪了回來,仔細一看這姑娘不怕水,也就放心了。
趙星軒自己從岸邊爬了出來,原本就是裝腔作勢,哪里會想得真得掉進湖里,生怕面皮泡水露了端倪,也顧不得腳疼痛,狼狽地急忙回了屋。楚清芷讓丫鬟給她送了件衣服,安頓下了。
夜晚
楚正清納悶怎么跳完湖不折騰了,便起身去院子里轉(zhuǎn)悠,仔細聽著屋里也沒什么動靜,就吩咐肖陽去瞧瞧。肖陽敲門無人應答,怕出事端,進門一看,這姑娘躺在床上安安分分的,俯身摸了摸額頭滾燙的很。
肖陽退回來告訴了等在門外的楚正清,楚正清無奈地走了進來,看著安靜的趙星軒想到了自家妹妹小時候發(fā)燒的樣子,心中不免憐憫。正要抬手試探溫度,突然發(fā)現(xiàn)脖頸之處的皮膚皺皺巴巴,臉上的面皮因為泡水浮現(xiàn)起來。
“易容術(shù)!”肖陽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第一時間就要抽出劍。
楚正清抬手阻攔:“她現(xiàn)在都昏迷不醒,你去門口守著吧。”
說罷,一把掀開了趙星軒的面皮。
楚正清驚得站起身來一時說不出話。
竟然!竟然是他!不,是她!
他咽了咽口水,回憶了和“芙搖”相識的過程,按下心頭的萬千思緒將面皮復原,恢復情緒之后喊道:“肖陽!”
肖陽自是聽到屋內(nèi)動靜,卻也不敢妄加揣測,警惕的奉命走進屋內(nèi)。
“莫要聲張,去城東請楊大夫過來?!背宸愿赖?。
“是?!?p> 楚正清一人坐在房內(nèi)的桌子旁思忖: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一點風聲說國主是女兒身,自己的暗衛(wèi)也沒有發(fā)現(xiàn)。再者現(xiàn)在國主以女兒身的樣子出現(xiàn)在自己府上,到底是有何用意。
太多太多的問題猝不及防地涌入腦海。
自以為是掌控京都萬事,沒想到還有自己無法把控制之事。為了看清趙星軒此行的目的,他決定將此事壓在心底,看看她到底有何居心。
“相爺,楊大夫到。”
楊大夫熟練為趙星軒把了脈開了方子:“相爺放心,姑娘只是受了風寒,再加上腳上有傷,會有高燒的現(xiàn)象。按照老夫的方子將藥服用,明早應該就會無恙,不過切忌夜里著涼?!?p> “多謝楊大夫?!背孱h首命肖陽跟著楊大夫抓藥去了。
楚正清想起大夫叮囑不能著涼,便坐到床邊給趙星軒蓋上了被子。想著叫侍女過來幫忙,可又怕照顧時把她的面皮摘下來,只好作罷。他一時有些口干要站起來倒杯水喝,誰知趙星軒一把拉住了楚正清的手,如同小女孩兒一般迷迷糊糊道:“好嬤嬤不要走,不要走~”
趙星軒的手十分滾燙,楚正清從未碰過妹妹之外的女孩子,不知這小手從哪里來的力量,竟拉得他緊緊的,他便作罷任由她拉著。之前在大殿上遠遠瞧著,總覺得這個國主身體不似一般男子那么高大,有些陰柔之氣,國主也從不提娶親之事,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從未近距離瞧過趙星軒,雖然隔著面皮,但遮不住眉眼的秀麗,因為落水而散開的頭發(fā)如綢緞一般絲滑,想起上午還倔強的要為自己洗衣,不驚啞然失笑,誰能想到堂堂國主為相爺洗衣,想著她下午又是翻墻又是爬狗洞的,還說自己“吃人不吐骨頭”,心里感嘆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捉摸不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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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趙星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抓著楚正清的手,耳根一陣通紅,急忙摸了摸面皮,發(fā)現(xiàn)還在松了一口氣。
“相...相爺”她輕聲叫到。
楚正清一晚上給她糾了無數(shù)次被子,沒想到這小家伙睡覺也這么不安分,天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打個盹。
睜開惺忪的睡眼,發(fā)現(xiàn)趙星軒醒了,感覺已經(jīng)不那么滾燙,隨手甩開趙星軒的手,又恢復了面癱臉:“姑娘已經(jīng)好了,今日自行離去吧?!?p> 趙星軒看著楚正清的黑眼圈,心中納悶怎么他會出現(xiàn)在自己屋里。又瞧見楚正清的耳朵要紅到臉上了,心想戲謔一番,便學著平日里偷聽來的戲文,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相爺,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小女子愿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