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雨想不明白,白燁心頭卻是冒出一個想法,但很快被自己否決,一時間也不明白白承宏的目的。
她看向沉思中的白燁,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為難,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小寶,你不是麻煩?!?p> 白燁輕聲說著,將大掌覆在她冰涼的手上,企圖溫暖她。
羅小雨苦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在你和喬家之間,我選你;你和二叔之間,我選你。你不是麻煩。”
他說的很認真,容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你就這么相信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選擇我?!?p> 選擇愛他或是選擇背叛他,只要選擇的是他,就夠了。
她突然明白,他與她一樣不在乎結(jié)局是好是壞,只一心盲目地信任著對方,不計較得失。
不,白燁計較得失,他要的是她會在他身邊。
回到別莊,白燁又找醫(yī)生來看了眼羅小雨的傷勢,安排她去睡午覺,自己則在書房和白右開視頻。
“白爺,最近Y國局勢動蕩,要不要我們先隱匿一段時間?”
白燁嘴里叼著一支煙,低著腦袋抬眸看向屏幕:“不用,保持現(xiàn)狀就行,我們中立?!?p> “昨天剛接的單子還做嗎?”
“不做。”白燁從郵件里點開白影發(fā)來的風家調(diào)查資料看起來,“過段時間你回總部一趟,把Y國的事閑一段時間?!?p> “是,那我馬上給只鷹那邊回復,這邊的……”白右的話被白燁突然打斷。
“只鷹?昨天接的是只鷹的生意?”
他突然將視線從資料上移開,看向視頻里的白右,情緒終于有了點波動。
“是,只鷹突然下的單子,不過數(shù)量還算正常?!?p> “接?!闭f完他又將視線放回資料上,“你繼續(xù)說?!?p> “這邊的事我會在去總部之前安排好,我會確保不被卷進任何一方的斗爭?!?p> “接了這個單子就不接了,若是白影那邊缺錢,你就給他打點過去。掛了?!?p> “是?!?p> 掛斷視頻后,白燁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微瞇的眼睛透露著幾絲狡黠,他沒再繼續(xù)看風家的資料,將之前查到的只鷹電話號翻了出來。
在Y國的只鷹,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身旁有著一個睡相甜美的女子。
能打到只鷹私人手機上的電話不多,加上他的手機定位是被羅小雨設置過的,只要被追蹤,就會被攔截,所以他一般是會接電話的。
“誰?”只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從床上起來走到了陽臺去打電話。
“我是白燁?!?p> “你怎么給我打電話?現(xiàn)在不是應該陪她的嗎。”
只鷹隨手抓了一件外套搭在身上,時不時還轉(zhuǎn)身看一眼床上熟睡的人。
“你為什么要買我的貨,現(xiàn)在Y國的局勢很緊張?!?p> 對方先是嗤笑一聲,又突然將語氣放輕:“我總該看看你的膽量有多大,她那個人膽子大著呢,你要是沒膽量的話……”
相信只鷹不說出后面的話,白燁也能猜個大概,無非就是只鷹想看看他是否能配上羅小雨。
“果然還是陪了她這么久的人了解她。”
白燁的臉色不怎么好看,緊繃著自己的下巴。
“行了,白燁你不必試探我,她救過我,我可憐她就把她帶回組織,這些年已經(jīng)把她看作自己的妹妹了,比起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剛回國的那個?!?p> 像是高手之間的對話,不需要對方把話說得太明白,就連這些隱晦的目的都能看得如此明白,空氣里彌漫的緊迫感瞬間被打破。
不愧是只鷹,能一眼看穿他的把戲。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有事小弟能幫上的話,盡管吩咐。”
白燁自謙的稱呼倒是讓只鷹對他刮目相看,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nèi)對別人低頭,誰也不會愿意低人一等。
他卻不一樣,審時度勢也就是這樣了。
但只鷹能聽出來,他這句自謙不是向他低頭,而是將自己和羅小雨放在了同一個位置。
這個二十歲的男孩的確有頭腦,幾句話便能信任他,如此的判斷力實屬難得。
想到這里,只鷹又想起了那個羅小雨來,盡管也是個有頭腦的人,但是做事太憑心情了,少了一點主持大局的穩(wěn)重。
心里漸漸浮出一個念頭,以后組織交給羅小雨,不如叫給白燁好些。
念頭一出,一個計劃就在腦海里成型了,他勾起唇角:“就麻煩你多照顧她了,她這個人不太喜歡束縛,你由著她些?!?p> 反正羅小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松了口,答應考慮考慮,讓她答應是遲早的事,到時候白燁一定不忍心把羅小雨放在那么危險的位子上,他就可以說服白燁坐上去。
可惜,電話那頭的白燁還不知道只鷹已經(jīng)打起了他的主意。
“嗯,就不打擾了?!?p> 掛了電話,只鷹轉(zhuǎn)身走回臥室,站在床邊低頭看著熟睡的女子,眸中似有暗流涌動。
女子有著嬌俏的容顏,皮膚好的就像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若不是她眼角細小的皺紋出賣了她真實的年齡,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她才二十出頭。
視線移到她的脖頸處,那道淺淺的疤痕刺痛他的雙眼,仿佛時刻提醒著他的愚蠢。
那是女子二十四歲時弄傷的。
她對他一見鐘情,二十二歲就開始追求他,一直糾纏至今,整整十年的糾纏折磨,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別裝了。”
聽到這句話,女子那本是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沒有一絲的朦朧睡意,應該是醒了許久的。
“你餓了嗎?我去做早飯?!?p> 說著女子便要起身下床,也沒有被揭穿裝睡該有的尷尬,仿佛是已經(jīng)習慣他的揭穿。
只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面無表情,在她穿戴好走近他的時候,他突然扼住她瘦小的手腕。
“你干什么?你放開,弄疼我了。”
只鷹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腕,被他握住的那一塊,已經(jīng)有些紅了,他趕忙松開。
“不想見我,就裝睡?你以為我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是,我餓了?!?p> 話音剛落,男子便欺身而下,將女子又推回了軟綿綿的床榻上,女子也不掙扎,雙手漸漸攀上他的后背,面色苦澀難堪。
只鷹的早餐是另類的,但國內(nèi)羅小雨的下午茶是于書文親自考的小餅干。
“這次不錯,沒那么甜了?!绷_小雨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餅干,時不時還要評價兩句。
趁著白燁和白左都不在身邊,于書文湊到她近旁問她:“雨,你有沒有覺得白先生對你,的占有欲,特別強?”
他說話時,還不停地東張西望。
“沒覺得啊,挺好的。”
見羅小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于書文心中不由得對羅小雨這智商咂舌,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零。
白燁四處試探她身邊的異性,如此明顯的占有欲,羅小雨都還沒察覺到。
“你和喬越打電話的時候,他有什么反應沒?”
“沒?!?p> 羅小雨這顯然不想和他多說話的態(tài)度,又讓于書文翻起了白眼,有一種娶了媳婦丟了娘的感覺。
羅小雨就是那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
不對,他不是她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