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客離開之后,酒館里的生意照常,有些人,即便是再深的印象,也不過是過客。時(shí)常有剛從人間過來的,不愿意過那奈何橋,不愿嘗上一嘗那不知是何滋味的孟婆湯,都會(huì)來這路口的酒館子里坐上一坐。說著她們經(jīng)歷過來的生老病死,和早已不屬于他們的人世繁華。
不過,我也見過活人出現(xiàn)于此的,那女客,還有我,俱是如此。不過都是有緣人罷了。
酒館里的生活與我長這么大見多了的都市生活很不一樣,屋里不算上得多亮堂,不過是各桌都有兩盞油燈,如豆,仿佛人影過都能使之吹滅。
人影斜斜,屋子里的昏暗倒說不上是恐懼,倒是給人一種傾訴的安全感,袖子一揮,誰還知道你是誰?
還有就是,你瞧,這迷迷暗暗,又暖意洋洋的,不知抹布擱在了哪兒,竟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
老板娘站在二樓的樓道上,望著樓下那個(gè)趴伏在桌上的小小身影,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捻著手指挑了挑下滑了的絲帶,又挑著蘭花指摸了摸齊整的鬢角,滿意地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那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下,指尖一揮,所有都變了樣。
竹落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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