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眼睛一亮,也不推脫將銀票塞進了懷里,末了還隔著衣服拍了拍放銀票的地方。
“以后有用著著我的地方瑾煙姐你盡管吩咐就是?!?p> 沈瑾煙嗤笑,饒有興趣的說道,“就你聰明,還學會抱大腿了。”
少年像教書先生一樣伸出手指在身前比比劃劃,白白凈凈的臉上看起來甚是驕傲,“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貧嘴。”
沈瑾煙敲了一下幾乎跟她一般高的少年。
少年也不生氣,只嘿嘿一笑,“對了,昨天尋大哥很到宅子里了,很是狼狽,聽他說他粘上了狗皮膏藥怎么躲都躲不掉?!?p> “是嗎?”
看來尋無定被祁璟墨追的夠緊啊。
沈瑾煙搖著頭徑自向巷子深處走去,嘴里嘀嘀喃,“我好久沒有去你們那里了,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口福?”
好在少年耳朵尖聽見了輕喃,只見少年臉上一喜,像個小麻雀一樣在沈瑾煙身旁說著宅子里的趣事糗事,哪里還有方才的穩(wěn)重。
這邊鋪子里,掌柜的一臉喜色捧著白虎皮想要向自家老爺邀功。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進?!?p> 掌柜的推門而入,一臉獻寶樣,“老爺你看我剛才收到了什么好東西?”
躺在軟塌上歇息的人緩緩起身,趁著昏暗的燭光只能看到一片雪白。
男人招招手示意掌柜的走到跟前。
掌柜的拿上桌案上的油燈將虎皮放在軟塌上。
男人接過油燈俯下身來仔細觀看,似是不放過一絲細節(jié)。
男人的臉在油燈下清晰可見,赫然就是沈瑾煙的二叔沈澤封。
只是這越看越不對勁,他覺得他在哪里見過這張虎皮。
沈澤封皺著眉頭將掀開虎皮的內(nèi)里,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沈字映入眼簾。
他眼睛一瞪,心想果然。
這是他在瑾煙百日宴時送到大哥府上的賀禮,那時他只是拿不出什么值錢物件的皮貨商。
為了不丟面子就送了個不值錢,但能唬人的假皮貨,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掌柜的站在一邊察言觀色,見沈澤封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心里自是慌得不行,生怕自己看走了眼,被那少年白拿了錢。
良久,沈澤封沉著臉直起身來,“給了多少?”
掌柜的誠惶誠恐,顫著聲說,“一千兩?!?p> 聞言,沈澤封一口氣沒緩上來,翻著白眼要往后面倒去。
“老爺你別動氣,這次是我的錯,我看走了眼。”掌柜的趕忙為沈澤封順氣,咬牙切齒說道,“那個天殺的小子竟然敢坑我,看我回頭不扒了他的皮!”
緩過氣來的沈澤封緩聲說,“這事也不全是你的錯,也怪我偏要惹我那小肚雞腸的侄女?!?p> 這話說的不能再明了,掌柜的心里一尋思,心下了然。
肯定是他家老爺前幾天把李家公子領到沈家的事鬧的,既然是老爺?shù)淖约沂拢蔷透麤]什么關系了。
想到此,掌柜的松了一口氣。
沈澤封非常肉疼的看了眼腳邊的假虎皮,直接眼不見為凈擺擺手讓掌柜的趕緊拿走,“把這東西扔到庫房,改天遇到眼緣人就低價出了?!?p> 掌柜的領命離去。
忽明忽暗的燭火映在沈澤封緊皺的臉上,突然“碰”的一聲,油燈狠狠的摔在了墻上,滾落在地,幽暗的燭火慢慢熄滅。
房間陷入昏暗,沈澤封坐在軟塌上垂足頓首,悔不當初。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小丫頭竟然能這么記仇,瑕疵必報到陰了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