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配藥?”
“是,徒弟這就去?!鼻刈右鬃ブ幏郊贝掖遗艹鋈ィ罢略?,快按照第一行劑量抓藥。”
楊氏見大夫給抓藥便急忙跑過來,“大夫,是不是我爹能救啦?”
秦子易點頭,將要沖口而出的話,在對上林初三圓潤微瞪地大眼時,硬生生改口,“是,是我方才猛然想起師傅留給我的方子,這方子專治老大爺?shù)牟 !?p> “真的?”楊氏的聲音和身體因為興奮微微顫抖。
老太太也抹著眼淚,“可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章云很快把藥配好,手拿著三串藥包沒有走到楊氏和羅大行面前,到是直奔著林初三去了。
林初三開始心虛,自己才占了便宜又帶上別人來,怕這章云小哥非懟死自己不可!
見他走到自己面前,林初三決定先認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小哥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沒錢給,但是你放心以后我賺了銀子一定給你家公子補上。”
章云怔愣一下,慌忙低下頭,將手里的藥包遞給林初三,“姑…姑娘,上午的事是我不對。”
林初三一秒懵逼,啥情況?先頭進門時候就覺得小哥和顏悅色,現(xiàn)在還給自己道歉?
她伸長脖子朝秦子易看看,難不成是秦子易教訓小哥了?
章云見她一直不吭聲以為姑娘還在惱自己,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言語,把手里的藥包一把塞給林初三轉頭走了。
其實上午他說完那些話便后悔了,窮苦人家若不是真的沒銀子,豈會看病不給錢,而因為自己的話這位姑娘臨走前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那些銀子說不定是她家里一年的用度,她就這樣因為自己的話掏了出來,回到家中怕是要挨打。
呃…
林初三拿著藥包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她看向秦子易挑眉,眼神詢問他,“啥情況?”
秦子易不知是不是看不懂,只笑不言。
李氏幾人沒注意到三人之間的微妙,見救命良藥已經拿到便緊忙給秦子易跪下,“多謝大夫,多謝大夫救命之恩?!?p> 秦子易又恢復先前那般溫雅的樣子搖搖頭,對楊氏的千恩萬謝受之有愧,這本應該屬于師傅的。
“快帶老大爺回家去吧,這藥早中晚各一次,當晚見效,五日便能痊愈。”
楊氏磕著頭,“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羅大行背著楊老頭走出去,楊氏和老太太在兩邊搭把手扶著。
林初三拿著藥包走在最后,將要邁出醫(yī)館大門,秦子易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徒弟恭送師傅?!?p> 林初三腳下又是一個趔趄,身子一歪斜直接撞在木門上。
“師傅….”
“住口!”林初三急忙制止秦子易在說話,這要是被前面不遠處的楊嬸子和羅大叔聽見可糟了。
“師傅…”
“你別叫我?guī)煾?!?p> “一日為師終身為….”
“喂!秦子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禽獸,你瞧我這年紀能做你父嗎?我還是個孩子啊!”林初三氣的咬牙低吼,眼睛瞄向街上已經把楊老頭放到牛車上的羅大叔一行人。
“是徒弟的不是,可師傅畢竟是師傅,徒弟不敢亂了規(guī)矩?!?p> 林初三臉上急的不行,生怕李氏一行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大夫說話。
“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邊的楊老頭已經被安頓好在牛車上,林初三丟下一句也不顧秦子易在說什么急忙跑過去。
她畢竟是姑娘,剛才慌忙拉著秦子易去內堂已經被楊氏幾人瞧見,若在拉扯攀談,沒準會被定上更難聽的名聲。
待楊氏和老太太都上了牛車坐好,林初三也剛好到了牛車旁順其自然的跳上去。
老?!斑柽琛钡慕袃陕暎诓粚挼慕值郎限D個圈,羅大行走到秦子易面前抱拳,“大夫心善,日后我定將銀子補上。”
秦子易搖頭,“大哥不必如此,若要謝的話,便謝那位姑娘吧?!?p> 他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牛車上的楊氏聽見,楊氏頓時睜大眼睛看向林初三。
而林初三只管低頭,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幻覺,這都是幻覺!
“嗤?!庇腥税l(fā)出嗤笑聲。
林初三仍舊不抬頭,管他是誰在笑,反正是幻覺,我不聽,我不聽!
“公子,你瞧那姑娘像不像書里寫的一種鳥?”
“哦?”
“叫鴕…鴕鳥好像,哈哈哈?!?p> 隨著老牛的步伐,后邊笑聲漸漸消失,林初三閉上眼睛。
秦!子!易!
回去的路上,林初三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楊氏。
可是,她不看并不代表楊氏不會問,楊氏見她這心虛的樣子直接笑出聲,“小三,你和大夫認識?”
“不…不認識啊,我咋可能認識大夫那樣的人嘛…咳…呵…楊嬸子凈說笑?!?p> “不認識?我瞧你倆好像很熟???”
“哎呀,嬸子你指定看錯了?!?p> 林初三心里暗罵秦子易,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咋做起事來一點都不斯文。
楊氏見她說的一本正經不禁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按說大夫那樣金貴的人,咋可能看上種地的泥腿子?再說就小三這瘦猴子樣貌,也確實不太容易入人眼。
楊氏越想越覺得方才自己想多了,心里暗覺自己好笑。
見楊氏不在多問自己和秦子易的關系心下松了氣,如果她知道楊氏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老牛拉著五人一路回村子,因著楊老頭有救,回去路上氣氛輕松愉快很多。
出了鎮(zhèn)子口一路向翻山村,泥土路坑洼不平顛的牛車“哐當哐當”作響。
林初三曾聽別人說做牛車很痛苦,不是嘔吐就是渾身痛,但她現(xiàn)在覺得非常舒服。
雖說下面沒二兩肉的屁股被顛的也有些發(fā)疼,還有腿上的傷也一直作痛,但春風徐徐,吹得她心情無比舒暢。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敞篷車,雖然沒有汽車快,但勝在她可以細細觀看兩邊的風景啊。
林初三眉眼彎彎,看著兩旁翻地的人們,臉上露出小女孩該有的純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