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正反派間團(tuán)寵反復(fù)橫跳

畢竟西湖六月中

  蕭雪裹著窗簾站在窗前目送蘇頌走遠(yuǎn),想起來他凈白的皮膚,白衣傻書生的樣子就浮在眼前。致純和致欲交織,電影里都說白面書生和九霄美狐本該就是一對。他可真傻,才碰一下,就一副固執(zhí)又清心寡欲的模樣,怪不得戲文里都說讀書人是方腦袋,她若是上學(xué),現(xiàn)在必然也淵博得很,蕭雪邊想邊暗暗笑出聲。

  “還沒養(yǎng)成隨手關(guān)門的習(xí)慣嗎?不適應(yīng)獨居女性的身份?”杜一茗一邊關(guān)門一邊問她。

  “栽在我手里的男人還少嗎?”蕭雪有些自鳴得意,婀娜地朝他走去,把身子搖成春風(fēng)中的柳葉。

  “說說吧,我交代你的事辦得怎么樣了?!?p>  “我頂著這張丑臉,拿著她的證件,把驗傷報告都領(lǐng)出來了,按照你說得是我們小兩口吵架才鬧了一場。他們居然還教訓(xùn)我,讓我不要浪費公共資源,還說什么下次.....”

  “好了,然后呢?”杜一茗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我就去學(xué)校請了假,又按你交代的去找那個叫蘇頌的人,把他踹了,不過他這個人真傻,還一直為我開脫呢!”

  杜一茗來回掃視眼前這張臉,繼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耳朵,變了臉色:“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把耳朵露出來嗎?”

  “為什么?。课也幌矚g頭發(fā)在臉上掃來掃去的感覺。”

  “你知不知道你臉上的破綻就在耳朵,海關(guān)就是憑借耳朵來判斷海外整容人的身份,他們懷疑你了嗎?”

  “麻煩死了,早說過這樣的活我不接,有什么好演的,你若是怕他們懷疑我,我索性就直接殺光他們好了?!?p>  “你不要整日里喊打喊殺,你知不知道讓你光明正大活著有多難,我勸你現(xiàn)在最好韜光養(yǎng)晦?!?p>  蕭雪知道他說話從來都是對的,就算有時候違抗那個人的命令,也要偷偷聽他的,十幾年來一向都是如此的。便不再與他頂撞,一步步,走得蓮步生花直到落座,“姐姐我閑著無聊,逗個人玩總行吧!”

  杜一茗不必開口問,就馬上心領(lǐng)神會,她最近才見過幾個男人,計上心頭故意激她:“就你?少把風(fēng)塵當(dāng)風(fēng)情了,你那點本事也就能當(dāng)個炮引子吧?”

  “我才不信呢,天底下石頭一樣的人也就你一個了吧?!笔捬┴?fù)氣道。

  一整個有趣又瘋狂的計劃躍進(jìn)他的腦海里。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殺人,不用刀?!倍乓卉f得莫名奇妙。

  蕭雪不解其中意,暗暗嘟囔一句,“拳頭倒也是能打死人,那不是累嘛。”

  “你就不想試試有人為你心甘情愿赴死的滋味?你只要得到他的心就可以?!倍乓卉^續(xù)引誘。

  是啊,女妖精只有吃了人心才會重回美貌,青春常駐。蕭雪欣喜地想著,玉手不由自主地拂上面孔。

  “尤物維何?媚態(tài)是也?!倍乓卉钪顫O的詩,蕭雪難得虛心求教:“說句能聽得懂的唄。”

  杜一茗也難得耐心地教:“愛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真情流露,美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女,也是含苞待放的嬌花?!?p>  看著蕭雪一臉迷惘,他無可奈何地咬咬牙,壓著心底的不耐煩,“你不要動手動腳,要著重用神態(tài)表現(xiàn)情緒。當(dāng)然眼睛是重中之中,把你的情放在眉梢,放在眼尾?!鳖D一頓又不放心地繼續(xù)補充,“具體操作起來就是,含情脈脈微笑著地偷看他,等他發(fā)覺回看你時,再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p>  “可我不喜歡笑!”蕭雪不悅地插嘴。

  “那么多年,你沒有一點長進(jìn)。”杜一茗恨鐵不成鋼地?fù)u搖頭嘆息,豬隊友的加持下他偉大的計劃怕是要流產(chǎn)。

  戚萋一臉倦容走進(jìn)了浴室,也終于洗上了真的很想洗的熱水澡。

  蒸汽繾綣氤氳,裹挾著香薰蠟燭的熏熏的果香氣,很快就遍浴室彌漫。濃霧如夢如幻,讓戚萋昏昏欲睡,整個大腦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人為什么不是蟬?也不是蛇?褪掉一層皮,留在原地,靈魂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走向明天。

  戚萋隨便套上件衣物,拖著疲憊的身體,剛挨到床邊,就一頭栽倒沉沉睡去了。

  沿著兩排黃白色菊花和馬蹄蓮扎成的花圈向前,看見不時有人掛著挽聯(lián)。

  進(jìn)門就看到的一雙紅色繡花小鞋的鞋底,定睛看著供桌上,黃銅燭臺插著白色的長明燭,腳下是常燃的火盆。

  不知從哪卷來一陣涼氣,戚萋抱著臂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突然變魔術(shù)樣涌進(jìn)來很多披麻戴孝的家屬,吊唁的賓客都低著頭,一副悲痛的樣子。

  戚萋心想,誰死了?

  下一秒就大驚失色,她的目光一一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哭暈在地的母親,攙著母親含著淚的父親,椅上低頭垂淚的姥爺,眼腫如核桃互相攙扶的小姨和大姑,手腕上扎著黑布的葉汀,下一張臉就是蘇頌。

  戚萋魂不守舍地看向靈床,煞白的面孔,血紅的嘴唇,也難掩她的模樣,剎那間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

  崎嶇的山路,震天的嗩吶,漫天的黃紙,父親扶著靈柩,蘇頌執(zhí)著白幡,率一路人徐徐前行。

  風(fēng)卷著紙灰沖上天,連灰燼也不留。

  棺材正面上書“安樂宮”,使用貼金技法描畫的兩只展翅的仙鶴,栩栩如生。頭頂是五只蝙蝠團(tuán)成的壽字,取頭頂五福之意,足底踩著蓮花。

  可去你的吧,盼著誰早登極樂呢。戚萋罵罵咧咧,才想起來要鬧。

  看著父親手持鐵錘和鋼釘,不好,他要釘棺!戚萋伸手去攔,眼睜睜看著她的手從父親身體的另一端穿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是個游魂野鬼了。

  再回神戚萋已然被釘?shù)搅斯撞睦铮槐娙颂е翂垦?,任憑著她大喊大叫,也無人理睬。

  仰面朝天接著看到了杜一茗獰笑的臉,冷冷的聲音回蕩在耳間“太陽出東落西方,亡人一去不回鄉(xiāng)”,接著就是一只握著黃土的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戚萋看著他手一點點張開,屏息大喊“不...”

  戚萋猛然睜開眼,驚醒后大汗淋漓,活像一個燒化了的蠟人。

  再不敢睡了,信手披上毛毯,踱步來到陽臺。

  看著隔壁露臺熟悉的黑影,戚萋心想,果然夜才是他的主場,夜里他就像一顆孤星那樣熠熠生輝,閃閃發(f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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