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戲小道長
鳳凌君離開正醫(yī)殿后,便沿著回客棧的路往回走。因為已經(jīng)二更天了,街道上沒有什么人,只有幾家酒肆和一些花樓還開著。
微涼的夜風(fēng)卷攜著陣陣酒香,鳳凌君聞到這味道便走不動路了。她在一酒肆坐下,要了幾壺上好的酒和一些下酒菜,十分豪氣的咕嘟咕嘟大口喝起酒來。
鳳凌君太久沒沾酒水了,一時沒有控制住。雖然感覺有些輕飄飄,但思路還算清楚。不一會兩壇酒全部下肚,她晃悠著舉起小手還要兩壇。
小二見鳳凌君一個小姑娘竟這么快喝完了兩壇酒,看這姿態(tài)似是有些醉了,便說沒酒了。
鳳凌君一把拽過小二的衣襟,道:“你騙誰呢!是不是覺得我酒喝多了?你賣酒的居然說缺貨,開什么玩笑......”
小二被鳳凌君一把推開,鳳凌君見自己確實有些喝多了,想想回去清芷發(fā)現(xiàn)又要罵自己,便說道:“算了,再拿一壺,我?guī)ё?.....”
小二見狀也不好惹怒鳳凌君,忙拿了一壺小壇裝的酒壺遞給了鳳凌君。鳳凌君往懷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碎銀子遞給小二,拿起酒便走。
小二看了眼銀子,忙攔住鳳凌君道:“姑娘,你這銀子不夠啊。”
“嗯?”鳳凌君不滿的看了眼小二,接著往身上掏了掏,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分文不剩。她問道,“還差多少?”
“差一兩銀子,就是你手上的這壺酒的銀子?!?p> “這么一小壇竟然要一兩銀錢?”鳳凌君嘟囔了句,然后忙打開酒壺,咕嘟咕嘟喝光了壺里的酒,驚的小二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她把酒壺遞給小二,擦了擦嘴角,心滿意足的說道:“欠你一兩,明日送來......”
小二拉住鳳凌君的衣袖,為難的說道:“姑娘,我也就是一個打雜的,一個月例錢還不到一兩銀子,您可別為難我啊。這要是少了酒錢,我們掌柜可是要從我的月錢里面扣的?!?p> 鳳凌君點了點頭,通情達理地說道:“我不為難你,我和你們掌柜說......”
店里的掌柜早就注意到這里的情況,這時走了過來,詢問了下小二,小二便把事情經(jīng)過說與老板聽。
掌柜聽完望向鳳凌君,見鳳凌君醉酒腳步不穩(wěn),搖曳生姿,膚白貌美,頓時起了歹心,笑著問道:“姑娘可是差一兩銀子?”
“嗯,沒帶夠......可否,明日送來......”鳳凌君扶著桌子道,“掌柜,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不會欠你銀子的?!?p> 店掌柜猥瑣的笑著,目光下.流的打量著鳳凌君,道:“姑娘可以賒賬,只是......要付點利息?!?p> 小二聽罷,有些惋惜的望著鳳凌君,最終還是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利息?”
店掌柜笑的眉眼全都擠到了一起:“對對對,姑娘只要陪陪我,這酒錢不要也罷?!?p> 此時店中也沒有其他客人,鳳凌君雖然喝的有些醉意,但聽掌柜的話語和那副猥瑣的嘴臉,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她望著老板不知死活的朝自己伸出豬爪,嘴角微微揚起,下一秒剛要伸手?jǐn)Q斷他的手腕,卻不料,一只手卻比她先一步抓住了掌柜的手。
鳳凌君偏過頭一看,是一個穿著青衣道袍的俊美少年。她眨眨眼,覺得這少年有些似曾相識。
來的人正是道袍穿的一絲不茍的玄徹,他推開店掌柜,一臉嫌惡的說道:“居士這是在做什么?”
店掌柜好事被打斷十分不悅,但見玄徹穿著打扮似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也不敢開罪。于是抑郁不平的說道:“這個姑娘欠我酒錢,我只是要回來而已?!?p> “欠你多少?”
“一兩?!?p> 鳳凌君見玄徹要掏銀子,忙阻止道:“小道長,掌柜允許我賒賬......我明日送來,無需你給......”
鳳凌君其實還是想教訓(xùn)好色的店掌柜一頓的,但玄徹只是不著聲色的躲開了鳳凌君的手,然后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店掌柜道:“錢已經(jīng)給了,別再為難人家姑娘了。”
店掌柜見狀也不好在說什么,只是收下銀子,沒有好臉色的開始驅(qū)客。
鳳凌君和玄徹出了酒肆,玄徹見鳳凌君腳步不穩(wěn),卻顧及禮節(jié)又不好上前攙扶,只好小心的在護在身后。
鳳凌君望向玄徹,眼神迷醉的笑道:“小道長長得好生俊俏,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p> 玄徹心中劃過一絲緊張,眸光微微一閃,乖乖的答道:“之前,在、在武林大會......”
“哦,是你啊......”鳳凌君仔細的盯著玄徹看了看,玄徹紅著臉低下頭。
鳳凌君彎起眼睛:“上次謝謝你......謝謝你借我的劍......”
玄徹跟在鳳凌君身邊,應(yīng)道:“無須客氣了,還好我今日有任務(wù),回來的晚了些,剛好碰上了,不然......”
鳳凌君笑道:“這次......這次又要謝謝你幫我付錢,我下次還你......”
玄徹搖了搖頭,輕聲笑道:“原本你之前救過我的,我做的這點小事,不算什么。”
“嗯?”鳳凌君停下腳步,滿是不解的問道,“我......何時救過你?”
玄徹似有些悵然若失,眸光中的點點星光慢慢黯淡下去,接著眼底又溢滿微笑,說道:“雖然你忘記了,但沒關(guān)系,我記著呢?!?p> 鳳凌君疑惑的望著玄徹,接著蹣跚著步子,一步步靠近他。
玄徹見突然靠近的鳳凌君,有些慌亂的往后退去,接著退無可退的靠在路邊的圍墻上。玄徹對上鳳凌君有些迷醉的眸子,看著她嬌艷動人的笑臉,心中立馬不鎮(zhèn)定起來,他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鳳凌君見玄徹這幅模樣,倒是有些像慕離歌害羞時慌亂的樣子。鳳凌君手撐著墻壁,抬眸望著眉目儒雅清俊的玄徹,見他皮膚細膩,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臉蛋,問道:“你說,你叫什么名字?”
玄徹眼睫輕顫了顫,乖乖的答道:“玄,徹......”
“玄徹。嗯,我記住了?!?p> 玄徹看著鳳凌君,一時挪不開眼,整個臉和心臟一起燒了起來,看著靠近的鳳凌君,也不知是否該推開,如同被人點了穴,就這么呆呆的靠在墻上,只有那顆心臟砰砰直跳。
慕離歌趕過來的時候,正見到這一幅光景,不知為何心底竄出一團無名之火,直接竄上了頭,染上了他的眸子。他一時也沒有隱藏身法,一瞬間便移到鳳凌君面前,一把拉開了鳳凌君。
玄徹和鳳凌君皆吃了一驚。
玄徹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生怕鳳凌君再繼續(xù)下去,自己會犯了清規(guī)。
鳳凌君被慕離歌一把到自己身邊,她有些站立不住的抓住了慕離歌的衣襟,抬眸見是慕離歌,傻笑了笑道:“離歌,你怎么來了?”見慕離歌寒著臉,她指了指玄徹,道,“這個小道長叫......玄徹,我一定要記住,對,玄徹。嗯,玄徹,這是我的徒弟,離歌?!?p> 玄徹已經(jīng)鎮(zhèn)靜了下來,他拱手道:“離公子?!?p> “嗯~”鳳凌君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道,“他姓鳳,是我的人......跟我姓......”
慕離歌聽完,寒著的臉稍微緩和了一點,眸光也柔軟下來。
“鳳公子?!毙囟Y貌的拱手一禮。
慕離歌卻斜眼看他,完全不理會玄徹。
鳳凌君見狀,拍了下慕離歌的胸口,道:“離歌,打個招呼......”
慕離歌平時最聽鳳凌君的話,可是這次卻動也不動,眼中的不悅完全溢了出來。
鳳凌君喝醉了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解釋說道:“我回去晚了,他們不高興......”
玄徹見鳳凌君身邊有慕離歌,放心了不少,道:“既然鳳姑娘身邊有人照顧,那晚輩便先回去了。鳳姑娘早些回去休息?!?p> 鳳凌君還未回答,慕離歌卻一把拽過鳳凌君,把她背了起來,接著直接邁開步子走了。
鳳凌君轉(zhuǎn)頭對著呆愣在原地的玄徹揮了揮手,結(jié)果慕離歌走的更快了。
鳳凌君趴在慕離歌的背上,問道:“離歌,那個小道長細皮嫩肉的,皮膚......真好......”鳳凌君聽得慕離歌深深吸了口氣,又道,“嘆什么氣呢......”
鳳凌君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今天發(fā)生的事,然后說道:“離歌,你的背趴著好踏實......你一背我,我就想睡覺......”
慕離歌把鳳凌君背回客棧,清芷正在鳳凌君的房中等她,見門被粗魯?shù)奶唛_,忙起身望了過來。清芷望見鳳凌君喝得爛醉,又開始罵起了鳳凌君。
慕離歌幫清芷把鳳凌君放到床榻上后,轉(zhuǎn)身就走。
清芷卻叫住了他,問道:“姐姐可有去正醫(yī)殿?為何又喝的這般爛醉?”
慕離歌頓住腳步,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答道:“不知?!?p> “不知?那你是從哪兒找到姐姐的?”
“酒肆?!?p> “那她可有做什么荒唐出格的事?可有闖禍?”
慕離歌已微微不耐,眸光頗有怨念的飄向鳳凌君,卻不答。
清芷著急的說道:“你倒是說啊?!?p> 鳳凌君卻突然笑了聲,夢囈地說道:“離歌,你和小道長一樣可愛......”
“小道長?”清芷聽罷蹙著眉,疑惑地望向慕離歌,卻見慕離歌眸光中似有一瞬竄出一絲怒火。
慕離歌直接轉(zhuǎn)過身,不再望鳳凌君,只是說道:“你聽到了,她在調(diào)戲人?!闭f完邁著長腿出了屋子。
“小道長?調(diào)戲人?”清芷僅憑著這幾個字就能聯(lián)想到大概發(fā)生的事情,她一拍額頭,無語地看著熟睡的鳳凌君,道,“姐姐,你真是死性不改......可別是調(diào)戲了什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才好......”
即使如此氣憤,清芷還是去打熱水,給鳳凌君擦洗干凈,蓋好被子,之后才放心的回房入睡。
鳳凌君翌日迷迷糊糊的醒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一睜眼嚇了一跳。清芷和清薇兩張放大的臉映入眼簾。
鳳凌君往榻內(nèi)縮了縮,想到昨日定是自己喝多了,又惹得清芷不高興了。她有些理虧的笑了笑道:“早啊......哎呀,昨日睡得有些晚,頭疼。”
“你那是睡的嗎?難道不是喝酒喝的?!”清芷抱臂站起身,冷睨著鳳凌君。
清薇也在一旁插著腰,學(xué)鳳凌君以往教訓(xùn)人的樣子,道:“哼,姐姐怎么又亂跑,又在外面喝酒,走丟了怎么辦?”
鳳凌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不慌不亂的狡辯道:“我沒喝,我就是去正醫(yī)殿轉(zhuǎn)轉(zhuǎn),然后回來的路上,打翻了別人的酒,銀子全賠給人家了。可倒霉了,這才沾了一身酒氣?!?p> 清薇眨眨眼睛,差點就相信了。
清芷卻直接戳破鳳凌君說道:“離歌可都看見了,姐姐不僅喝的爛醉,還當(dāng)街調(diào)戲小道長,舉止輕浮,行為浪蕩,實在是敗壞我們飛仙門的名聲!”
“原來是離歌帶我回來的啊......”鳳凌君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想了下,十分懊惱的說道,“調(diào)戲小道長?什么時候?真可惜,完全記不起來了,太可惜了......”
清芷和清薇看著一臉惋惜的鳳凌君,驚的瞠目結(jié)舌。
清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姐姐你身上還有月事,原本就控制你不準(zhǔn)喝酒,你就不怕寒癥又復(fù)發(fā)?怎么行為總是這般沖動放肆?!?p> 鳳凌君抱著臂,睨著清芷,反將一軍的說道:“你怎知我昨夜舉止輕浮,行為浪蕩,說不定是人家小道長先下手的呢?再說了,離歌又不會說話,你怎知當(dāng)時的具體情形?”
“那是......那是......那是你夢囈的時候,自己說出來的?!?p> 鳳凌君見清芷不知如何辯解,便又潑皮的說道:“夢話怎能當(dāng)真,我也許在做春.夢也說不定。還敗壞飛仙門名聲,怎么,想將我逐出門派?那真是太可憐了,飛仙門就你們兩人了,不對,加上離歌,就三人了?!?p> 清薇聽到“春.夢”的字眼,臉?biāo)⒌囊幌录t了,嬌嗔道:“姐姐說話羞死人了......”
“我們門派人丁這么少,就是姐姐造作的。”清芷不滿的一一舉例拆臺道,“貪玩,貪酒,還貪色,正事總是不著急,自己的身體也不知愛護,姐姐要是再這般胡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清薇小聲的囁嚅道:“姐姐,也不是這般不堪吧......”見清芷瞪向自己,清薇忙閉上了嘴。
鳳凌君見清芷是真的生氣了,這才竄下床,笑呵呵的說道:“我這人有時候不自律,確實需要清芷你這樣嚴(yán)以律己,足智多謀的人在我身邊時刻提醒著我。你放心,我保證這半個月都不喝酒了,如何?”
清芷這才氣消了一半,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個月?!?p> “一個月......”鳳凌君原本半月已是極限,聽清芷說一個月差點立刻反對,見清芷目光犀利的望著自己,她笑了笑道,“行,一個月便一個月。”
清芷這才作罷。
鳳凌君心里默默想著,自己先答應(yīng)清芷的要求,安撫住她再說。反正自己到時候偷著喝,做的小心一點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