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葫蘆娃送爺爺?
驛站庭院中,細密的雨絲仍在不停落下。
“接下來怎么辦?”靳一川面色略顯慌亂。
其他人倒是很平靜。
沈煉的平靜來自早有預料,如果何書林真是閹黨,那這一戰(zhàn)從一開始就不可避免。
王浩的平靜來自外面都是友軍,即使到時候打不過,以他自身的敏捷來說,逃總是能逃掉的。
至于盧劍星,王浩看了這家伙一眼,鬼知道他有什么倚仗。
王浩現(xiàn)在雖然基本上確定了他就是其中一名隊友,卻不知他到底是哪位,況且就算他真是白天河變化而來,王浩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
反正之前與何中奎打斗時,這貨好像挺莽的……
風聲細碎,箭雨寥落。
院墻外一道焰火劃破長空,隨即響起了“吱——”的一聲。
緊接著,庭院四周的側門突然全部打開,之前站在官道邊上的軍士手持長刀,紛紛從門外涌了進來。
“奉陛下口諭,捉拿閹黨逆賊,凡殺人者,賞銀三十兩!”
尖嘯聲劃破長空,在王浩聽來分外刺耳。
此時的他卻再也顧不得多想,十幾名軍士圍成一個大圈,將王浩困在了中心。
趁著他們還沒沖上來之前,王浩又朝著圈外看了一眼,只見這些士兵竟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在庭院中圍起了四個規(guī)整的大圓圈,把他們四人全都困在了圓圈中央。
士兵圍成的圓圈分為兩層,第一層的人手持盾牌,半蹲在地,第二層十幾人又把長刀通過盾牌的縫隙塞了進來。
眼下的情形想要逃出去,辦法只有兩個,要么就是把這一圈軍士全部放倒,要么就是會飛……
可是放倒這些人又談何容易,看他們的陣勢,可不是剛入伍的毛頭小子。
既然能夠在瞬間結陣,說明之前至少經過了很多次的演練和戰(zhàn)斗。
想到這里,王浩伸手往腰間一摸,喵喵錘立刻出現(xiàn)在了手中。
錘子當然是從系統(tǒng)里召喚出來的,摸錘子的動作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盧劍星現(xiàn)在離他也不算遠。
得虧這錘子是通過幾大神器變異而來的,長得跟原版的雷神之錘大不相同,事后它的來歷也好搪塞過去,不至于被盧劍星認出來。
旁邊的一眾軍士看到王浩手中突然多了把錘子,也都紛紛側目,以為剛才看花了眼。
天色陰沉,驟雨不斷,所有人也都顧不得管這錘子究竟是哪兒來的,漸漸地包圍圈越來越小,眼看著長刀已經圍到了王浩身前。
王浩卻毫不慌亂,甚至內心松了口氣……
得虧自己拿的是喵喵錘,這要是一柄方天畫戟突然從褲襠里掏出來……
王浩都不敢想!
“呵,哈!”
整齊劃一的呼喊聲從每一位軍士的口中傳來,緊接著,刀鋒向前一探,包圍圈中的四人全都落在了長刀的攻擊范圍之內。
…………
驛站外,何中奎站在雨中,神情頗有些忐忑不安。
“叔,剛才我在驛站里可是見識了這幾個家伙的身手,僅靠三人之力,就把我手下的二十幾個人打趴下了,您真的有把握拿下他們?”
“哼,不成器的東西?!焙螘诌艘痪?,胸有成竹道:“你手下的那些酒囊飯袋,豈能和他們相提并論?”
說話間,何書林仿佛想到了海上的輝煌,眉間又露出了笑意:
“這些軍士,可都是我從大明水師中調集來的貼身護衛(wèi)。
別看他們以前很少出現(xiàn)在陸戰(zhàn)中,卻是最擅長遭遇戰(zhàn)和阻擊戰(zhàn),尤其是小規(guī)模圍攻。
咱們大明的水師軍團,在整個東海上那都是難求一敗的!”
他一邊講述,一邊招了招手,從身后剩下的軍士手中接過了一件斗笠,扔在了何中奎面前。
“披上吧,省的感冒了又被你爹訓斥?!?p> “謝過叔叔?!焙沃锌畔滦膩恚讯敷遗诩缟虾笸说搅艘慌?。
已經過了午時,天空中的雨才漸漸停了下來。
院內的兵刃交接聲越來越低,等到云開霧散,打斗聲才完全沉寂了下去。
何中奎站在門前,心口砰砰跳得厲害,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了叔叔。
“叔,他們畢竟也屬于鎮(zhèn)撫司,就這樣殺了……會不會有些不妥?”
“幾個錦衣衛(wèi)而已,殺就殺了,此處山高皇帝遠,誰又能真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等到回京后隨便給他們安插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難道還會有人追查不成?”
何書林皺著眉看向了何中奎,仿佛在責備他有些不成器。
“是侄兒多慮了?!焙沃锌c點頭,摘下斗笠后朝著驛站門前走了過去。
“吱呀——”
還未等何中奎上前,驛站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看到眼前的景象,何中奎、何書林以及他背后僅剩的十幾名軍士,全都愣在了當場。
只見沈煉、盧劍星和靳一川傲立在門前,原本繡著黑灰色條紋的飛魚服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臉上、身上都掛滿了血跡,嘴角笑容讓他們看起來如同來自深淵的惡魔一般。
刀身上,大滴大滴暗紅色的血液順著血槽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卻又仿佛滴在了何中奎的心頭。
三人看起來都沒怎么受傷,只是眉間和臉上露出了略有些憊懶的神情。
此時的王浩,卻兀自站在庭院中,雙腿隱隱感覺有些發(fā)軟,勉強從第一次殺人的恐懼感中掙脫出來。
一只手拿著從地上撿來的長刀,拄在地上之后才能勉強站立。
倒不是說他就比沈煉三兄弟戰(zhàn)斗力差,只是他的神霄錘法還沒把步法和腿法完全融合在一起,光顧著用錘子掄人,腳下卻有些僵硬,所以才被亂刀劃傷了雙腿。
雖說有系統(tǒng)屬性的加成,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王浩卻順勢裝作不能走動,幽怨的看了一眼靳一川,笑罵道:
“為了追上你們,老子的長刀都沒顧上拿,現(xiàn)在手頭只有一把錘子,受了傷,醫(yī)藥費可得你們鎮(zhèn)撫司來出!”
靳一川笑著點點頭,緊接著,幾人就像是商量好一般,齊齊把目光移向了馬背上的何書林。
何書林頓時肝膽俱裂,噗通一聲從馬上摔落,隨后脖子一歪,竟像是暈了過去!
“別他媽給老子裝蒜,趕快爬起來,老子也許還能饒你一命!”
盧劍星狠狠地罵了一句,何書林立刻又爬了起來。
何中奎看著叔叔的表演,瞬間凌亂在風中。
要不然,自己也暈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