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叫劉漢陽,曾與元春河是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據(jù)元春河說,劉漢陽偷偷拍了視頻,一再威脅她拿錢,最后元春河忍無可忍,把他殺了?!?p> 不是很新鮮的事,俗套卻不影響這種事發(fā)生的頻率。
只不過有些時候男女對調(diào)。
那個劉漢陽死了也是他貪得無厭的下場,我并不同情那樣的惡人。
至于元春河,她有錯,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她自己的報應(yīng)。
“劉漢陽的尸體在哪?”
“元春河交代,埋在下南那邊的樹林里?!?p> “下南?那距離南大橋也不遠(yuǎn)嘛?!?p> 楊徽那憨貨還想了想才點頭。
這種事還要想的嗎?
南大橋為什么叫南大橋,還是因為那大橋連接下南和上南兩個地方。
“為什么他們拋尸都選擇那個地方?”
“不知道?!?p> 楊徽搖頭,看著更憨了。
“算了,我們?nèi)タ纯窗?。?p> 我所管的宅區(qū)是上南,他們都跑去下南,難怪我這邊完全不知道。
從上南過了南大橋就是下南,下南那邊有個路牌,往西南一公里處有座小山,山腳有一片桉樹林,劉漢陽就被埋在那片桉樹林里。
當(dāng)時元春河殺了劉漢陽怎么想到把他運到那桉樹林里埋了的我挺好奇,后來她又是怎么躲過劉漢陽變成的厲鬼索命的我一樣很好奇。
這片桉樹林據(jù)說是山東邊村子的村民一起種的,所以這片林子屬于公共財產(chǎn),平時沒什么人管理。
可能這就是元春河選擇這邊林子作為埋尸地點的原因吧。
我與楊徽來到那桉樹林,桉樹長得很好,又是晚上,這里顯得陰森森的。
換作一般人可能大晚上的不會來這個地方溜達(dá),不過我和楊徽怎么看也不算是正常人。
“元春河說,當(dāng)時她很慌張,隨便找了顆樹就挖坑埋了,具體在哪她也不記得。”
“嗯,我來找吧?!?p> 這個時候楊徽就抓瞎了。
地府對付鬼的手段很多,可應(yīng)付煞氣這一類東西就顯得有些不行了。
我這個曾經(jīng)的夜游神雖說挺菜的吧,可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那劉漢陽被殺,又被埋尸,死后又被化作厲鬼,他的尸體煞氣一定很重,這桉樹林里本藏納陰氣,在此環(huán)境中,煞氣怕是會更加兇厲。
“破!”
我右手食指點在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一道煞氣之上,那煞氣立刻扭曲起來,隨后這林子里的煞氣便紛紛涌動。
在我眼中,林子里四處是扭動的煞氣,它們形態(tài)各異,如黑色云,不停變換著。
很快,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風(fēng)吹過,那些煞氣紛紛向一個地方涌去,那個地方的煞氣濃郁到能夠感覺到壓抑。
該怎么形容呢,就像天上的陰云聚集成黑色的雷云,就算沒看到它也能感覺到雨就要來了。
那里肯定埋著劉漢陽的尸體。
“在那邊?!?p> 我給楊徽指明方向,他直接過去挖尸體。
當(dāng)然,用挖這個詞有點不準(zhǔn)確,他不用挖,直接掏出鈴鐺操控那尸體的煞氣讓尸體自己爬出來了。
水官大帝座下弟子的手段真要算起來,其實也不比地官大帝座下弟子差多少。
人死后陰陽逆轉(zhuǎn),生氣轉(zhuǎn)為死氣,死氣停留很短的時間后轉(zhuǎn)化為尸體四氣:煞厄瘴孽。
水官大帝坐下弟子最擅長的就是控制這四氣。
劉漢陽的尸體從泥里爬出來后便直挺挺的躺地上不動了,我能看到煞氣不斷向楊徽手里的鈴鐺涌入,看著就像鯨吞水。
“你那解煞鈴鐺還能用多久?”
“好像快到極限了。”
楊徽看不出門道來,我是能看出來的,那鈴鐺吞煞氣,吞得太多已經(jīng)變得黑了,它原本應(yīng)該是金色。
那些黑色就是煞氣侵蝕的結(jié)果,等到它完全變成黑色的時候,它就變成了煞氣鈴鐺,必須要處理掉才行。
我沒見過真正的解煞鈴鐺,可我聽日游說過,真正的解煞鈴鐺是紫金色,它能化煞氣于無,是真正的好東西。
可惜那鈴鐺不知道埋哪個墓里去了,想再見天日估計不大可能了。
“看他的死因,應(yīng)該是割喉,這一下有點狠啊?!?p> “元春河很恨他?!?p> “能看出來?!?p> 那么深的一道口子,估計連氣管都割斷了,不恨怎么可能。
“處理好就走吧?!?p> 我來這里只是為了除煞而已,并沒有要來這里搞清楚那厲鬼的想法,不過楊徽那憨貨可能不知道,我讓他走他還傻愣愣的站著不動。
“怎么了,舍不得走?”
“不是,大人?!?p> 楊徽指了指劉漢陽致命傷那里,好像很疑惑的樣子。
“怎么了?”
“這個傷口,是斜上方打過來的,可元春河沒有他高,她殺人的話,沒道理會行成這樣的傷口,而且我不認(rèn)為元春河有那么大力氣?!?p> 我也過去看了眼,的確如楊徽所說。
“可元春河的的確確是殺人了,她自己都承認(rèn)了?!?p> “大人,這尸體可能不是劉漢陽?!?p> “不是?”
楊徽點點頭,難得他不憨了。
“那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p> “你見過劉漢陽嗎?”
楊徽搖頭。
“那你怎么確定他是不是劉漢陽?”
“大人,我得回去再向元春河確認(rèn)一下劉漢陽的相貌特征?!?p> “去吧?!?p> 這種事不應(yīng)該之前就做好的嗎?
楊徽這憨貨果然太憨了。
不過如果真如他所說,這尸體不是劉漢陽,那劉漢陽的尸體去哪了?
他又是誰?
為了再確認(rèn)一次,我再看林子里的煞氣,結(jié)果并沒有煞氣聚集的情況,也就是說這里沒有別的尸體了。
那些自然形成的煞氣過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消散。
沒有煞氣,那我看看其他氣好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厄氣,沒有什么問題,這林子里壓根就沒有。
瘴氣,有倒是有,不過很少,屬于正常范疇,這尸體周圍瘴氣不算嚴(yán)重。
孽氣,很嚴(yán)重。
不是林子里嚴(yán)重,是這具尸體太嚴(yán)重。
孽氣重,那么足以證明此人不是劉漢陽。
孽氣這東西一般不會出現(xiàn),也無法自然形成,它出現(xiàn)代表此人要么被親屬所殺,要么被邪祟妖物所殺。
劉漢陽不是元春河的親屬,元春河也不是邪祟或妖物,那么這人絕不是劉漢陽。
真是頭疼。
看情況,這人大概率是被親屬所殺。
這年頭妖物幾乎滅絕了,邪祟也瀕危了,這又不是以前,它們沒道理跳出來得瑟,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
我這人同情心泛濫,碰上這種事,不管心里過不去。
怎么感覺被貶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也許我這人到哪都沒法安生吧。
這個人死得冤枉,可如果我今日不來,誰又能知道呢?
孽氣這東西,很少有人能看到,看懂,水官大帝座下弟子和妖物一樣,都死絕了。
我這夜游神不做點事,也就沒人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