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跟我一起回到了病房,兩個護士一個醫(yī)生在里面值班,做著最后的準備。顧斌和劉建民看著我進來,依舊滿臉微笑的沖我點了點頭。
“我有些話想要給馬老單獨說?!北娙寺犅勚螅杂X的離開病房,預留了空間給我。
無暇顧及其他,我快步走到床前,默默的抓住馬大師冰涼枯瘦的手,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溫度,帶著呼吸面罩的臉頰,消瘦的已經(jīng)凹陷了下去。
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小聲的湊到他耳邊跟他說,我們從內(nèi)蒙回來了,找到了桑揭活佛一切都很順利,我和小花一切都很好,你也趕快好起來。
我希望馬老能聽完我說的話后,能有奇跡出現(xiàn),現(xiàn)實是殘酷的,馬老絲毫沒有反應。
“他已經(jīng)腦死亡了,無論你說什么,他都沒有反應?!倍宀恢朗裁磿r候走了進來。
“臨終前我想告訴他,他最后的愿望實現(xiàn)了,我們找到了桑揭活佛,也許能讓他走的少點遺憾。”
“小方,顧斌和劉建武出去了。剛才你跟黑三說的事情,跟我再講一遍?!迸麓驍_老馬,雖然這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二叔還是把我叫了出去關(guān)了門,我們?nèi)齻€人站在走廊上,我小聲的跟二叔講了一遍,我們在地下墓道中發(fā)生的事情,特別強調(diào)了顧斌和劉建民他們就是殺人兇手。
二叔皺著眉頭靜靜的聽我講完,小聲的問我:“你相信你的判斷嗎?”
“什么?”我完全懵了,不知道二叔問的是什么?
“你完全相信你所看到的嗎?”二叔拍了拍我肩膀,“這件事我聽他們兩個也講過一遍,不過跟你說的有點出入,是老馬處心積慮坑害你們,才導致你和小花身上沾染了詛咒,這一切都老馬的陰謀。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你還相信你自己的判斷能力嗎?”
“他們在撒謊,他們惡人先告狀,他們在誣陷好人,他們是殺人兇手。”我忍不住在走廊里吼叫了起來,二叔一把掐住了我,‘噓’中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人來了?!焙谌龥_我的搖了搖頭,我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閉口不在言語。
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楊護士和蔣教授走了過來,黑三和二叔知道是找我的,就回到了病房。
蔣教授見到我很興奮,拉著我的手一路上噓寒問暖,說在醫(yī)院會客室內(nèi)已經(jīng)泡好了茶水,準備了宵夜,請我過去喝茶聊天。
楊護士長要值班,會客室就留下我們兩人。
“小方,你具體跟我講講,這段時間你身體上有什么變化,越詳細約好。特別是救治蛇毒這一部分,最好能有精確的數(shù)據(jù)?!?p> 我滿腦子都是二叔剛才那個陰謀論,哪有心思跟蔣教授談這些,看著蔣教授拿著筆,滿臉渴望的眼神看著我,一時不忍就略微簡單的敷衍了他幾句,說這一路上身體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關(guān)于血液可以解毒,可能就是碰巧。
蔣教授沒有反駁我,只是不停的詢問各項細節(jié),特別是關(guān)于時間的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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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院第一天開始問起,一直到今天,這半年我都經(jīng)歷了什么,有沒有感冒發(fā)燒,身體受傷,吃過什么藥沒有,甚至連我起居食宿這種小事,都事無巨細的全部記錄了下來。
談了大約1個多小時,我也沒了精神困意來襲,蔣教授讓我在會客室的沙發(fā)上稍微休息一下,有了精神在接著聊。
早上7點左右馬老的心跳停了,醫(yī)院開具了死亡證明,二叔作為當事人生前委托人,簽了字將尸體領(lǐng)走,我們向遺體告別后,顧斌和劉建武走過來跟我說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給你個忠告,忘了這一切吧,這一切離你的生活太遠,別攙和進來了?!?p> 我忍著想要揍他們的沖動,雖然根本打不過他們,黑著臉點了點頭,無奈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二叔和黑三帶著尸體離開了,說是給馬老弄一個告別儀式。
我發(fā)了信息給小花說‘馬老走了,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ü烙嬤€在睡覺,沒有回我。
送走了眾人,我在蔣教授的安排下做了體檢,蔣教授要保留我的血液樣本進行試驗,讓護士抽血抽的有點多,足足有600毫升。
抽完血后,腦袋昏昏沉沉的,我休息了兩個小時才離開病房。
離開前,蔣教授給了我一張兩萬塊的支票,說是補償給我的誤工費和交通費。
拿了支票,簽完字,蔣教授再次挽留我,希望我接下來一段時間能留在這里,協(xié)助他把實驗完成,條件由我開,只要不太過分肯定能全部答應我。
我拒絕了蔣教授的請求,告訴他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呆在這里,見我態(tài)度這么堅決,有些惋惜的送我到樓下,再三叮囑我,如果想好了隨時給他電話。
打開手機,小花留言給了我,讓我忙完了去找她。我走到醫(yī)院門口,剛準備叫車,黑三開著車過來,讓我上車說帶我去個地方。
在火葬場,我見到了二叔正站在玻璃幕墻前,盯著一群老和尚,正在給馬老的遺體做最后的告別。
“小方,來送馬老最后一程。”隔著玻璃幕墻,雙手合十的跟著念了一段往生咒,看著馬老的遺體進了焚化爐,最后工作人員送過來一個壇子,黑三用一個盒子裝了起來,明天準備在西郊墓地安葬。
我們出來的時候,太陽即將下山,二叔說找個地方走走,黑三直接將車開上了洛河大堤,找了一個涼亭,三個人坐了下來,吹著河風,欣賞夕陽的光輝。
過了半響,二叔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顧斌和劉建武最后跟你說過,眼睛看到的有時候不一定是真相,我希望你能領(lǐng)悟?!?p> “我敢肯定就是他們殺了馬老?!?p> “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礼R老?”
“因為他們想要找什么寶貝,馬老沒有找到,遭到組織的猜疑,認為是馬老私吞了,所以他們就殺人滅口。再說,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殺了人,他們就是兇手,他們必須付出代價,而不是這樣逍遙法外?!?p> “你有證據(jù)嗎?你有證據(jù)證明他們殺人了嗎?”二叔盯著我,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頓時啞口無言,是呀,我完全沒有證據(jù)呀,“難道就看著他們這樣逍遙法外,馬老就這樣含冤而死?”
“我認識這個顧斌和劉建武,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從小學習的就是一種非常歹毒的本事,后來一個組織看上了他們,花重金請了他們過去,希望能從控制尸身的方法,尋找到可以讓尸身的復活方法,以此來達到長生的目的,這跟信子小姐家族分析的長生三個步驟很相似。
他們做事比較隱秘,世上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雖然他們從事的事情陰險恐怖,可是我所聽說的他們,并不是如傳說中這樣歹毒,亦正亦邪忠奸難分。
如果他們真作出什么人神共憤,喪盡天良的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動手鏟除他們。就算是沒有證據(jù),我也會將他們繩之以法?!?p> “二叔這是在幫他們洗白?難道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我很想八卦的問問顧斌和劉建民是一個什么組織,后來忍住了,生活差異太遠的圈子,還是不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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