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直接證據(jù)
金猛的電話鈴聲大作，看了眼來電號碼他本想直接掛掉，猶豫兩秒還是選擇了接聽。
“金猛你在哪，呂喬那個王八蛋呢？！”丁一捂住著頭部傷口大喊，他蘇醒過來時路上只剩損毀嚴重的銀色轎車和黑色奔馳。
金猛正開著王寶之前那臺車往水原市區(qū)方向行駛，副駕駛上癱坐著滿臉是血的呂喬。
“按照之前的約定，人現(xiàn)在屬于我了。”金猛掛斷電話，沖著血葫蘆呂喬微笑，“你把安全帶系上，在我弄死你之前你可得好好活著。”
呂喬咧嘴笑得更開心：“找個飯館先吃口飯唄，我買的鴨脖都還沒來得及吃呢，現(xiàn)在還真餓了?！?p> 金猛右手一記肘擊落在呂喬左臉下顎，“吃你麻吃！”
丁一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老李：“你們兩個死哪去了！金猛把犯人帶走了！趕快給我找人！”
廢棄工廠內(nèi)。
呂喬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如果沒有椅背做支撐，他連坐都坐不住。
金猛正在挑選趁手的工具，他先選了根球棍，掂了兩下后又換了把扳手。
丁一開著從馬仔那兒搶來的車超速行駛在高速路上，十分鐘前老李打來電話，“在高速收費口查到了，金猛開車去了市內(nèi)方向?！?p> 呂喬刺耳的笑聲越來越響亮，仿佛正看著一場最幽默的相聲表演。
“好笑嗎？”金猛用扳手狠狠砸向呂喬的腳尖。
十指連心，呂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喉嚨里控制不住地發(fā)出嗚咽聲，嗚咽聲剛斷，笑聲又再度響起。
呂喬抬頭看向金猛，笑著問道：“咱們倆是同類，血腥味比香水味好聞多了，對吧？”
金猛扔掉扳手，點燃香煙猛吸一口：“死變態(tài)你吃過牛肉干吧，我要把你撕成一條一條的，再曬成肉干喂狗。”
呂喬置若罔聞般以陶醉的表情繼續(xù)說道：“不止是氣味，還有聲音，捅進肉里時發(fā)出的噗嗤噗嗤的聲音，簡直是藝術(shù)……”
一聲巨響，玻璃門碎裂滿地，丁一開車徑直沖進了廠房。
手握鋼刀的金猛驚愕回頭，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便被撞得昏死過去。
“對不住了合伙人?！倍∫粚χ吭诘厣系慕鹈驼f道。
連人帶椅子翻在地上的呂喬仍是笑個不停，丁一蹲下來用刀割開繩子，“呂喬是吧？終于見面了，現(xiàn)在以殺人案嫌疑犯身份緊急逮捕你。”
二隊辦公室內(nèi)，雖是凌晨依然燈火通明，警員們正在為連環(huán)殺人案熬夜加班。
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踉踉蹌蹌地被踹進辦公室，正在打印資料的黃隊長被撞了個正著。
黃隊嚇得手里資料散落一地，“這是什么？！”
跟在后邊的丁一得意洋洋地嚷道：“還能是什么，當(dāng)然是連環(huán)殺人犯了！”
丁一怪笑著推搡呂喬往審訊室走去。
電視和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報道，“連環(huán)殺人案嫌疑犯呂某已被我市公安干警抓捕歸案，警方正對呂某作案經(jīng)過展開詳細調(diào)查，并將于近日將嫌疑人移送檢方?！?p> “警方展開聯(lián)合行動，搗毀本市多家涉嫌違法經(jīng)營的電子游戲廳，并對主要犯罪嫌疑人金某進行通緝，金某涉嫌非法經(jīng)營娛樂場所及暴力傷人罪等多項罪名…”
金猛身上纏著層層紗布，把手中遙控器狠狠砸向電視屏幕。
審訊室內(nèi)。
丁一深呼吸按耐火氣，“呂喬，事到如今你抵賴也沒有意義，痛快兒承認罪行，別浪費大家時間?！?p> 呂喬滿臉恭順地微笑：“我什么都沒做過，承認什么呢?！?p> 丁一再次深呼吸，努力克制打人的沖動，他點點桌面，桌面上擺放著各樁案子的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這些人都是被你這個變態(tài)殺死的，你還能笑得出來？”
呂喬把帶著手銬的雙手拿到桌面上，調(diào)換了第二張和第三張照片的位置。
“你在干什么？”丁一疑惑地質(zhì)問。
“呵呵，感覺次序排錯了，感覺而已。”呂喬輕聲回答，聲音仍是笑意盈盈。
“找不到直接證據(jù)對吧？你跟我在這兒反反復(fù)復(fù)的問來問去才是浪費時間?！眳螁虤g快的咧嘴笑著，展開雙手的手指來回晃動，十根指頭的指腹處全都凹凸不平嚴重毀損。
“我之前下過很多功夫研究法條呢，證據(jù)不夠的話檢察院那邊也很難辦，說不定過幾天我就無罪釋放了。刑事案件要遵從疑罪從無，這個警官你應(yīng)該比我更懂吧？”
丁一被呂喬的笑容徹底激怒，繞過桌子就要動手，審訊室內(nèi)其他警員趕快抱住丁一阻攔。
“那么多起案子，就只有這些東西？”檢察官皺眉翻看案宗。
黃隊長疲憊地揉搓雙眼：“找到的都是間接證據(jù)，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是那個混蛋殺的人?！?p> “這可不行，如果就憑這些上庭，你是法官的話你能做出死刑判決嗎？”檢察官一臉無語，“人證，直接物證，嫌犯認罪口供，你們至少得拿出一樣吧！”
第十五幕
法庭上，被告人呂喬要求發(fā)言自辯。
“如果連直接證據(jù)都沒有就要判我死刑，這才是真正的殺人。無辜的人被冤枉成了殺人犯，這才是真正的惡，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道?！眳螁躺裆谷坏刭┵┒?。
檢察官走到呂喬面前，展示證物袋里的匕首：“被告人，你說這把匕首不屬于你，對吧？”
呂喬點頭回答：“沒錯。”
檢察官朗聲發(fā)言：“被告人呂喬在二零零四年四月至七月間，用這把兇器多次犯下滔天惡行……”
律師站起抗辯：“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這是屬于被告人的兇器，匕首上被告人的DNA只能證明他曾被這把匕首所傷，無法證明被告人使用過這把匕首行兇?！?p> 檢察官胸有成竹地微笑：“我要求傳喚證人金猛出庭作證，金猛既是多起慘案中唯一幸存的受害人，也是本案的目擊者?！?p> 呂喬的微笑僵在嘴邊，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金猛在兩名法警的押送下，緩步走進證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