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一箭雙雕
“嘭嘭嘭”
賈敬看著賈琿對自己行跪拜大禮,也不言語,賈琿就一個勁的叩首不止了。
好像在說,你不接受我這個侄子,我就磕頭磕到你接收為止,看誰耗的過誰?
其實賈敬是犯難了。
他是厭倦了朝廷上的爭議,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算計。
又因家族日漸式微,圣上猜忌打壓,讓他有心興盛賈氏一族,卻是乏力,從而心灰意冷了。
左右斗不過圣上,反被圣上授意臣子打壓賈氏一族。
面對這種局勢,他若是迎刃而上的去爭,去斗,下場只有一個:加速賈氏一族的敗亡。
因此,他左思右想之后選擇退隱,以修道為借口遠離朝堂風口,換取賈氏一族的生機。
這是屬于他的無奈之舉。
說不出口的一種痛。
特別是當他看著兒子賈珍不爭氣,養(yǎng)成了一身的紈绔習氣,不求上進,讓他更加心寒,立意隱退了。
正因此,他才會在賈赦與下人的言論之中,得知賈琿蘇醒過來之后鬧出的種種跡象,加劇了他的退意,才聯(lián)合賈赦挽留焦大,制衡賈琿來著。
要不然,他是不會與賈赦合謀賈琿的。
畢竟榮寧兩府已經分家了,各不相干,他又沒有招惹賈琿,自是沒必要針對賈琿了。
就拿分家來說,表面上看似是老太太賈母的主意,其實是他為了保全子孫延續(xù)香火傳承,才同意分家的。
他就怕賈赦無能,與賈政那個偽君子,帶著下輩人酒色之徒賈璉,以及沉迷女人堆里的賈寶玉,把賈氏一族敗亡了。
如其這樣,不如分家單過,說不定還能保下賈氏一脈單傳。
這是來自于圣上的窺視,帶給他的應對措施,移花接木之計,打算犧牲榮國府,保全寧國府一脈單傳香火。
這是他同意分家的真正原因。
如今碰上賈琿鬧事,越發(fā)促使他有這種想法了,不行也要促成這個結果。
因此,他看著賈琿對自己行跪拜大禮,真心凌亂了。
若是答應賈琿,他先前布下的一切計劃都要泡湯了。
不答應賈琿,他似乎已經被賈琿卯上了,真不知道賈琿會在他不同意合作的情況下,干出什么禍事來?
此時此刻,他后悔了。
早知如此,打死自己也不來瑚碧堂,招惹這個坑貨了!
怎么辦?
賈敬在心里吶喊。
一邊是賈氏一族的香火傳承。
一邊是拿賈氏一族人去掙,去拼,乃至去謀逆大勢。
兩個極端的選擇擺在他的面前,怎么選擇?
一步錯步步錯,錯成千古恨。
這種忌憚心理,他還是有的,所以不敢輕易地做出選擇了。
不過他看著賈琿還在磕頭的模樣,抓狂的呵斥:“琿小子,你有完沒完了?”
“叔伯沒有說完,就是沒有看到侄兒的一顆誠心,那侄兒就磕頭磕到叔伯認可侄兒心誠為止!”
賈琿磕頭如栽蔥,但速度并不快,每次磕頭之后直起腰桿,仰視著賈敬的面容審視片刻,再彎腰磕頭,以視感入微的測試算計著賈敬說道。
其實他也很無奈,誰想給人磕頭???
那不是傻?。?p> 這倒不是他顧忌什么尊嚴面子問題。
至于上跪天,指定是跪拜天神與圣上。
下跪地,范指祭奠亡靈,先祖,以及跪拜父母祖宗。
其余的皆可不跪,充其量在第一次見面之余,對血緣親人行跪拜大禮而已。
但也沒有像他這樣磕頭行禮的。
當然,這些跪拜的規(guī)則,禮儀范疇,不再他的計較之內,可以忽略不計。
他認為人的志向,意志與骨氣長存才是根本,此為大義,其他的都是小節(jié)。
小節(jié)末支,用來限定人怎么怎么樣,那就太矯情了。
好比劉邦一個流氓成就一世帝王基業(yè)的歷程。
又有韓信胯下辱的典故為例。
這些事都能證明,男人以大義養(yǎng)身,養(yǎng)成昊氣正然,自是不計小節(jié)了。
像他這樣跪拜賈敬,他全當活動筋骨了。
至于敬意,那也是取決于彼此之間的合作默契,培養(yǎng)出來的,而非血緣關系帶來的敬意。
這個世界上發(fā)生過太多的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什么父子相殘,母子成仇什么的,太多了。
因此,他到是看得開,敬在行動上合作,意在心神上磨合,方為敬意的真諦。
賈敬這會兒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不僅是一個坑貨,而且還是一個賴皮的人,差點就被他感動了,但還是咬牙忍著沖動說道:“嗯,你的理解沒錯。
這敬意,敬重之情確實不是嘴上說說的。
也不是磕幾個頭就能證明的。
那么你認為叔伯如何篤定你對叔伯的敬重之情呢?”
“侄兒多謝叔伯成全!”
賈琿磕完最后一個頭說道。
旋即站起身來,在賈敬驚詫的注視下坐回到炕上。
誰成全了?
這是污蔑,蒙混過關好不?
純屬混不吝,耍賴皮,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賈敬只想罵娘,怒視著他呵斥:“你究竟是個孽障,還是一個癩皮狗?。俊?p> “叔伯無需動怒,待侄兒寫給你看就是了。”
賈琿也想告訴他真相,只是感知到隔墻有耳,那賈政又在廂房后面趴墻根偷聽,故而改為書寫交流。
這是他事先發(fā)覺賈政沒有離開瑚碧宛,且一直待在屋后圖謀不軌。
無形中引起了他的注意,方才帶走了正堂桌上的筆墨紙硯。
沒想到這會真的派上用場了。
“唰唰”
言出必踐,他提起擱在炕桌上的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句話。
字跡是龍飛鳳舞,神駿非凡。
看在賈敬眼里透出一股無形的氣勢,宛如千軍萬馬之勢,沖擊著思維意識,嘶,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你確定要這么干?
想好了,這么做可是會掉腦袋的。
你就不害怕嗎?”
“當然,這是我給叔伯的誠意之中的之一。
就看叔伯愿不愿意與侄兒合作了?!?p> 賈琿見他看清了自己在宣紙上書寫的內容,一邊把宣紙折疊起來交給賈敬,一邊說道。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餌,他不擔心賈敬不吃。
賈敬顫抖著手接過他遞過來折疊成小方塊的宣紙,震撼得不可置信的追問:“你這樣做,只怕你難以向老太太交代吧?
還有你會陷入絕境,無法自保,你還拿什么跟我的寧國府合作?”
“叔伯,您想多了。
侄兒沒點本事,何以成就大事?
再說了,這件事對你沒有任何傷害,穩(wěn)賺不賠的事情。
你做下這一筆交易,只需看著侄兒的成就進展順利,再繼續(xù)下一步的合作也不遲。
您說是吧?”
賈琿看著他驚詫的面容,說著話伸手要好處了。
不錯,他在宣紙上書寫的內容,在于換取賈敬手中的修煉功法。
至于其他的合作,那是以后的事情。
再說了,他對賈敬的修煉功法志在必得,不容有失。
為此,付出代價免不了。
原本他打算直接問賈敬要功法的,估計賈敬也不會不給。
不過他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又想把賈敬拉下水,間接的打斷賈敬退隱的心思,留下來為賈氏一族的未來出力。
因為他看不上賈敬之子賈珍,那家伙跟賈赦有的一比,也是一個酒色之徒,不堪大用。
若是賈敬退隱,寧國府就落到賈珍手中肆意糟踐,肯定會敗光寧國府,不如讓賈敬留下來坐鎮(zhèn)寧國府。
這對賈氏一族來說,可能是一個轉機。
否則賈氏一族沒救了。
誰讓賈氏一族除了賈敬還有點用之外,剩下的賈赦,賈政,賈珍,賈璉等等沒有一個人能抗事。
這要是讓賈敬退隱,或是讓賈敬服下丹藥修煉而暴斃,對賈氏一族來說就是沉重的打擊。
哪怕是他有心,或是全心輔助賈氏一族興盛起來,那也要有人聽他的才行???
指望老太太,管制后宅還行,對外,對圣上就無能為力了。
因此,他必須在賈氏一族人當中,選出一個代表人物,撐起賈氏一族的門楣,方可拯救賈氏一族衰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