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針對性布局
“鏈爺,您剛才昏迷不醒,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您嘴上積點德吧!
別把話說絕了,讓王氏嫡女難堪,自毀親事。
還有,我聽人說,賈琿派人串通翠娥當街喊話,吸引鏈爺的注意力,伺機襲殺。
他們襲殺鏈爺未遂之后,還在怡紅樓的墻上提了一首反詩。
那可都是死罪,自有衙門的人去收拾他。
犯不著鏈爺親自動手,鏈爺還是省點力氣養(yǎng)傷要緊!”
興兒眼見鏈爺躺在炕上發(fā)飆,俯下身湊近到鏈爺的左耳邊小聲嘀咕起來,只望鏈爺別被人挑唆了去。
賈璉聽傻眼了,賈琿有能力派人行刺自己,沒聽錯吧?
就他一個癡傻子還派人,他派誰呀?
活得不如下人,他還能支配府里的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過這到也好,有人要弄死他,免得臟了自己的手。
心中有了想法,賈璉不在鬧騰了,忍著身上的傷痛側眸著興兒擔憂的小圓臉說道:“好了,爺心里舒坦了,還有什么新鮮事說來聽聽?”
“有,當然有了。
您可是不知道啊,那賈琿能耐著呢。
他現(xiàn)在把老太太,二太太,以及王熙鳳,各大管家與焦大爺帶著一大群護院,抵達瑚碧宛揭露賈瑚的死因去了……”
興兒側身環(huán)視了廂房的門窗一眼,發(fā)覺沒有人偷聽,立馬伏在鏈爺耳邊絮叨開了。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別說賈瑚死了十幾年,案情證據全都消失了,查無可查。
就算賈琿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還能翻案,捉拿兇手???
那不是扯的么?
其實當年賈瑚之死,事后有兩種傳言。
第一,是賈琿的母親妄想奪回正妻之位,害死賈瑚,連帶刺激張卉誕子血崩而亡。
當時,正處在賈赦沒有人侍奉,貪圖女色,對賈琿的母親上心了。
而其母與張卉鬧崩了。
因此,各種揣測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具體情況怎么樣,大概只有幾個當事人心知肚明了。
第二,則是被人伺機挑唆謀害的。
因為那時候,賈瑚是長孫,年僅三歲,而二房的庶子賈珠剛滿一歲,正是兩房爭奪長孫的關鍵階段。
所以有人借機生事,一箭雙雕。
這個人直指二太太,但沒有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
加上當時涉及賈瑚之死的丫鬟婆子,乃至小廝管家,全部賈赦憤怒的下令護院用亂棍打死了。
如此一來,斷了線索,查無可查了。
正因這些原因,興兒把賈琿當傻子看待了,笑他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賈璉越聽越精神,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你去看著點。
若是看見賈琿出丑了,你就到外面去大肆宣傳一下,幫他賺點知名度。
最好禍水東引,讓二房的背鍋,去吧!”
“啊,真要去啊,好吧!”
興兒眼見鏈爺鐵了心的要整死賈琿,苦著臉答應下來,轉身走出廂房,打算去禍害賈琿了。
此時,賈琿靠在老太太懷里,轉向焦大嚷嚷的湖邊看去,只見兩個護院濕漉漉打著冷戰(zhàn),抬著一個沾滿泥巴的大箱子,驚動了所有人的視覺神經。
“太太,府里來貴客了,老爺讓你帶人去招待貴客呢?”
正在這時,周瑞家的踩踏在雪地里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哼”
不待一臉驚喜的賈王氏說話,賈赦冷哼一聲,就要興師問罪,這個時候想跑,是不是晚了點?
兩名護院從水里打撈出一個大箱子,第二,第三個,乃至更多的箱子都會打撈上來。
傻子都知道,這些箱子都是庫房里該有的物件。
箱子長一米多,寬六十公分,高七十多公分,這么大的箱子想從賈府大門運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而家生子,下人,乃至管家家里都沒有盛裝這種裝錢財寶物的箱子。
因為這種箱子是用青銅打造的,足夠堅實,盛裝金銀不宜破損。
平常的木箱子根本承受不起金銀的重量。
因此,平常人家不敢用,也用不起這種物件。
所以出自賈府庫房。
那么賈王氏掌管著庫房里的鑰匙。
豈不是說,這些箱子,全是賈王氏監(jiān)守自盜的了?
賈赦想到這里就動了殺心,哪里還能容她離開。
即便是賈母這會兒也動了肝火,起了打殺賈王氏的心思,不禁抬起紫梨木拐杖就要發(fā)火拿人,問罪了。
不過賈琿看著賈赦要發(fā)飆,又感觸到背后的老太太要對賈王氏發(fā)難,頓時拍打著老太太的手臂叫停,同時給賈赦使眼色,低聲說道:“讓她走,別多事。
聽我的沒錯,不然就會惹禍上身?!?p> 賈赦一愣硬是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但看著母親認可了琿哥兒的話,給自己打眼色,立馬熄火了,但依舊憤憤不平的生著悶氣。
都這會兒了,母親還要偏向二房的嗎?
整個賈府的財寶都快要被二房的敗光了,母親難道不知道輕重,還要縱然二房的到什么時候?。?p> 其實他冤枉賈母了,時至此刻賈母才知道二房的野心勃勃,哪里是縱容?
早知如此,賈母也不可能把庫房的鑰匙交到賈王氏手上了。
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無論怎么說,賈府的財寶只能由賈氏子弟去發(fā)消,絕無可能落入媳婦手里轉給娘家人,斷了子孫的經濟命脈。
不過這個誤會由來已久,即便是說出來,彼此都不信任。
這時,周瑞家的把二老爺的話跟二太太說了,唯獨沒有提接張慧下山救治的話。
賈王氏聽得暗喜不已,隨后站在三米外向賈母行禮說道:“老太太,前院來了貴客,老爺叫人去招待……”
“你去吧,誰想去都可以跟著去,沒必要匯報了,都走吧!”
賈母冥冥中意識到琿哥兒的憂慮,看著賈王氏一干人等,嫌棄的擺著手說道,早看你們不順眼了,走了也好。
眼不見為凈,耳根子也清靜了。
“沙沙”
賈王氏喜不自勝的行禮,隨后帶著人離開了。
跟隨她一起離去的人還有籟管家,賴三等等一些下人,一個人也沒有留下,都嚇跑了。
看得賈琿一陣冷笑,卻發(fā)現(xiàn)王熙鳳沒有離開,頓時蹙眉看著她說道:“你怎么不走?。?p> 難道你就不怕你那親姑媽把你的嫁妝全部搬走了?
別說不可能,就怕到時候有你哭的?!?p> “啊,對呀,嫁妝可是我的命根子,不能讓人訛了去。
平兒,跟我走……”
王熙鳳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但看在賈琿拿眼色看護院抬過來的箱子的時候,心神一突,說著話就往外跑。
不過賈琿看著平兒就要邁步跟上去的時候,揚聲說道:“王熙鳳,你是不是忘了把平兒給我留下啊?
還有記得把平兒的賣身契給我送來……”
“噗通”
王熙鳳一個不注意摔倒在雪地上,全拜他的話所賜,怒氣沖沖的爬起來,也不顧一身大紅喜服上沾滿了積雪,抬手怒指著賈琿嬌吼:“你還沒查出賈瑚的死因……”
“你眼瞎啊,臟證都撈上來了,還不夠說明問題么?
整個賈府的財寶幾乎都在這里,你還認為這些財寶不夠某些人殺人滅口么?”
賈琿掙開老太太的摟抱,邁開小腳丫向王熙鳳走去,一步一句的說道,可不想讓平兒繼續(xù)被她虐待。
特別是自己提出來之后,平兒就成了她發(fā)泄的對象了。
平兒留在她的身邊,她指不定把平兒虐待成什么樣了?
王熙鳳氣壞了,但看著平兒低著頭跟到身邊,打死不離開的樣子更生氣了:“你裝什么裝,人家贏了,你就是人家暖被窩的,還不滾過去!”
“嗚嗚,小姐……”
平兒是忠心為主,可是王熙鳳根本不待見她,說完話氣呼呼的走了,余下平兒哭泣不止,左右為難了。
賈母算是看出來了,這琿哥兒是個重情重義的貼心人,立馬向平兒招手說道:“你叫平兒是吧,來,過來扶我一把。
別哭天抹淚的了,迷了人往前看的眼?!?p> “啊,哦”
平兒沒有聽懂賈母的話,只是不忍心推辭老太太的美意,走到老太太身邊,攙扶著老太太,低頭不語。
“賈琿,你還欠我一個解釋,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要你好看?”
“嗯,你差點害得賈氏滿門抄斬猶不自知,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