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伙工房的日子
黃瓜從懷里取出鎖匙，打開了石門上的銅鎖，打了個手勢，示意丁傲天向左邊推。
丁傲天用力向左邊推，石門太沉，如果沒有丁傲天這身牛力恐怕推不開。
又進(jìn)入了另一個山洞，石蕊上的小水珠滴在巖石上發(fā)出滴滴嗒嗒的聲音，整個山洞顯得陰深而鬼秘，丁傲天身上不禁起了層雞皮疙瘩。
丁傲天打著火把，與黃瓜來到了一個大鐵籠前。
丁傲天一看，鐵籠內(nèi)囚禁著一頭全身藍(lán)色的狐貍，兩邊嘴角都有一個長而銳利的虎牙爆突出來。說是狐貍又不像狐貍，因為沒有尾巴。
鐵籠里面擺放著兩個銅盆。
黃瓜從鐵籠頂拿了條空心竹筒，將一頭伸進(jìn)里面的銅盆，又將飯菜湯從竹筒這一邊漏進(jìn)銅盆。
那頭藍(lán)狐站起來，伸出頭去吃銅盆上的食物。
吃著吃著，藍(lán)狐突然抬起頭望著丁傲天，剛好與丁傲天的目光相接。
丁傲天的只覺得內(nèi)心“咯噔”的抖動一下。這哪里是一頭野獸的眼眸？這分明是一個女人，不，是一個美女的眼眸！
彎彎的柳葉眉，長而卷曲的睫毛，目光含情流盼。
這雙眼睛比思思的還要好看！丁傲天心想道。
而就在那四目相接那一刻，丁傲天從藍(lán)狐的眼中捕捉到一掠而過的三種神態(tài):無助>震驚>希望……
丁傲天站在大鐵籠前呆呆著藍(lán)狐的眼，這時庇股被黃瓜踢了一下:“還不回去？想在這山洞過夜嗎？”
丁傲天與黃瓜出了山洞，關(guān)好石門，上了銅鎖。
在回營地路上。
黃瓜對丁傲天說:“過幾天就你自己來這送飯！”
“為什么要我送？”丁傲天問。
“這是我們伙工房一直以來的規(guī)舉，從大禹父親那時開始都是這樣，凡是新入職伙工房的人，都是負(fù)責(zé)送飯這個活，直到下一個新人入職，再傳給他?！秉S瓜說。
“那個藍(lán)狐是怎么回事？是怎捕捉到的？”丁傲天問。
這時黃瓜停下腳步，鄭重地對丁傲天說:“在我們這里干活，你最好有飯就吃，有活就干，有屎就拉，天黑就睡覺，其它什么也別問！不然會死得很慘！”
丁傲天伸了下舌頭。
“不怕啰嗦，再給你說個事，”黃瓜接著說“在姒鯀，也就是大禹父親在世時，有個送飯的伙工厭送飯這活麻煩，去見姒鯀，要求姒鯀宰了這藍(lán)狐來吃。結(jié)果姒鯀沒有宰藍(lán)狐卻把這個伙工宰了?！?p> 回到營地，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丁傲天早早回到伙工房等候安排工作。聽黃瓜說過，伙工房的頭兒叫鑊鏟，所有工作由他安排的。
這個鑊鏟大腹便便，長得圓滾滾，像個肉球。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用“鳳尾肉”來下酒。順便簡單介紹下：這鳳尾肉也就是雞庇股。
鑊鏟回來了。丁傲天向他鞠了個躬:“鏟哥，早上好！”
鑊鏟撓了下頭：“新來的？”
“是！昨天來的！”
鑊鏟說：“新來新豬肉，你今天負(fù)責(zé)用木桶挑開水去工地！”
“好的，鏟哥！”
丁傲天用木水殼把大鑊里的開水舀上木桶，挑起“咯吱咯吱”去挖河的工地。
工地上隔三差五就放置一口大瓦缸，用來盛裝開水供工人飲用。
丁傲天往瓦缸倒入開水，挑著擔(dān)空桶又回伙工房去舀開水。一來而去，肩膀又紅又痛，全身像散架了一樣。
“得買熟這個鑊鏟，安排個輕松活才行！”丁傲天心想。
中午分完工人午飯后，又吃過飯后。
丁傲天找到蘿卜:“蘿卜哥，我想向你借點錢！”
“什么叫錢？我不懂！”
“就是買東西那種紙。”丁傲天比劃著。
“我們不買東西，只有拿自己的東西去換別人的東西。”黃瓜說“我們沒有錢這種東西，沒用！”
丁傲天這才知道那個時候還沒有流通貨幣，只有以物換物的交易。
趁中午大家散去休息，丁傲天偷偷溜進(jìn)伙工房，割了大概有五斤多牛肉，用干荷葉包好揣在懷里匆匆忙忙向附近馬路邊那間酒坊走去。
“掌柜，我換壇燒酒！”丁傲天把那塊牛肉放在柜面上。
掌柜走出來，用手拿起牛肉掂量掂量重量，又放到鼻子聞了聞，然后在貨架上拿了壇與牛肉重量相符的燒酒交給丁傲天。
丁傲天拿了酒回到伙工房，在切菜的木案板上找到了幾個雞庇股，在鑊里用姜蔥爆炒了一下，用荷葉包好，帶上那壇燒酒就去鑊鏟休息的帳篷。
“鑊鏟哥，我來跟你飲杯”丁傲天說。
鑊鏟見到有酒飲，眼都光亮起來，因為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沾過酒了。他拿出兩個瓦碗，丁傲天就滿滿裝了兩碗酒，與鑊鏟飲起來了。
丁傲天打開荷葉包，指著那幾個還冒著熱氣的雞庇股對鑊鏟說：“鑊鏟哥，這幾個上好鳳尾肉孝敬你的?！?p> 鑊鏟仰起頭飲了口燒酒，隨手拿起塊雞庇股塞入嘴“吧唧吧唧”地嚼起來，那些油從嘴角流出來，一仰頭又連飲幾口酒，好痛快！
鑊鏟飲得有幾分酒意了，他用手抹了下嘴角流出的油沫對丁傲天說：“黑牛，你找我有事吧？”
丁傲天說“是這樣子的，我就照直說，不拐彎抹角了，就是挑開水去工地這活太粗重，我干不來，你看，個我肩膀都腫了，就希望鑊鏟哥另外安排個工作?！?p> 丁傲天說完又給鑊鏟倒?jié)M了一碗酒。
鑊鏟拍了拍丁傲天肩膀，說：“這個好辦，正所謂你識做時我也識做，我鑊鏟飲得你的酒，我就當(dāng)你是自己人了?！?p> 丁傲天又遞了個雞庇股給鑊鏟，問：“鑊鏟哥，你們在這干活，那報酬是怎樣個算的？”
“每到年底發(fā)一次酬勞:普通民工是五頭山羊加三斗小麥；領(lǐng)班帶隊的就十頭山羊兩頭驢加五斗小麥。”鑊鏟說。
到了下午開工時候，鑊鏟安排工作了:“蔥頭，不用你洗菜了，你去挑開水；黑牛（丁傲天）你去洗菜?！?p> 丁傲天心想，那壇燒酒沒白換??！下午不用挑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