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府邸牌匾上的安府二字,心中不安的感覺在肆意生長。
可是這是我唯一的歸所,無論如何我是安家嫡女。
我翻身下馬,來到門前,叩了叩門。
“誰?。俊?p> 聽這聲音,是齊管家,我爹很是器重的人。
“大小姐?您回來了,請隨我進門?!?p> 我微微一笑,隨著齊管家走過庭院,穿過長廊,來到大廳。
我站在廳堂內,看著四周陳設,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小姐,請稍等,奴才去叫老爺?!?p> “齊管家,勞煩了?!?p> 齊管家稍稍點點頭,便離開去找我爹了。
三年了,我終于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姐姐,你回來了,可真好啊。”
我聞聽聲音轉過頭去,只見一粉衣女子站在那里淺淺一笑,看著面目美則美矣,卻可以看出眼中的嘲諷和虛假的笑容。
其實我的這個妹妹安凝露的確漂亮,看著這眼眸如同秋水般清澈明亮,肌膚勝雪,長發(fā)飄飄,尤其是這身段,呲呲,真是太完美了吧!
“姐姐,你沒事吧?怎么離家三年忘記怎么說話了?”
我回了回神,略略一笑,慢慢走到安凝露身前。
“妹妹,說笑了,三年以來妹妹的音容相貌一直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沒想到真是女大十八變,當年那么......的小丫頭,變得有些人樣了,一時間有些吃驚,所以才遲遲不言?!?p> 安凝露聽罷,瞪了我一眼,再也沒有之前表面上的笑意,登時說道:“安凝雪,你說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三年前沒有人樣?還是你連現(xiàn)在也沒有人樣?”
“你!”
安凝露這丫頭被我氣得登時變了臉,隨即揮動這手臂要打我。
我稍稍一閃身,安凝露一時身子保持不料平衡,登時倒在地上,還是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
就在這時,我父親安長柏走過來,看著這個場景,便扶起安凝露并怒道:“安凝雪,你對凝露做了什么?”
果然,這個老頭子還是那么偏向安凝露,我的庶妹。
“父親,是她自己跌倒的,與我何干?”
“你,你這個臭丫頭,一回來就惹事!”
就在這時,滿臉灰塵的安凝露抽泣一聲,隨即拉了拉父親的袖角。
“爹爹,與長姐無關,是......是凝露自己摔倒的,不是長姐推的!”
啥玩意?這個安凝露真是手段高明,雖然我說了她,但是是她自己要打我摔倒在地的,為毛她這般楚楚可憐地說著,好像是我推倒她的?
她這表演,如果我是不知情的,大概連我自己也相信了。
“安凝雪,你一回來就推倒了凝露,鬧得家宅不寧,若是不想受罰,現(xiàn)在立馬給凝露道歉!”
道歉?我安凝雪為什么跟這個不要臉的安凝露道歉,沒門!
“父親,我不會為我沒做過的事情道歉?!?p> 父親登時氣得身子微顫,揚起手要打我,我看著父親的眼睛,一點也沒有躲避。
父親舉著手良久,卻遲遲沒有落下,大約還是有些不忍吧!
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老爺,聽說大小姐回來了,喲,這怎么了?老爺,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個女人便是紀柔,看起來柔弱良善,實際卻是心機深沉,當年我和娘親可吃了不少虧啊!
“二姨娘,好久不見,您亦如當初??!”
紀柔溫柔一笑,隨即說道:“大小姐,太夸耀妾了,對了老爺到底怎么了?”
“凝雪剛回來就推倒了凝露,而且死不認錯,你說說!這個孽女!”
紀柔看了看安凝露,隨即走到我面前一把握住我的手,隨即說道:“大小姐,別生氣,是露兒不好,你剛回來可能對這里有些生疏了,所以慢慢來。還有啊,露兒過來給你長姐道歉。”
這個慈母的面貌擺的可真好啊,如果不是小時候就了解這個人,大概我也會感動的吧!
“柔兒,凝露沒錯,你怎么可以這么慣著這個孽女!”
“老爺,孩子剛回來,別這么對孩子啊!”
安凝露委屈地看著紀柔,可是紀柔卻道:“凝露,趕緊道歉,家和萬事興,知道嗎?”
這場戲我也實在是看夠了,然后便不耐道:“好了,我原諒妹妹了,就像二姨娘說得家和萬事興,不是嗎?”
紀柔淺淺一笑,隨即說道:“大小姐果然豪爽果毅,好了,想必大小姐一路舟車勞頓,也是累了,齊管家,吩咐膳房準備飯菜,讓大小姐先用膳,再把大小姐的房間收拾好,以便用過膳食后可以休息?!?p> 豪爽果毅?這詞用在男子身上便是夸贊,用在女子身上意思便變了,是說我狠毒潑辣不懂禮數嗎?
“多謝二姨娘安排得當,只是凝雪實在配不起豪爽果毅這個詞,像父親這樣的明察秋毫才配得上的。”
紀柔溫婉一笑,其實說句實話,這個女人無論是容貌還是言行真是有種溫婉可人,讓人覺得舒服,也怪不得父親不喜歡個性率直的娘親,而喜歡二姨娘紀柔。
“好了,我們用膳去吧,說這些有什么用!”
父親還真是偏向他們?。】磥?,以后的日子有的煩了。
這頓飯下來,我吃得憋屈,可是也只得忍下來。
用過膳食之后,我來到了自己的庭院。
走入庭院,我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荒蕪的不成樣子,看來紀柔所謂的整理只不過是場面話,不過我也沒抱什么期望,她會對我有多好。
我低了低頭,卻想起了師父云狂。
看來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只有你,只是你卻不在我身邊。
“小姐,你回來了?!?p> 周嬤嬤?我娘親的陪嫁,她是我在安家最信任的人。
“周嬤嬤,是啊,我回來了,凝雪好想你?!?p> 周嬤嬤對我的意義如同娘親一樣,在失去娘親的時候,也只有她陪著我、安慰我。
“傻孩子,嬤嬤也想你啊,你可還好?在外面有沒有受欺負?”
我含著淚搖搖頭,在安家只有嬤嬤問過我好不好,也只有嬤嬤最關心我。
我和周嬤嬤走進房間,周嬤嬤問了我許多問題,而我一一回答,心里也有了溫馨的感覺。
“大小姐,你拜師學藝的這三年里,發(fā)生了許多事,在安家二姨娘已經是只手遮天了,并且她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你要小心啊?!?p> “我知道,這個女人和我的好妹妹藏著什么心腸我是知道的,只是就像你說的,我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與其對抗。”
周嬤嬤點點頭,隨即看了看四周,并關緊房門,方轉身說道:“大小姐,其實還有件事情,我近些日子才知道,只是......”
看著周嬤嬤遲疑的神色,我便知道這件事必然十分要緊,便道:“周嬤嬤,你是否有難言之隱?”
周嬤嬤攥了攥手,隨即湊到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