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小雷將那座整體一氣呵成雕刻而出的廟宇取出,并舉過頭頂時,徐快錢一下子看蒙了。
在這孤聳陡峭的山崖上,并不適合搭建任何的建筑,可此時一座龐大的廟宇突然出現(xiàn)其上方,讓這野峰瞬時變得莊嚴神圣。
當時在那摩訶洞天的迷霧中,這廟宇被迷霧籠罩不見陽光,所以一片暗沉,小雷只看出這廟宇處處能見雕工的精湛與細膩。而此時,當陽光落在這廟宇上,才將這廟宇的絕妙看清。
那墻壁屋瓦上,滿繪著佛門的典故,人物場景都宏大萬分,雖講述的典故各不相同,卻不留縫隙的聯(lián)結(jié)在一起也沒有一絲違和。而那寺廟的地面則由各色的佛光繪滿,整個廟宇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立體的畫布,被這位大師精妙的把每一寸都畫滿,就連大殿中的佛像,也剛剛好被用來填補畫中的空缺。雖不知繪于何年,可色澤卻依舊艷麗明亮,璀璨奪目,連將它帶回的小雷也為之驚艷。
“傳聞在太古大神斬殺七大妖獸之前,佛門十分昌盛,并有一種技法用各色寶石研制顏料永不退色。如今這種技法早已失傳,藍家之中也藏有許多這種的佛門畫作,只是篇幅極小,此物此景,恐怕天下唯一。”藍有鐵憑借著藍家的底蘊,認出了這畫中的門道。
“這么說,這東西是個古董了?好看是好看,可是能賣多少錢呢?你們藍家收么?”徐快錢自然也被這座龐大璀璨的藝術(shù)品所驚艷,可是這東西也沒有靈性,又不能當做煉器的材料,并不十分感興趣。
“我辛辛苦苦把它背回來可不是讓你賣的,我是看你這些個荒山野嶺的實在單調(diào),才送你一座廟宇,給你這里點綴一下?!毙±讓⒆约旱挠眯牧伎嘀v給徐快錢。
“嗯。。。嗯?那個是什么?”徐快錢雖然覺得這所寺廟是個沒用的擺設(shè),卻知道這是小雷的好意,正在準備接收它時,忽然看到了那叢被小雷移植到井中的植株。
雖然那寺廟已經(jīng)被描繪的絢麗多彩,可作畫之人又能將它繪制的渾然一體,所以那叢植株便唐突了出來。其實說唐突也有些偏頗,因為那畫作十分包容,好似什么東西在其上都是理所應(yīng)當,不過那植株偏又散發(fā)出絲絲靈氣,這才吸引了徐快錢的注意。
“這是一種靈茶,我這還有些。”小雷看到那叢植株,拿出一袋喝前輩先前制好的茶葉。
“誒?這廟我要了,謝了啊。”徐快錢湊上前去聞了一下那茶葉,發(fā)現(xiàn)這茶葉中靈氣充沛,腦中瞬間想到了很多萃取并注入靈器中的方法,直接將這廟宇種在了山頂,一座險峰之上從此便多了一座陸離古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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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白給你的,你得幫我制一樣東西,雖然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制出來?!毙±滓娦炜戾X將那叢植株一共收下,也沒有多少說什么,畢竟這放在這昆山印中養(yǎng)護比他自己帶著妥善的多。一件事說完,小雷又說第二件事,同時拿出了那塊琴形的木化玉石,和嫖姐之前給自己的萬葉蠶絲。
“制琴?這有什么不能制的,不過音要你自己調(diào)?!毙炜戾X看了眼小雷拿出來的材料說道。
制琴當然不難,可是小雷想要的是像嫖那樣,呼之即琴揮之即云的靈器。當小雷對徐快錢說明之后,徐快錢想了一會,便讓小雷一同進入到爐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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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山印中的群山之上,與陸離古剎相呼應(yīng)的,便是建在另一座山頂?shù)臒捚鳡t坊。徐快錢的將他的煉器爐坊建在一座火山口上,爐坊成圓柱形,因那火山本就冒著滾滾濃煙,索性這爐坊也不封頂,像是一個大煙囪豎在上面。
爐坊之內(nèi)也是簡潔粗狂,圓形的墻壁上放著各種材料,墻壁的四角鏈接出四條粗大的鐵鏈,將一個巨大的鍛臺懸吊在爐坊中心,而那鍛臺下便是滾滾的巖漿。
“這就是你上次說,馬上就要造好的爐坊?”小雷被徐快錢領(lǐng)入爐坊,一邊沿著鐵鏈走向著中心的鍛臺,一邊問道。
“對呀,怎么樣,霸氣吧。”徐快錢轉(zhuǎn)過身,自毫的說道。這鐵鏈粗大沉重,兩人走在上面也不搖晃,看到這樣的的造型,到卻也符合徐快錢的制造風格。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真的搬進來一座火山。”小雷看到徐快錢那顯擺的樣子,不想當面承認,可是這爐坊內(nèi)部這樣磅礴恢弘的氣勢確實令他觸動。
“為了這座上,我也是找了幾年,才從西南云海中將它挖了出來。來,先講講你的琴?!毙炜戾X一邊講一邊走上中心鍛臺,小雷本以為他又要滔滔不絕的介紹這個爐坊,但沒想到他一走到那鍛臺上,便立刻變得專注起來。
徐快錢接過木化玉石和萬葉蠶絲,先是用手在兩種素材上觸摸,細細感知質(zhì)地和其中蘊含的靈氣。然后手朝著四周的墻壁一揮,各種材料便從墻壁上的洞格中飛出,在中心鉆臺之上圍繞成一個圈。小雷見徐快錢還在斟酌,也不吝嗇,將他在那琳瑯玉洞中所獲的靈玉盡數(shù)拿出。
這些靈玉一出,就連徐快錢看了也覺得震撼不已,然后馬上有了靈感。他先取了數(shù)種金鑠之石,熔煉成絲,在于萬葉蟬絲纏繞其上,做出七根琴弦。之后并不急于煉制,他又將木化玉石打磨成琴形,并橫切一刀直接將其厚度削去一半。徐快錢的這一舉動看的小雷觸目驚心,要是換成別人,他早已出手制止,可若是徐快錢所為,小雷便暗暗有所期待。
然后再看徐快錢,稍稍停了下來,來到成堆的靈玉前開始細細甄別,用了很長時間終于選出了一小堆靈玉和一些靈礦。小雷不知道徐快錢想要做什么,只是能看出他所選的這些玉石在質(zhì)地上都偏松軟。
“你也想讓這琴在不用時化入云中嗎?”徐快錢選好之后,轉(zhuǎn)過頭,目無表情的問道。
“化成風吧。”小雷回答。
“好,那把你會的縱風法術(shù)施展一下,把這個臺子包裹住。我要用你的靈力去鍛造它們,沒讓你停不要停。”徐快錢依舊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徐快錢煉器時的樣子小雷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只得按照他所說的催動巽風之術(shù),將這中心鍛臺包裹住。剛剛包裹住,只見徐快錢手一抬,臺下的巖漿噴涌起來,一滴炙熱的巖漿球被徐快錢引到臺中,然后將那些他挑選出來的玉石和那塊木化玉石裹住,并煉化起來。
小雷看不懂徐快錢的技法,只能感覺到自己包裹住鍛臺的巽風之術(shù)中的靈力似乎在持續(xù)不斷的被吸走,他只能重新補充靈力進去。徐快錢一煉便是十日,還好小雷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虛境,十日靈力的耗損并不算什么。
苦等十日之后,那張琴已經(jīng)重新成了形狀,琴底又小雷所帶的那塊木化玉石支撐,琴面則是由徐快錢挑選出來的靈玉重新煉化而成,此時琴底琴面已經(jīng)合為一體如渾然天成。突然,一陣疾風從琴中涌出,吹得兩人衣衫翩翩,臺下巖漿奔涌,而這陣疾風被巖漿和爐壁擋住只能向上,竟直直吹破一層云霄。
“這琴煉成,竟能引出異象!”小雷暗自驚奇,可是徐快錢還沒有喊停,他只得繼續(xù)催動著巽風之術(shù)。
接著徐快錢又將那七根琴弦分別煉化,每根琴弦煉成時,也都奔涌出一道強風直沖云霄。琴弦煉成,徐快錢又將琴弦綁于琴上。
“試音?!苯壓弥螅炜戾X對小雷說道。小雷手指在半空輕彈,以風絲去撥弄琴弦,直到將聲音調(diào)校滿意才收手。
待小雷調(diào)校完畢,徐快錢開始了最后的煉制,又過了九天,徐快錢終于停止了煉制,一面形制渾厚古樸的玉琴呈現(xiàn)在臺面上。沒等徐快錢有所動作,又是一陣勁風涌出,并伴著瑯瑯之聲沖破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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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徐快錢向著小雷說道,連續(xù)煉制了十多天,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張揚了笑容。
小雷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徐快錢對于煉器一事也太自信,但又不能說什么,便收起了巽風之術(shù),只見那琴隨著巽風之術(shù)的收起,也跟著沒有了行跡。小雷見狀,驚喜萬分,可當他再次催動巽風之術(shù)的時候,那琴卻并沒有出現(xiàn),這倒是讓小雷緊張起來。隱隱中,小雷回想起剛剛的那道瑯瑯之聲,剛一去想,便覺得手中有風凝聚,再一低頭那把琴便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手上。
“果然厲害。它叫什么?”小雷看著手中的琴,又激動的看向徐快錢,想讓這個煉制者替他取一個名字。
“既然煉制它時,我這昆山印中的云霄被沖破了九次,就叫九霄?!毙炜戾X說道。
“九霄,好名字?!毙±赘吲d的說道,同時感覺到手中的琴似乎也發(fā)出了微微鳴響,似乎是記住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