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書用了輕功,漸漸自上而下降下來,眾人以為她的表演要落幕了,紛紛還未從震驚中回神的眼眸,不由地看向她。
看著看著,眾人突然覺得四周的景物都變了,變得古老而深深,像是置于一片原始的山林,那女子站在一塊巨石上。
人群中,夏臨淵在江煙書將那百年老槐變成一樹槐花時,他已在了。
他面無表情的容顏上,細(xì)微地抽搐,看著她,目光帶著深思,還有難以言喻的震驚、驚艷。
他不似尋常百姓那般沒有見識,也曾看過這樣一場類似的幻術(shù)表演,那是一個來東土傳教的西域高僧曾在皇宮表演過得幻術(shù),天下絕無僅有的表演。原本王上是把那高僧要留下來的,為此還軟禁了他,只是被關(guān)押的高僧一日突然不見了,眾人見他曾仙鶴而去,竟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術(shù)。那個畫面,在夏臨淵的腦海太深刻,以及經(jīng)年思量起來,竟還是如此清晰。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與他對視一眼,。
夏臨淵的目光動了動,腳步不由上前一步,但是四周圍的人太多,根本無法動彈。
也只有一眼,她的目光沒什么情緒地轉(zhuǎn)開,他的心不由充滿失落。
簫被她收起,江煙書的五指穿插著五個淡粉棱形的透明玉石,被一條編著辮狀的綠繩串著,穿插在她的五指之間,她晃了晃手,一陣玉石撞擊聲響,極為地好聽。
一陣聲響從槐樹發(fā)出,眾人目光望去,只見兩只仙鶴從樹種飛上云霄,環(huán)繞幾圈,優(yōu)雅自在,槐花繞著他們落了滿天的花瓣。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地驚奇看著這恐怕此生都不會再見的奇景。
知鳳簡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看著這神奇的幻術(shù)表演,然后見那槐樹上竟一段一段地出現(xiàn)很多綁在樹干上的紅色符咒的長條,知鳳瞇眼仔細(xì)瞧見,見那與自己桃樹上掛著的姻緣符甚為相似。
兩只白鶴倏而俯沖而下,向著江煙書的四周盤旋。
又是一陣玉石簌簌作響,那白槐樹中突然動靜大作,墨色的巨龍從那白槐飛沖出來,然在云端俯瞰著他們。
底下的百姓雙腿一軟,已然下跪,有些已下跪的,匍匐在地。
依稀場上還有三五人未下跪,保持一些冷靜的。分別是西面一個帶著藏色薄紗斗笠的男子,他負(fù)手而立,黑色的緊身錦緞,腰間覆著銀色束腰,結(jié)著一塊紅色墨玉的玉佩,穿出好身材,好氣質(zhì),身形筆直而隱隱凸顯此人氣勢非凡。
南面站著青衫縹緲如瑤臺玉下的夏臨淵,他微微抬著下巴,看著那微微仰頭,專注望龍的女子,不知她那雙清澈而淺淡的眸子,此刻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就像是定在她的臉上,出神而專注。
還有中間的一輛馬車,少年的玉手拉開馬車簾,帶著半塊白色狐貍面具的少年一雙有些陰沉虛弱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還有便是江煙書身后的知鳳,她張著的口能塞下一個雞蛋地,炯炯有神地瞧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龍伸了伸軀體,緩緩地從云層上下來,隨著它下來,它的身軀慢慢地變成水墨色,槐花的花瓣飛舞,竟是把它的身軀融入槐花瓣里。
花瓣一片一片落在地上,火焰燃燒著它們,燃成灰燼。
風(fēng)一吹,出現(xiàn)幾個大字:啟明諸生,豐慶龍夏。
那南面站著的斗笠男,沉穩(wěn)有磁性的聲音念道:“啟明諸生,豐慶龍夏?!保钔陱?fù)又念了句,然后拍手說了三個:“好,好,甚好。”許多人都聽到了。
百姓一些不由抬頭,看到那神明般的啟示文字,眾人已經(jīng)忘了這只是一場表演,‘啟明諸生,豐慶龍夏?!@幾個字瞬間傳遍整個廣場,帶著不可抑制的感動與喜悅,振聾發(fā)聵。
這回,根本不用知鳳去討要賞銀,如雨的銅錢朝著那竹簍飛去,‘叮叮當(dāng)當(dāng)……’,如驟雨直下。
雨后輕寒
男二終于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