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來怎么都是一塊簡單不過的石頭,這是蕭竹此時的想法,他將石頭放進最貼身的口袋中,繼續(xù)守著蔣愛情,他不希望她離開,無論是哪種意義上的離開。
但他也不敢說現(xiàn)實,看在眼里的以及可以預(yù)判出來的現(xiàn)實。
蔣愛情的眼睛是很大的,可是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瞳孔并沒有放大,蕭竹常常以她此時清明的眼神安慰著自己。
蕭竹輕輕將人抱起來放到臥室那張床,好在把被子掀開,下面還是干凈的,他為此還送了口氣。
躺在床上的蔣愛情明顯舒服了許多,她閉著眼,感受著死亡,一個完全不可能在此時發(fā)生的死亡。
也許真的是上天不要我了吧,閻王才行此好事將我?guī)氯ァ?p> 蔣愛情在心中想著,可是她有狠狠的不甘心,因為她不想死,多么好的家庭,雖然不常見,大事人生中的每一次大事他們都在,高考時父母還開著車等在學(xué)校外面,姜姨的包接包送,小潼的花式安慰法則,還有剛剛進了一步的同男神之間的關(guān)系。
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
沒有希望,黑暗就像那顆石頭,沒有任何的破綻。
蕭竹想了想,把自己的大腿當做枕頭,讓蔣愛情的頭放在上面,這個姿勢她臉上的表情明顯要好上許多,雖然大部分都是血,但蕭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小情,你知道嗎?手機有信號,可是一個電話都打不通了,包括你的,我試試用你的手機打我的電話吧,可以借用下你的手指嗎?”
蔣愛情已經(jīng)無法回答,她的雙眼緊緊閉著,蕭竹也看不見眼球在下面轉(zhuǎn)動時上眼皮的動作,他不知道蔣愛情是否真的在聽他說的話,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自作主張開始行動。
手機的鎖屏打開之后,蕭竹熟練的輸入自己的號碼,點開免提,機械的AI聲音說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一句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瞬間打斷了這個第一次試著做個男人的決定。
屋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老鼠啃噬木頭的聲音,蕭竹還是感到害怕,身子僵硬,但毫無辦法,這里是六樓,若想逃出去,只能跳樓,可都是凡身肉胎的,六樓下去不死也是掉胳膊掉腿的。
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狠,像是有人在他的心頭立了一個大鼓,用著極大的錘子敲擊著,并且間隔越來越短。
若說離心臟最近的是什么,就是那顆黑色的石頭,蕭竹不怎么想去面對,有的末世文會這么寫著,少部分喪尸死去之后會隨機結(jié)成某種晶體3石頭,而主角常常會抽中極品,無論是等級多么低下的石頭,只要主角吃下去。
它就必須與眾不同!
希望我也是個主角吧,至少在這個世界里是這樣的,蕭竹在自己心中是這么想的,他咬咬舌頭,提醒自己,卻迅速把那顆黑色的石頭塞進嘴里,不是先前所想的僵硬,這個石頭居然入口即化。
蔣愛情睜開眼,某種詭異的能量波動自她的后腦勺傳來,她望著蕭竹,疑惑,但她還是無法開口,心中罵道:該死的,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究竟在哪?!
一系列的問題無法得到解答,知道一身簡裝的吳梓潼抬腳把門直接踢飛到墻上,蕭竹同蔣愛情這間主臥正好能夠看到大門飛到主臥的門上。
她的臉上有著血,黑乎乎的,身上卻有股淡淡的茉莉花的香氣,屋里太暗,看不出她穿了什么,隱隱約約地蕭竹能夠看到她手中握著一把鐮刀,是那種去農(nóng)村時才能見到的割麥子的鐮刀。
此時蕭竹當然不可能看出這人是誰,憑借輪廓他能夠看見男人沒有的,當然不排除人妖存在的可能性。
“挺黑的嘛,我接到消息,小情,我總算找到你了,伯母伯父都急死了!”她開口,熟悉的聲音卻是不熟悉的語氣嘮叨著。
蕭竹不敢站起來,他剛剛吃下那顆詭異的石頭,且蔣愛情正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只能在心中祈禱,不要出現(xiàn)什么意外,這聲音同吳梓潼是極其的相似,但這個世界使得蕭竹無法正常去思考。
吳梓潼從隨手穿著的兜里取出來一根可伸縮的黃色熒光燈,輕輕玩了彎,世界瞬間就亮了起來,蕭竹遮著雙眼,見著走進來的果然是吳梓潼,而且她臉上毫不意外自己同蔣愛情在一起,于是輕輕將手指伸到嘴邊,做出禁聲的動作。
吳梓潼穿著黑色的短款,一雙腿的肉十分的緊繃,大腿中間綁著兩把袖珍匕首,上半身穿著灰色的短袖,短袖的衣擺扎進了褲子里,皮帶做成了可放置各種細長利器的造型。
她身上斜挎著一個小型背包,還有一把古時候那種長劍插在里面。
蕭竹瞬間不明白這個世界了,他望著吳梓潼半天憋不出一個音節(jié),只好看著蔣愛情說:“她有內(nèi)傷,可否幫忙看看?”
吳梓潼很是意外,她頭一次見著蔣愛情受傷,很是吃驚的開口:“蕭少爺,你在這里,你們怎么可能受傷?看你們這模樣都傷的不輕,可是你們怎么可能受傷?在目前的華國,你們可是保存著零傷的記錄!”
蔣愛情猛地睜開雙眼,零傷的記錄?!怎么可能,自己每年都會受傷,都有在醫(yī)院待上十天半月的記錄,怎么可能從來沒有受傷?!想到這些不可能,她的心便召集,緊接著就開始劇烈咳嗽。
“咳血?”吳梓潼本以為蔣愛情是在嚇唬自己,但見著自己的閨蜜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是上前去探她的生命特征,她的手是放在蔣愛情的額間的,通過這個地方她可以直接探視蔣愛情身體里面所包裹的經(jīng)脈。
從肺部開始,粗的都斷了,細的還保存著幾根。
“究竟是什么樣的害物?幾級的?難道是全部加起來的?才會使得你傷成這樣?!”吳梓潼說著從隨身收著的一個錦袋中摸出一顆綠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