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劊子手斬下許楫的人頭,鮮血撒了一地,人群慢慢散去。
柳家這案子似乎到此才完結,今后便是人們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透過人群,沈云瑭視線一直落在許楫未合的眼睛上。她知道,許楫生前最后一刻在看她,那種眼神是解脫。
段棋站在沈云瑭身后,待人群離去,等了許久,才說道:“走吧,應該沒人收尸?!?p> 沈云瑭點頭,兩人背著箱子上前,和衙差說了一聲,便取出收尸袋,帶上手套,還是收殮許楫的尸首。
不遠處,臨時出來辦事的燕寧,看著沈云瑭熟練的動作,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姑娘,真真是個漢子,她喜歡!
回到莊子,燕寧看到風塵仆仆歸來的燕綏,便說了沈云瑭在刑場的那一幕。
燕綏早知道沈云瑭會驗尸,那小姑娘是個有膽識的。
可是,一個罪犯的尸首,為何要她去收殮。
“衙門沒人了,要她去收尸?”燕綏倒了兩杯茶水說道。
聞言,燕寧側目,這小子還護上了?真是難得!
至少,作為燕綏的張姐,燕寧表示,完全沒有體會過被狗弟弟維護是什么感覺!
“高天賜來了,衙門的人暗中跟著,估計是真的沒人吧!”燕寧諷刺的說道。
“哼,他還敢來?高家是向天借了膽子?”燕綏道。
“不說他了,左右老二已經(jīng)下旨讓我和他義絕,倒是你那邊怎么樣?人還是沒找到?”燕寧問道。
燕綏不言語,卻說明了一切。
……
另一邊,沈云瑭和段棋收拾好許楫的尸首,段棋架著馬車,就朝著小房山而去。
小房山。
沈云瑭和段棋兩人合力,將許楫安葬,立好墓碑。
段棋自我感覺,這碑立的甚是周正,便拍拍手,問道:“怎么樣?正了不?”
“可以的”
說完,沈云瑭從竹籃里拿出香燭冥紙,一一燒給許楫。
看著許楫的墓碑,兩人沉默,直到香燭燃盡,沈云瑭才提醒段棋,他們該離去了。
確定香燭不會復燃,沈云瑭便蹲下收拾東西。
“汪汪,嗬齜……”
沈云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應該是野狗撕咬。
小房山墓地眾多,時常上香的人也多,野狗出沒,啃食貢品,也不奇怪,沈云瑭便沒有放在心上。
段棋給馬喂了點水,便折身回來,幫沈云瑭拿東西。
哪知道,沈云瑭才起身,便看到一只油光水滑的野狗,叼著東西,沖了過來。
看到沈云瑭兩人,便停下腳步,不停的齜牙示威。
野狗齜牙不奇怪,讓沈云瑭兩人比較驚奇的是,狗叼著的東西。
“那是手骨?”段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沈云瑭視力算好的,看的仔仔細細的,“是,從外形看,確實是手骨”。
段棋四下看了一眼,小房山雖然墳冢眾多。但多是土葬,這野狗就算刨了人墳,也不至于還把能把人棺材給扒拉開吧。
想到這,段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我們是不是又遇到案子了?”段棋問道。
“先過去看看,把那狗制服再說”沈云瑭道。
“行”
說著,段棋便撿起地上的石子,在手上掂了掂,估摸著什么力道能敲暈那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