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在找我嗎?”
蘇沐玖一回眸,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松松垮垮的袍子,一頭青絲還帶著水漬,手中拿著浴巾,眼睛里是一絲隨性的男子。
這人,不就是她要找的池映漁嗎?
“你這是……?”蘇沐玖指著池映漁身上的水汽,開口問道。
“哦,我今早去外面的池子晨泳,鍛煉一下身體?!背赜碀O說著,就直接大步繞過蘇沐玖,走了進(jìn)去。
“你鍛煉身體干什么?”蘇沐玖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因為她所掌握的,關(guān)于眼前這個人的資料甚少。
“自然是——”池映漁毫不避諱的直接掀開了肩膀上的肌膚,那強健的肌肉赫然出現(xiàn)在蘇沐玖的面前。
他動了動自己的肌肉,露出雪白的牙齒,“打人啊。”
“打人??。?!”蘇沐玖以為自己的耳朵里出現(xiàn)了幻覺。
這池映漁不是負(fù)責(zé)管理王府產(chǎn)業(yè),并且營生買賣的嗎?
難道她的信息有誤?
“是啊,我們酒樓隔壁家的王富貴,推出的套餐樣樣都故意比我們低三文錢,這是故意拉低市場的行為,蓄意破壞競價市場!我打算回去好好把他揍一頓?!?p> 池映漁走入了自己那破敗的房子里,從床榻上拿出水藍(lán)色的袍子,當(dāng)著蘇沐玖的面,毫不避諱的穿上。
“你……你真的是在做生意?而不是再做老大?”蘇沐玖張了張口,試探性的問道。
池映漁奇怪的瞟了一眼蘇沐玖,“王爺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賺錢能力?!”
說完,池映漁轉(zhuǎn)身就走入了屏風(fēng)之后,在那柜子處翻翻找找。
終于,他左手拿著一本厚重的賬簿,右手拿著算盤走了出來。
“啪”的一聲,他將算盤丟在桌子上,那賬簿隨后也重重的甩了上來。
緊接著,當(dāng)著蘇沐玖的面,那手指靈活的就好像是萬千只手指在那算盤上面滑動。
“霹靂吧啦”的聲音不絕于耳,他的眼神認(rèn)真,帶著一絲不茍。
和剛剛的隨意截然不同。
一刻鐘后,他終于停了下來,自信的抬眸,望著蘇沐玖,“王爺,我這不過是半年,就為咱們王府賺了十萬兩黃金,拓展了三間鋪子,除去人工、成本,王府純利七萬兩黃金?!?p> 七萬兩黃金??。?!
眼前這個人是生財童子嗎?
不過是短短半年。
這么會掙錢,也難怪這般囂張和隨意了。
“真賺了這么多?”蘇沐玖張了張口,還是覺得有些不確定。
“真的賺了這么多?!背赜碀O“啪”的一聲,將賬簿關(guān)上,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我能調(diào)配的銀子,有多少???”蘇沐玖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這些日子里,她可是窮的響叮當(dāng),行動因為錢財而受到了限制。
眼前這人,簡直就是財神爺啊。
蘇沐玖滿眼的期待,嘴角的笑意不斷的擴大。
池映漁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指頭。
“一百兩黃金?”蘇沐玖不確定的問道,她的心中很是忐忑。
“不對。”池映漁搖了搖頭。
蘇沐玖心下一喜,笑的更是樂開了花,“難道是一千兩黃金?”
池映漁勾了勾手指頭,蘇沐玖將腦袋湊近了些許。
下一秒,池映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一十兩。”
“什么,一十兩?”蘇沐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王爺,我這樣跟你算吧,咱們王府上下的人都要養(yǎng)吧,你府中加上我就有七個美男,每一個開銷都不小,你又一向?qū)﹀X財不在意,從不把控,自然最后落入你口袋中的,一個月僅有十兩銀子?!?p> 池映漁說的頭頭是道,那每一個字都不參半點水分。
“你們每個月開銷多大?”蘇沐玖開口問道。
“一人一千兩黃金?!背赜碀O笑的十分的絢爛,似乎覺得這錢話的是理所當(dāng)然。
蘇沐玖猛地拍了拍桌子,眼睛里是憤怒,“憑什么我才十兩銀子,你們一人一千兩黃金?”
她不是王府之主嗎?
這一切不應(yīng)該以她為尊嗎?
“因為我們花銷大,自然錢多啊,王爺你的吃穿用度都有人置辦,根本用不著那么多銀子?!背赜碀O說著,又將賬簿拿了起來,放了回去。
不行,這是個什么道理?
什么叫做她不需要?
她現(xiàn)在非常非常需要!
“不行,給我多一些?!碧K沐玖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自己的要求。
池映漁卻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是這個月的銀子都分發(fā)下去了,就算要漲,也要下個月去了?!?p> “……”蘇沐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冤大頭。
這產(chǎn)業(yè)也是她的,地也是她的,人也是她的。
結(jié)果這錢,最后竟然落入了其他人的口袋?!
若是差距沒有這般的懸殊,這也還好說。
這般大的差距,擱誰心里也不舒服啊。
“王爺,我下個月不回來了?!碧K沐玖還想要爭取一點,卻在這個時候,池映漁的聲音陡然響起。
“為何?”蘇沐玖倒是將自己的心思放下,挑眉問道。
“因為我們的產(chǎn)業(yè)主要集中在滄州,而滄州又靠近邊疆,如今這邊疆騷亂不斷,若是我不親自坐鎮(zhèn),只怕到時候基業(yè)就毀于一旦了。”
池映漁那語氣沒有半分的不悅,說的好像是一件隨便的事情罷了。
“邊疆出現(xiàn)騷亂?不是大塘已經(jīng)和其他幾國簽訂了友好協(xié)議嗎?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蘇沐玖眉頭皺起,這事情她在京城,可是從未聽到過這等風(fēng)聲。
“王爺,就跟我想要吞噬整個滄州全部的營生一樣,欲望是無窮無盡的,一個區(qū)區(qū)的條款又如何?”池映漁一邊和蘇沐玖說著話兒,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看來這天下,在不久的將來,就要發(fā)生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蘇沐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擔(dān)憂。
“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將給咱們的產(chǎn)業(yè)弄一個皇商的稱號,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將勢力移到京城了,至少不用這般的提心吊膽了。”蘇沐玖對著池映漁保證道。
王府的產(chǎn)業(yè)是她哥的私人產(chǎn)業(yè)。
至于為什么會設(shè)在遠(yuǎn)在邊疆的滄州,是因為老沐王爺?shù)墓枢l(xiāng)就是滄州。
那里,是沐王府起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