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下班的高峰期,這條路就堵得跟什么似的,半個小時也挪不了多長時間,甚至旁邊還總有車看她這邊有地方想要插到她前面去。
陳九宴沉了口氣,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她寧愿多在工作室加班,或者讓陸明祈來接她。
看著前面有松動的跡象,陳九宴也開始緩緩的挪動,猛地一下感覺到車從后面?zhèn)鱽碇刂氐念嶔ぃ皇窍抵踩珟?,額頭直直就撞上了方向盤。
被追尾了。
陳九宴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將車停到路邊準備看看情況,但是想到最近的局勢也起了警惕,準備先看看局勢,要是肇事者真的沒良心跑了,她也不在乎。
通過側(cè)視鏡,陳九宴認出身后車的價值不菲,但是這種事情她也沒有處理過,對方要是好商量就正常賠償?shù)膯栴},如果不好解決,還要看對方把她惹到什么程度了。
她對車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需求,能夠滿足代步就行,其他的性能也確實在她知識范圍外了,以至于每次有什么新出的跑車消息,陸明祈津津樂道的時候,陳九宴都云里霧里。
但是唯一知道的是,大概他的車庫里又要多輛扎眼的車了。
對此,陳九宴最無法理解的就是那輛騷粉的跑車,之前買回來除了跟虞城那些紈绔子弟玩過一次后,就再也沒開出去過。
可能陸明祈對車的收藏,不亞于她對香水以及口紅的喜愛。
“叩叩?!笨吹杰嚧巴庥腥嗽谇么安A?。
隔著窗她有些聽不清那人在說些什么,對方也在看清陳九宴狐疑的眼神,伸出手指向下指,示意陳九宴將車窗拉下來。
陳九宴照做,也不過是拉開一個小縫。
“不好意思,剛剛我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您的車了,您看一下我們這邊有些急事,您看私了,我們賠償您的損失怎么樣?”
她看著對方身上的西服,在聯(lián)想車的價格,又注意到他再說話的時候會時不時地看向車里的位置,像是通過眼神在詢問他老板的意思。
陳九宴聯(lián)系了保險公司,他們那邊過來還需要時間。
沒過一會坐在后座的那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板似乎察覺這邊時間有點長,也下了車過來看看。
男人眉眼清矜儒雅,年紀大概在三十出頭,舉手投足間極有涵養(yǎng),不想虞城那些名聲大噪只知游手好閑的富家子弟,個子很高,頭發(fā)也打理得整潔,跟與她交涉的司機相比,氣質(zhì)就贏了一大截。
“雖然抱歉的話我的司機可能已經(jīng)跟您說過一遍了,但出于禮貌,我也應(yīng)該親自跟您說聲抱歉,因為我這邊有點急事,所以催促了司機幾聲,才讓小姐惹上了麻煩?!?p> 所以話里話外的意思,大概是他時間緊,可能沒空等保險公司的人來,所以讓陳九宴開個價?
不喜歡拖欠人情,禮儀周到但是時刻保持的疏離感,全身上下無疑透漏著精英氣息,以及淡淡的危險氣息,讓陳九宴下意識不想他有過多的交集。
陳九宴也拉開車門走下來,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就是一些小磕碰,不礙事,我也不會追究你們責(zé)任的?!?p> 男人的眼神淡淡地落在陳九宴身上,似乎有注意到她不自在的小動作,收回有些唐突的眼神,抬手示意司機拿出一張他的名片。
語氣謙遜中帶著一絲歉意:“意外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能推卸,后續(xù)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話都說到這份上,陳九宴也沒有推脫地接過那張名片,名片的質(zhì)感非同尋常。
陳九宴彎唇笑了一下有幾分假意,下一秒就重新回到車里揚長而去。
司機有些納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蘇時炣,他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語氣平平地說了句:“做得不錯?!焙缶妥呋剀嚴?。
司機微微頷首,手心已經(jīng)捏了把冷汗。
蘇時炣落座后排,細細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陳九宴拿過他的名片甚至都沒有好好看過,拿了之后也只是握在手里,絲毫不掛心他這位肇事者。他也確實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
都說虞城九小姐心高氣傲,旁人都是入不得她的眼,想要和她搭上線堪比登天梯,更何況是他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老實說上次的接風(fēng)宴沒有看到她和陸明祈的出席,還有點失望呢。
在蘇時炣了解的資料中,陳九宴的過往人生可謂是精彩,人是聰明,也有戒備心但是過于浮躁沉不下心。但是反觀陸明祈才是各種角色,不容小覷。
“不去那邊了,回酒店。”
司機通過車前鏡看到蘇時炣已經(jīng)閉目休息了,他自然而沒有異議,不提及飯局的重要性可能蘇二爺自己也沒放在眼里,于是按照他的吩咐在下一個路口就掉頭回去了。
晚上陸明祈又要加班,陳九宴正愁沒地方去的時候,江恣說她的新戲開拍了,已經(jīng)入駐劇組了,作為今年的第一部劇必須要吃頓火鍋好好慶祝一下,說著就已經(jīng)發(fā)了一張她在別的軟件上看到的截圖。
陳九宴嘴角抽了抽,似乎總覺得兩件事應(yīng)該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想來想去,應(yīng)該是她嘴饞了,但是沈山海在控制她的體重,江恣怕他上報給陳灼,所以拉她出來當(dāng)擋箭牌。
江恣武裝嚴實地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在看到陳九宴的車后愣了一瞬,“你這是飆車了?”
怎么形容了,車的尾燈都壯烈犧牲,想到這輛陸富貴花了不少心思才挑選的車,現(xiàn)在是這副慘樣,她都覺得白花花的銀子在流血。
陳九宴敲了下她的腦袋,“說什么呢,飆車也應(yīng)該是我撞別人,而不是被追尾了。”
江恣一聽樂了,忙追著陳九宴講清楚前因后果。
陳九宴白了她一眼自覺地沒有滿足她泛濫的好奇心?!澳氵€想不想吃火鍋了?”
江恣立馬變成狗腿子,挽著陳九宴的胳膊催促著她上車,“去去去,明天我就要吃齋變兔子了,最后一天我當(dāng)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