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合剛剛碰面再到溫景行敘說的事情,權(quán)利和他怕是早就在背后聯(lián)系在一起。
溫景行再次點點頭,閉上眼睛沉了口氣后再次睜開,“權(quán)利那天找到我,我一開始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初次傳出Rachel身體有恙的時候是在我拒絕她不久之后,可是他卻拜托我另一件事。”
溫景行便找到專修藥劑的同事。
“我們并非惡意,權(quán)家內(nèi)斗有多嚴重你我心里都在清楚不過,更何況深受前任家住寵愛的小女兒很快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在他們下手之前,我們只能讓她先成為沒人威脅的存在。應該沒有人會認為一個病秧子還有爭家產(chǎn)的能力。”
陳九陽倒吸一口涼氣,真的會有人為了所謂的家產(chǎn)來殘害自己的家人嗎?
其實她應該清楚,畢竟陳清越就是最好的例子,年少情深沒有走到最后。說什么年少情深呢?梁勝的白月光現(xiàn)在還瘋瘋癲癲地不知道在哪家療養(yǎng)院的哪間房間發(fā)瘋。
溫景行看出了陳九宴的顧慮,出于好心,他直言:“九宴,永遠不要小看人心。我曾經(jīng)見過相愛十幾年的夫妻,丈夫覬覦妻子的財產(chǎn),而將她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為了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我作為顧問去看望了那個女人,無助絕望不敢相信,可是這就是擺在眼前的事實?!?p> 就在陳九宴以為最糟糕的事情不過如此的時候,在安靜的氛圍下,溫景行緩緩道來幾年前的車禍真相。到底有多安靜呢,陳九宴似乎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還記得幾年造成你眼角那塊疤的車禍嗎?”
當年那場車禍雖然不至于要了陳九宴一條命,但是那雙眼睛險些保不住了。當時警方無從調(diào)查,只能以街頭飆車來定義。平日里最寶貝陳九宴的梁殊在那次也沒有追查下去,陳九宴甚至在想會不會是背后的人,連梁殊也不敢相信?
陳九宴眼神變得謹慎,幾乎是瞬間看行溫景行的方向,似乎想要求證什么??粗鴾鼐靶形⒌拇浇?,陳九宴想下意識地發(fā)聲,她想說她并不好奇真相是什么?
“是梁思逸,準確地說應該是梁思逸前任秘書,聽說叫什么埃琳娜,當然你應該是不會聽說這個名字的,因為她事發(fā)之后就被趕出梁家,并且梁家還私下放話任何公司不能再任用她。”
埃琳娜?
梁思逸的秘書?
那又能說明什么,就算是梁思逸也會有用人不慎的時候。
可是這又怎么解釋,三年的時間他從來來到國外看自己呢?
可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是值得梁思逸想要的?
十八歲成年生效的齊盛股份嗎?
溫景行悄然觀察著陳九宴的表情,強裝的鎮(zhèn)定,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接近崩潰。作為一名心理醫(yī)生,在病人這個狀態(tài)戳破這樣殘忍的真相,是很沒有職業(yè)道德的。
可是陳九宴,從來不是一般人。
或許話應該這么說,按照這么多年他對陳九宴性格的分析,她雖然看似沖動,其實很多時間都在忍耐,在絕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她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氣。
打個形象的比方,比如你以為你抓住了她的痛點想要挖苦她,但是她完全可以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把對方損得無地自容,這個時候就多少帶著報復的成分。
所以說陳九宴這個人的虛偽性難以預估,你看不透她在想什么,除非她故意想讓你知道。
陳九宴整個姿態(tài)一松,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人在緊張的狀態(tài)下很容易有很多小動作,陳九宴下意識地控制自己的不安,輕笑,只淡淡說了一句:“聽起來有點意思?!?p> 溫景行對于陳九宴的反應,眉頭微微蹙起,他都已經(jīng)拋棄職業(yè)道德想要好心提醒她到底置身在什么樣的險境,可這小丫頭居然真的相信什么人間真情?雖然沒說什么,但是溫景行知道陳九宴在給梁思逸開脫,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這種做法太傻。
“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已經(jīng)是這副身體了,下次你還有得活嗎?”
讓Rachel變成今天這樣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可是這在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是現(xiàn)在陳九宴的處境不一樣,如果她想任何人都不會拿她怎么樣。
“聽說你這次高考成績不錯,能考上賀大,數(shù)學應該是至少一百三嗎?”
溫景行的言下之意指的是,從前剛到國外的陳九宴對數(shù)學挺排斥的,因為國內(nèi)的教學進度比較快,國外的數(shù)學知識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陳九宴每次的分數(shù)都剛過及格線。他有事先了解過陳九宴的成績單,即使在人才濟濟的榮川,也曾拿到過前十的好成績。
可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之后的數(shù)學成績都是經(jīng)過她算過分數(shù),每次剛好距離及格線差一分,即使很多次開導都沒有用,因此許多老師都拿她這樣叛逆的舉動沒有辦法。
如果對數(shù)學都可以打破常規(guī),那么為什么不能好好為自己努力一次,畢竟牽扯到是她的命。
陳九宴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調(diào)侃地說道:“也就那么回事,說明我聰明唄。”
這回輪到溫景行無話可說,真的聰明的話為什么還沒有看清眼前的現(xiàn)狀,他與權(quán)利并不是一路人,但是都想傍依把陳九宴,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主人公還能眼不紅心不跳地裝傻充愣。
陳九宴也知道接下來的對話沒有任何意義,拿起包就準備離開,背過去朝溫景行辦公桌的方向擺擺手,“走了?!?p> 溫景行沒有出言阻止她,默默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那杯茉莉花茶沒喝過幾口,杯口還冒著熱氣。這次應該算是有史以來最短最失敗的診療了吧。
他是不是應該重新進修一下心理方面的知識,來確定他是否具備心理工作者的心理素質(zhì),又或者去修一門犯罪心理,不過好像酬勞不是很樂觀。
陳九宴直接將電梯按了一樓,她并不認為權(quán)利會真的那么有耐心。